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张了张嘴,半天没憋出个屁。
憋了半天,他又硬着头皮喊:“那你们为啥不绕远点?避开花钱区域不行吗?”
佘遵翻了个白眼:“飞机烧的是金条,不是空气!你出钱了?没出钱还指望我贴钱绕道?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全场哑然。
白送的路干嘛要绕?
可记者不死心,又来一招:“保护货物不就是你们的责任吗?你们不管不顾,这是失职!”
佘遵笑了,笑得像在看幼儿园小孩撒泼。
“我们早就发了护航请求,信号都传过去了,你们的飞机呢?
你说我能怎么办?掉头返航?那耽误的是几百万的货!只能硬着头皮冲。”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低下来,带着点“你真不争气”的惋惜:“你得问问你们自己——通讯频道全敞开着”
最后他摊手,一脸无奈:“我已经尽到本分了,剩下的……真不怪我。
怪就怪你们自己太拉胯。”
张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感觉就像买了个保险,结果保险公司是劫匪开的。
佘遵抬手,语气淡得像掸灰:“行了,你问完了。
坐吧。
后面还有人等着。”
你怎么解释?”
佘遵慢悠悠靠回椅背,嘴角一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拿证据来,别跟你家那群政客一样,嘴皮子一碰,空气都能当证据。”
“你……”
“好了,提问时间到。
坐下吧。”
佘遵摆摆手,像赶苍蝇:“现在轮到咱们自己人了。
客人照顾完,自家人也该说说话了。”
国内记者一听,立马坐不住了,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最先举手的是企鹅新闻——靠着他们家大小姐的资源,特权早就拿捏死了。
“佘总,”这位记者笑得人畜无害,“您个人怎么看?”
我又能咋办?就当个看客呗。
咱一个做生意的掺和啥?三十年前还是一家呢,现在分家了,你打你的,我卖我的,互不相干。
说到这儿,佘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拍桌子就想站起来理论,被同伴死死按住。
企鹅的记者一听回答,满意地坐下,再没开口。
轮到头条的记者了——这哥们儿可不客气,一开口就是连环炮。
“佘总,是不是您心里憋着火,故意放水让他们拿的?”
佘遵笑了一下,摇头像在看小孩瞎琢磨:“这话从哪儿听来的?我这人最实在——谁让我烦了,当场就怼回去,谁耐烦等三个月再报复?
真要整他们,我直接断供,连弹夹都不卖,岂不更爽?”
他嘴上否认得干净利落,但那抹笑,像极了你刚偷了糖,还一脸无辜问“啥糖?”的神情。
他当然不认。
那些货,钱收了,合同签了,白纸黑字。
他可是合法商人,咋能成“背后黑手”?
头条记者还想追着问,佘遵摆摆手,打断了:“下一位。”
记者会开了三个多钟头,佘遵从头到尾就一个动作:摇头。
脸上带着笑,嘴里就俩字:“没这回事。”
等散场,他长舒一口气,钻进车里直奔科技园。
“潘正成,”他靠在后座,语气慢悠悠,“发个声明,清清楚楚告诉全世界——我们跟冰熊国没勾结。
但别写得太干净,留点尾巴,模模糊糊,让人自己脑补。
我要的是他们气得睡不着觉,不是洗得跟白纸一样。”
“明白,佘总。”潘正成点头,心里早记牢了。
佘遵刚想拐进实验室,又被叫住。
“佘总,您得晚点再泡实验室了。”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有事?”
“非洲那边来人了,想见您。”
“非洲?”佘遵眉毛一挑,“那群穷得叮当响的,找我卖武器?你当我是慈善机构?他们连买弹夹的钱都掏不齐吧。”
“他们说……用石油换。”
佘遵愣了两秒,猛地坐直了身子。
“石油?”
——黑金啊!
这玩意儿,哪怕新能源都快飞上天了,也还是世界的命脉。
汽油、塑料、化肥、合成纤维……哪样离得开它?五十年?一百年?别说替代,连碰瓷都碰不上。
油田要是真大,他能一口气砸下十个亿,换回来的不是油,是印钞机。
“见。”他干脆道,“立刻安排。”
会客厅门一开,佘遵一眼就看见那位非洲代表。
没穿西装,也没打领带,一身民族图腾刺绣的长袍,头戴花饰,像个从神话里走出来的酋长。
但开口却是一口流利英语,字正腔圆。
“佘总,久仰!”
佘遵也不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听说你们想拿石油换军火和投资?真的假的?别拿我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