诺老头被时榫的话说的愣住了。
“副作用？什么副作用？！”
时榫将捡起的碎片扔见垃圾桶里，“什么副作用你自己难道没感觉吗？”
被反问的老头子可谓满脑子问号，“我有个屁的感觉锕！”
他要有感觉，怎么可能一直用那土法子，早就停下了。
“哦，那或许是还没到时候吧，也或许是你还碰到关键部分，所以才没有彻底沦为一只有人性有理智的异种。”
诺老头：？！
时榫轻飘飘的一番话，却是砸的诺老头一脸懵。
“有理智的异种？”
时榫瞅他，“是啊，我虽然不知道中间过程具体该如何实施，但我确信你要是继续吃土，最后结局就是成为一只异种。”
震惊过后的诺老头沉默了，他在思索片刻后问，“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事？”
“从乔西身上喽。”
对着唯二相似经历的诺老头，时榫并不隐瞒，他将自己在三区看到乔西的事简单说了遍。
而听完这一切后，诺老头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没有质疑时榫的猜测，只是低着头在仔细的消化思索。
诺老头跟时榫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按照他对时榫的了解，这小子到底有多心细奸猾，他也算是亲身领教过的，说对方靠自己猜测到这样大的秘密，他是真一点都不意外，就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的。
他都吃土好几年了啊！
琢磨了半天，诺老头终于明白时榫方才为何会问他异化基因的事了。
“你是觉得，我从前吃的那些土，跟我基因对应的异种有些关系？”
时榫：“不肯定，但一半可能是有的。”
“b级莫洛红鸡。”诺老头忽然说。
时榫了然点头。
看吧，他就说是鸡吧。
“这鸡你在放逐区没见过？”时榫又问。
“没有，反正我是没见过的。”诺老头摇摇头，顿了顿又说，“也许跟深渊下面的领域有关，不是说那深渊下空间不稳，存在好些外地来的异种吗。”
时榫斟酌，“也有可能，那你觉得，你吃的那些土里，有什么是能跟那鸡有关系的？”
土里还能有什么，那不就是……
诺老头脸忽然就黑了下来。
他脸色难看，跟他对视的时榫无辜眨眼，下一秒便扭头噗嗤了一声。
“笑什么笑！”诺老头瞪眼咆哮，“就算吃到鸡屎又如何，不就是多吃了一点氮磷钾吗！！！”
“哈哈哈——”
……
对于吃的土里有可能掺杂鸡屎的事，诺老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就乔西例子说事，“这件事既然上头的人瞒着，那乔西很可能会被送到中央区，有可能是成为试验品，也有可能会被关起来，总之若无意外，上面那群人日后都不会再让他露面了……”
诺老头说的这些，时榫也有猜测，他自己无法往下深挖更多信息，但对有着相似经历的诺老头而言，他知道对方在清楚后，必定会在竭力隐藏自身的同时，也会拼命研究此事。
虽然这件事眼下跟时榫无关，但有的秘密都知道了，与其一知半解，不如都弄个明白。
时榫将这件事交给了诺老头办，他在彻底解完毒后就离开诊所前往了一区，准备找东沙澈说点事。
如今整个放逐区里的人几乎都为了挣功勋在深渊领域里忙活，一区也不例外，从前人满为患的城内人少了好多。
时榫去到红娘酒馆的时候，还有些意外酒馆门开着。
“哟，稀客啊，今儿刮的什么风，风靡论坛的人居然到了我们这儿来。”
好久未见红娘，也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从深渊出来的，时榫见到对方的时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赖在柜台上，万般风情的笑着。
时榫进来跟她打了个招呼，“我看这条街都没几个人了，你怎么没去挣功勋？”
红娘幽怨的看他一眼，“嗐，这不等你嘛。”
时榫诧异，“等我？”
红娘从柜台后走出来，朝着门口过去，“可不是，澈哥吩咐，谁敢不听啊。”
似乎真的是专门在等他，时榫一进来，红娘就过去将门给关上了。
她越过时榫，瞥他一眼，然后就朝后厨走去，“跟上，澈哥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几乎是一块儿从深渊出来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时榫对东沙澈有东西给他有些好奇。
他跟在红娘身后，进了后厨后的密室后，就看见红娘从桌子后拿了个小木盒给他。
“澈哥让我给你的，拿着，我可没偷看哦。”
“谢谢。”
小木盒没有锁，时榫打开后就发现里面有张纸，还有支抑制剂。
有张纸没什么，但好端端的给他留支抑制剂？
有鬼。
时榫拿出那纸看了眼，上面只留了几句话——
【抱歉，遇到招惹不起的人，只好卖了你了，赠赔礼】
时榫看完都笑了。
他捏着纸看向红娘，“东沙澈去哪儿了？”
“领域喽。”
时榫：“他什么时候去的？”
红娘幽怨叹气，“还能什么时候，监管处一发任务他就带着那群死人去了，就留着我一个在这儿守着。”
时榫眯眼，“那他之前有见过什么人？”
红娘瞅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呢？”
时榫直接将纸摆在她面前。
红娘定眼一看，待到看清纸上的内容时，不由尴尬一笑。
“啊，这个嘛，呵呵。”红娘表情一收，“不关我事。”
“放心，我是个大度的人，平时也不爱招惹是非，想来仇家应该没那么多。”
时榫收了纸条，继续重复上一个问题，“他去领域前都见了什么人？”
红娘想了想，“那还真没有，反正自我回来后，澈哥就一直没出来，就连陌文找他他都没见。”
这么奇怪吗？
时榫思忖起来。
连一区老大陌文都不见，东沙澈说招惹不起的人……放逐区，监管处，人管局……时榫忽然一怔。
他看向红娘，“你们第一次从领域出来后，有没有被特遣队的单独叫走过？”
“单独叫走没有，就是都去做了个检查而已，怎么你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