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天前。
郭培见过茹姐的第二天一早就在酒店楼下等着了。
茹姐下来就在大堂看见了他。
劲腰长腿，背光站在门外，单手夹着一根烟。
这一幕让茹姐停下了脚步。
这平平无奇的每日都看得厌烦的大门，和那并不繁华的街景，包括远处的房屋，山景，在这时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光影。
此时的郭培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扔掉烟蒂后，他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织，他的眼眸深邃不可琢磨。
这一幕，美好得跟在电影里一样。
让茹姐沉寂多年的心都活跃了起来。
郭培转身朝她走了过来：“茹姐。”
“这么早？” 茹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吃饭了没？”
“还没，等你呢。”
“那走吧，带你去一家中国人开的店，味道挺正宗。”
如姐带着郭培去了一家面馆，招牌卤面，味道确实做得很正宗。
店里来来往往不少的中国人，见到茹姐领着一个年轻男人都好奇的悄悄打量。
茹姐不觉，自顾的吃着面，时不时的跟郭培聊两句。
吃完饭后，茹姐带着郭培去了园区。
从进入园区开始，茹姐就一路给郭培介绍。
从园区的投资商，到里面大大小小的各个公司。
等在园区逛了一圈后，茹姐才带着郭培往她的公司走。
茹姐名下的公司在园区最里面的那栋楼。
一整栋都是，这栋楼一共五层，最上面两层是寝室，中间两层是办公室，底楼是食堂。
大楼只有一个出入口，两扇大铁门关着的，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门口处守着。
见到茹姐后，纷纷起身。
“茹姐。”
茹姐点头应了一下，然后带着郭培往里走。
刚一接近这栋楼，郭培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怨气扑面而来。
厚重又浓烈怨气似刺骨的寒风一般将他包裹住，让他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茹姐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扭头看他。
郭培皱着眉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刚吃坏肚子了，肚子有点痛。”
“不能吧？那家挺干净的，我经常去吃。”
“那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没事，也不是很疼，等会就好了。”
郭培说完，干脆将计就计的问：“这里有厕所吗？”
“一直走到尽头就是。”
郭培朝茹姐微微点头，迈进了铁门里，路过两名男人时，赫然看见了别在他们后腰上的枪。
他收回视线，朝着里面走去。
一楼就是普通食堂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扇窗户都焊了铁网的，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郭培越往里面走越觉得不对劲，那股怨气越来越重了。
一直到走到厕所，在厕所旁边看见个楼梯口时，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一段画面。
是冯蔓的记忆。
这个楼梯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那里面，就是那间凶残的人间炼狱。
他垂眸收回视线，进了厕所。
在厕所里，他掏出手机，将录音给打开。
上完厕所出来后，他快步回到了茹姐的身边。
茹姐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有些微胖。
“怎么了？好点了吗？” 见他回来，茹姐笑问道。
郭培点头：“嗯，好多了。”
“那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这的人事经理，高洋。”
郭培朝着高洋伸出手：“高经理好。”
高洋扫了郭培一眼，眼底带着一抹怪异的笑，跟他浅浅的握了个手。
“茹姐现在是越来越挑了，招人都招这么帅的。”
茹姐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带他去逛一逛吧，给他讲讲公司的业务跟规矩。”
“行。” 高洋转身，朝着郭培招招手：“跟我来吧。”
郭培跟着高洋走了。
高洋带着郭培先去了二楼。
二楼前面几间都是高层管理的办公室，还有两间小型会议室。
再往后，是一间大型的会议室，占了整层楼几乎一半的面积。
两人走到会议室跟前，郭培就听见了从里面传来高昂的声音。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往前冲！”
“拼一次，富三代，明天不会再失败！”
“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
“加油！加油！加油！”
郭培疑惑看向高洋。
高洋给他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每天上班前喊一下口号，可以激活员工的精气神，才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进入到工作中来。”
“你听，是不是充满了激情？”
他到言语中都带着一股自豪，好似这一切都是一件值得炫耀骄傲的事情。
郭培掩下眼中的讥讽，笑道：“我听说中国有句话，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我能进去看看吗？”
“现在还不行，他们在开会，得等到开完会了在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工作内容。”
高洋又带着郭培溜达了一圈，去了三楼。
三楼没有办公室，整层楼几乎是打通了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工位。
高洋带着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不同的区域解释。
“我们公司主要是互联网跟金融这一块，每一块区域负责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比如这一块，他们负责的就是股票，线上给客户推销挑选股票，然后从中抽取佣金。”
高洋一说到股票，郭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他没接触过电信诈骗，但是他们镇上不少人都被骗了过去，年初去派出所时，还看见了不少这边回去的人去报到。
他也听说了不少这里面的套路。
这个股票就是其中之一，员工将自己的人设打造成形象气质好且有点家底的帅哥美女。
专门去一些出售房产的网站上挑选那些有房要出售的人，以买家的身份去跟人接触，然后开始跟对方搞暧昧，最后不经意的透露一下自己在干什么，小挣了一笔，再带着对方一起发财。
就跟以前网络上盛行的卖茶女是一样的套路，只不过这个骗得更多罢了。
这片区域过后，还有很多不同的各自类型的业务。
但高洋说的都是一些专业术语，他能听懂的不多。
大概只能知道最常见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