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我，跟我有啥关系？再说——真有这油，开采成本是多少？别挖着挖着，油没挣到，人先赔破产了。”
他语气不急不躁，像在说“今天菜价便宜”，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底，笃定得很。
代表沉吟几秒。
这油，意味着能源安全，意味着国际话语权，意味着不管油价怎么蹦，国内都能硬挺。
好处太大了。
可问题是——假的咋办？
“探查的事，交给你了。
要是真，国家接手。
你们花的钱，全数补偿，一分不少。”
代表没拍板，但意思清楚：先验货，验完了再说。
“没问题。”佘遵点头，“我马上联系地质团队，派专家过去。
同时，让‘堕天使’武装先插进去——不是为了打仗，是帮他们守着油田，护着专家，稳住局面。
等我们探完，该谁的，谁接。”
他心里早这么想，跟代表不谋而合。
几个小时后，双方散会。
代表赶回去熬夜写方案，佘遵转身就开始布置：找专家、调人手、清库存、通外交。
两条线，同步压上。
这局，他没想独吞。
他只想当那个，把火药桶点着，却让国家去收尾的人。
“潘正成，找专家这事，你亲自盯一下。
一定要找有分量、有信誉的，别被三流忽悠了，咱们可经不起二次折腾。”
“佘总，这事儿……真不是天上掉馅饼吧？万一是个坑呢？”
潘正成咽了口唾沫，终于把憋了好半天的问题甩了出来。
这事儿太离谱了，靠谱得像中了五亿彩票——你敢信？
“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要有证据。”佘遵靠在椅背上，指节轻轻敲着桌面，“专家一去，数据说话。
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清。”
这话其实谁心里都没底。
要是佘遵真能预判资源分布，他早该坐在opEc主席位置上喝红酒了，哪还在这儿批文件、熬夜改方案？
全世界找油找得头秃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个搞企业的，哪有那本事？
“明白了，我马上安排，立刻动身。”
潘正成不敢多问，点头转身就走，门关上的那一刻，佘遵立刻掏出抽屉里的卫星电话，拨了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号码。
电话一通，那边人声鼎沸，啤酒瓶叮当响，还有女声尖叫：“啊——再跳一次！别停！”
“路西法，滚去个没人的地方。”佘遵语气冷得像冰，“有正事。”
对面的吵闹声瞬间被掐断，几秒后，传来拉门、上锁、椅子拖地的声音。
“老板，到位了。
说吧，啥大事儿？要炸白宫吗？”
“你听说那个叫‘索尔达’的国家没？他们说地下有380亿桶油。”
“……卧槽？！”路西法呼吸都顿了。
“那不是个被炸成废墟的鸟不拉屎小国吗？人口还没咱一个县多，你当它是藏了金矿还是挖了龙脉？”
“听说是西方搅和出来的事儿，为了抢油，内战都快打成直播综艺了。
具体储量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但消息源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佘遵闭了闭眼。
他信路西法。
这混蛋满嘴跑火车，但碰上正经事，从不撒谎。
他要是撒了，那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听好了，”佘遵声音压得更低，“你们去帮他们守住油田。
政府军那边，你替他们顶上去。
人手、装备、火力，我全包。”
“一天一千克黄金，战时算，结束再结算。”
“啥？！”路西法嗓门又飙高了，“一千克？？！老板你疯了？！”
“还没完。”佘遵没理会，“我给你送一批新货，最火的无人机、单兵火箭筒、热成像夜视镜——全配齐。
你要觉得不过瘾……”
他顿了顿。
“我给你两架F-16。”
“F-16免了！”路西法直接吼出来，“那玩意儿我不会开，落地就废！给我两架‘雌鹿’，带重机枪的，能飞低、能炸碉堡、能当移动炮台那种！再来十箱导弹，别整花里胡哨的，实用！”
“行。”
“那……什么时候动身？我现在就拉人！连床单都别带，直接杀过去！”
“你现在就可以动了。
具体出发时间，等我通知。”
“Got it！老板大气！我这就叫兄弟们脱掉裤衩，换上战斗服！”电话那头，人已经疯了，隐约听见有人喊：“快！把威士忌换成弹药！老板给金子了！”
电话挂断。
佘遵没起身，也没去实验室。
他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手指在桌面上划了三下。
五天后，专家报告回来了。
不是谣传。
不是陷阱。
那个只有江浙省大小、被战火烧得七零八落的小国，地下，真的躺了380亿桶原油。
比他们整个国家探明储量加起来还多。
天上真掉金砖了。
他把报告传真给上级，没多说一个字。
回电来得快：**“可提供军火支持，需签协议，额度严控，不许越界。”**
潘正成推门进来，小心翼翼：“佘总，国家怎么说？”
佘遵把电话放下，抬眼：“他们签协议，我们供货。
不多，不少，按实情来。”
“懂了。”潘正成没再问，鞠了个躬，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秒，佘遵按下另一组号码。
“老板——是不是到咱上场的时候了？！”电话那头，路西法的声音跟过年一样兴奋。
“索尔达现在什么样？”
“操，那地方早成绞肉机了！”路西法叹气，“到处都是持枪的山大王，总统都躲地窖里发微博喊救命。
要不是他们拿油田当筹码跟你换子弹，那地方早就被掀成火星了。”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沉了点。
“……我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见这么乱的国家。
不是打仗，是世界末日直播现场。”
佘遵没说话。
他闭上眼，想起那串数字——380亿桶。
那不是石油。
那是能炸裂整个世界秩序的火种。
而他，只是个点火的人。
“你先别急，听我细说——那边乱得跟菜市场似的，我多给你们俩架武直，弹药再添三倍基数，这回总够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