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烂题材以后少给我整！拍历史剧，就老老实实按正史来！”
佘遵脸色不太好看，直接冲杨蜜开怼。
他最烦的就是这类挂着历史名头、实则胡编乱造的古装剧。
说它是野史吧，它又扯上真实人物；说它是正史吧，剧情离谱得能上天。
一不小心就带偏了年轻人，连基本的历史认知都搞混了。
“你说得好听！可正经史书内容拍出来跟教学片似的，谁看啊？我们是公司，得赚钱！”
杨蜜一听也火了，语气一下子冲了起来。
“你总不能指望我们一直亏钱做公益吧？拍戏不是做慈善！”
“我又没让你照本宣科念史书！加点合理的桥段，适当润色，不也能拍得好看？”
佘遵声音沉了下来，眼神一点没躲。
“关键是要让观众知道，咱们中国古代的历史本来有多牛，不是靠脑洞堆出来的偶像剧。”
“那你倒是说说，现在谁爱看正经历史剧？你看看当年最火的《甄嬛传》，后宫斗得飞起，可哪有几场是真历史？大多是编的！”
杨蜜脖子一梗，直接反问。
“你要真不怕亏钱，当没我说话！但你要是让我们赔着本赚吆喝，那这行就别干了。”
佘遵盯着她，语气更冷了。
“按正史拍就一定无聊？我问你，李世民这一生，哪里不够精彩？
十八岁雁门关救驾，二十出头就带兵打天下，一仗抓两个王，六个人吓退突厥大军——这不比爽文男主还猛？
他跟长孙皇后的情分，不也是实打实的感情戏？
稍微加工一下，拍出来能差？
汉武帝一辈子干了多少大事？秦始皇扫平六国，统一天下，这种故事拍出来会没人看？
真不是题材不行，是你们懒得下功夫！”
他话音一落，点得狠了。
什么资本压迫、市场不行，全是借口。
有人能拍出好剧，有人一年到头全是烂片，差距在哪？
还不是人心懒了，只想走捷径，抄个模板、套个模板，赶紧捞钱。
杨蜜张了张嘴，想顶回去，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心里也清楚，现在的编剧导演，早没了当年那股拼劲。
不是不能拍好，是根本不想花心思。
“你现在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没错？”
佘遵眼神逼人，追着问了一句。
杨蜜有点憋屈，声音低了下来。
“我能怎么办？年轻人就爱看快节奏、狗血情、开挂逆袭的剧。
那种套路虽然烂，但确实卖座。
一年能拍两三部，回本快。
我们要活下去，总得考虑赚钱啊。”
“别跟我扯这个！”佘遵直接打断。
“你觉得我会指着你们影视公司给我赚大钱？我卖一架飞机的钱，够你拍十部剧还绰绰有余！
要是真靠你们赚钱，集团早垮了。
我现在只问一点：能不能给我拍点有营养的东西？别整天全是总裁爱上扫地阿姨、电梯里一见钟情的荒唐戏码！
百亿身家的老板，连个专用电梯都没有？普通员工随便进出？现实吗？
还有那些‘职场剧’，拍着拍着全变成谈恋爱大杂烩，没感情线就拍不下去了？
现在的观众，不看恋爱戏就会死？
再说了，剧里的穷人住一百多平的房子，月光族背着房贷还天天喝咖啡——这叫贴近生活？这是骗小孩！”
佘遵这一通输出，火力全开，像扫射一样，句句戳心。
杨蜜被轰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候萧知音站出来打圆场。
“行了，都少说两句。
这事急不来，慢慢改就是了。”
杨蜜深吸一口气，终于低头。
“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跟风拍那些流水线剧了。
我会管好导演和编剧，让他们沉下心，写出点像样的东西。”
缓了口气，压下心里那股又酸又胀的情绪，杨蜜转头对佘遵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
佘遵听了这话，也没再多言语，脸上的表情冷得像结了冰。
至于电视里放的那些电视剧？他压根不想看一眼。
全是千篇一律的套路，开头三分钟就把故事讲了个七七八八，后面全是拖节奏的注水戏。
剧情怎么走，猜都能猜到。
看这种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爱看就看吧。”
撂下这句话，佘凡立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
人一走，索菲雅悄悄挪到杨蜜旁边，压低声音问：
“他今儿是不是被人踩了尾巴？说话一股子火药味儿，谁得罪他了？公司出啥事了？”
杨蜜叹了口气，情绪慢慢稳了下来，轻声答道：“他就这脾气。
对现在这个圈子打心眼里瞧不上，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我都听习惯了，你说两句他能喷十句。”
这时，平时在屋里几乎不开口的萧知音也忽然开了腔：
“现在的影视剧确实没法看。
我记得小时候，随便打开一台剧都能看进去，有内容、有味道。
现在呢？满屏都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也就电影还能偶尔冒出来一部看得过去的。”
“问题是，这不是一个人能改得了的。”她顿了顿，“圈子里就这么个玩法，谁要是真想好好做点东西，反而被当成异类。
别人懒着混日子，你偏要认真干活，人家就得排挤你，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毕竟你认真了，他们不就显得太懒了吗？当初升华佳兴搞改革，差点死在这上面，要不是背后有升华集团撑着，早被人搞垮了。”
自从上次在家和杨蜜大吵一架后，佘遵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老婆给过好脸色。
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事，吵过了就算了，人总不能一直记仇吧？日子还得继续过。
于是他干脆一头扎进工作里，这两个月一边盯集团的事，一边亲自参与研发项目。
熬了几十个日夜，终于把军方要的东西给捣鼓出来了。
整枚导弹净重两千五百公斤，里面推进器加燃料就占了一千多公斤，剩下的是五个小型无人侦察机。
每个飞机两百多公斤，设计航程全都在四百公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