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威的压力有点大,他没有再看那幅画,但是之前颜料剥落的画面是那么的印象深刻,这让他确定这条路是走对了,至少处理方向是对的,就是镜子不太行。
脑中灵光一闪,跑回拉奇的身边:“b级收容物,编号911,恶意镜像,你还记得吧?”
拉奇虽然情绪有点低落,但是听到有人提问收容物的相关问题,还是本能的回答:
“恶意镜像,本体是一面试衣镜,如果有人照镜子,镜子中会出现一个完全相反的‘镜像人’,如果时间足够长,那个‘镜像人’会走出镜子,目标只有一个,杀掉其真身,并取而代之。
当时有个疯子报复社会,准备在一次大型集会上用这面镜子镜像成千上万的人,一旦成功就是一场大灾难,但后来还是被基金会找到了这个家伙,及时打断了镜像的过程。
但这玩意的收容方式还好不难,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就行了,现在应该是封在铅箱里。
你想用它 ,真的可以吗?”
楚威当然想搞定那幅画,不仅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还有一点他也不方便直说。
因为他想试试,毁掉一件收容物,会不会给他奖励,这个想法非常有吸引力吧。
楚威立刻起身:“是的,刚才用普通镜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用一个收容物镜子,大概率是能处理掉那幅破画的,你们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你在这里守着,我现在回去申请。”
面对油画这种不熟悉的收容物,他也不敢随意的搬动,万一触发了什么额外的条件,是会死人的。
楚威速度很快,直接就找到了哈尔教官,思路清晰,语言简练,将这次任务的全过程讲的非常清晰,甚至是把自己的思考路径都剖析的很清楚。
为什么想要申请使用b911恶意镜像,也说的很清楚。
哈尔教官:“你申请b级的收容物肯定是不行的,这不符合基金会的规则。
但是我申请就没问题了,我跟你走一趟吧,看看这件没有出现过的自画像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楚威松了一口气,这个结果也行,有大佬兜底,他也会轻松很多。
时间真的很紧,去地下室调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铅箱,就出发了,基金会好像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这点还是蛮好的。
估计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没有人有那个闲心去搞形式主义吧。
但哈尔教官也不是完全听潘德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是派出了其他人手,落实了一下医院那边的情况。
验证了潘德的说法,估计就是在潘德给油画盖布的时候,病情最重的几个人已经死亡了,化成了白骨。
而且还确定,中招的人还不止医院里的那些,陆陆续续又确定了几十个新病例,无一例外都是肢体腐烂,只不过都是刚刚开始还没有上医院来,在自己吃药。
像这种一旦被这个收容物招惹上,就无法摆脱的情况,就是比较特殊的案例。
不能简单的收容就完事,而是要尝试破坏它的伤害机制,不然现在那些感染者,就会这样死亡,还包括基金会的成员,这是不允许的。
哈尔教官确定所有这些消息,并且来到第一现场,检查了拉奇的伤势,还看了几眼那幅自画像油画,还有地面碎掉的普通镜子。
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之前潘德提出的方案是值得一试的,甚至他自己的内心,也很想看看是什么效果。
于是为了确保收容物的使用不会出什么意外,按照基金会的规则,他在商店外围扩大了隔离范围,周边商店也好,住宅也罢,里面的人都被暂时撤离。
商店里面就只有三个人,拉奇申请待在现场,理由还是可以通过他腿上的伤势判断是不是奏效,这样最及时最直观。
另外两个就是潘德和哈尔教官了,他们俩推着活动架子,把那个大型铅箱推到了那幅油画的前面。
哈尔教官深吸一口气,和潘德对视一眼,然后打开了铅箱,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个箱子了,里面有明显的霉味,但是没有关系,东西还在就行了。
楚威只是往里面瞥了一眼,发现所谓的“b911恶意镜像”还真是平平无奇,和之前碎掉的普通镜子,也没有感觉有多大的差别。
但他也不敢多看,因为他才看了一眼,就和自己的镜像对视上了,他自己明明没有表情,更不会有笑容,但是镜子里的自己就在诡笑,看着都瘆得慌,他赶紧转移视线。
虽然他在门空间的时候,在练习场里,也经常和自己的镜像战斗,找自己的缺点,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一个镜像出来,生理上的不喜欢。
他和哈尔教官马上后退,站在侧面轮流观察这边的情况。
大概的意思就是楚威,拉奇,还有哈尔教官三个人,每人观察3秒钟,然后转移视线,等下一个人接替,确定不会连续观察出意外,但是又不能完全不看,一旦出现什么状况要及时处理。
楚威看了3秒钟,视线转开:“无异常!”
拉奇还坐在地上,马上接替,3秒钟,视线转开:“无异常!”
哈尔教官也看了3秒钟,视线转开:“无异常!”
这就是9秒钟了,但是现场还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出现,所有人的心理都开始有些惴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时候,拉奇突然叫喊起来:“大概7秒钟的时候,我的右腿开始疼痛,开始是轻微的,现在已经升级成非常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人在用硫酸浇灌,并且腐烂的情况也开始加剧。”
大家心里都是一抽,但是轮到楚威观察了,他不敢有任何耽误,朝油画和铅箱看去:“油画开始出现颜料剥落的情况,就和之前照普通镜子一样。”
楚威转移视线之后,拉奇疼的嘴角直抽抽,但还是坚持观察:“铅箱里的b911开始震动,能听到轻微的撞击声,我的右腿伤势没有继续扩大了,但还是疼。”
轮到哈尔教官了,他凑近了一点:“油画中人物的黑色衣服,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脸部的颜料开始脱落。
……这个人物的眼睛这几笔,确实很传神啊……”
楚威一听,头皮发麻,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这话好耳熟,之前拉奇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马上抡起身边最近的一件人物半身雕塑,直接朝哈尔教官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