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还有其他可以帮忙的吗？”黑板上的字太好看了，跟招牌上的没有什么区别，梁凝雨要是在旁边写上招聘启事，两者对比之下，肯定会让人笑话的。
她脸皮薄，丢不起这个脸。
棠溪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那行，你跟我来。”
梁凝雨这么早过来，肯定还没有吃早餐的，方才就是想让她在店门口写完招聘启事就让她进来。
眼下看着她努嘴的样子，棠溪莫名地想起了小辉，也不知道梁凝雨的脸颊捏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的软乎乎和舒服。
“好。”只要不是待在大厅里，梁凝雨都可以的。
棠溪带着梁凝雨到后厨，又在院子里找来了小桌子和板凳，“你先坐着，等会儿我给你端来汤粉。”
“谢谢。”院子相对于前面清净不少，就是日光洒落，不过也没有什么的。沐浴着阳光，也是挺好的。梁凝雨规矩地坐着，偶尔抬头看看厨房门口，里面飘出来丝丝的香味。
闻一口就让人垂涎三尺。
棠溪进了厨房后，跟毛若兰说，“妈，等会儿的干蒸和豆豉蒸排骨我来吧。”
“这有什么好难的，我来就可以。”毛若兰是不想让棠溪辛苦，让她进了厨房，就出不去了。
棠溪指了指外面，解释，“卫景曜的外公来了，我得准备。”
“啊？！”毛若兰一怔，瞬间就慌了，“那怎么办？”
“这些得你来做啊。”毛若兰很清楚卫家请棠溪去当营养师就是看中棠溪的厨艺，这家里的长辈都出动了。
可见对卫景曜的在乎。
毛若兰可不敢乱来了，立刻就让出了位置，“溪溪，你来准备，我给你打下手。”
“妈，别紧张，我就做他们这一桌的，其他的还是让你来。”棠溪音色柔和下来，“别慌。”
“一顿早餐而已。”棠溪先去给梁凝雨下米粉，又让毛若兰盛一碗柴鱼花生粥送出去。
“行，我来。”毛若兰洗手后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立刻就转身忙活了。
棠溪先去看一眼排骨，都切好了。毛若兰也按照之前所说的腌制着，只要加工一下，放入蒸笼就可以了。
干蒸也是一样。
棠溪要做的并没有什么，忽而瞥见了棠为民买回来的牛肉，眼前一亮。
陈皮牛肉丸是南城这一带的特色小吃。棠溪以前听师父说过，曾经有外地人听说了这一道菜，打算在京市这一片地区做这个当做是特色菜来招揽顾客。
然而做出来后，那人吃了一口就吐了。
听说是不习惯陈皮的味道。
棠溪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趣的，陈皮不是直接放下去的，是要经过浸泡，泡软了，再切碎。
而且也不能多放，要适量。
现在做一道陈皮牛肉丸，棠溪看了看系统上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棠溪先去找齐了材料，陈皮是必须的，然后就是马蹄，也就是荸荠，这两者都要是切碎的。
是要细碎，但又不是像肉末那种，这样的口感层次才会分明。
准备好食材后，棠溪现将牛肉切片，再剁碎，最后再用力摔，这样做出来的牛肉丸才有弹性。
但一般家里做的话，也可以多放一点淀粉，也有弹牙的感觉。
只不过口感没有那么好而已。
厨房里传出来哒哒的声音，梁凝雨凝神倾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棠溪出来，不由得好奇，想问问，但是毛若兰进进出出，忙活不停。
努了努嘴还是乖乖地吃完米粉再说。
——
大厅外。
老人家喝了一口茶水，看了看卫景曜的面色，红润提亮了不少，“你母亲说你最近的饮食正常，也规范了许多。”
老人家是昨天到的，没惊动任何人，先在旅店休息了一天，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棠记。
没有想到还是碰见外孙。
卫景曜点头，“是，这段时间感觉好很多了。”
“对啊，外公，您是不知道。”齐天乐是个话痨，停不下来的，尤其是见卫景曜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立刻就接上话来，“景曜他现在可是能吃海鲜了。”
“昨天还吃了螃蟹！”想起昨天的螃蟹，齐天乐又忍不住流口水，竖起大拇指，毫不吝惜地夸赞，“棠溪的厨艺真的没话说。”
卫景曜早就注意到厨房换人了，毛若兰进进出出，就说明棠溪在厨房里做准备。
“她做出来的菜品很纯粹，没有想象中的肉膻味。”卫景曜凝神一下，想起转学过来的那一段时间，无意当中闻到那淡淡的牛奶清香。
那会儿人太多了，卫景曜不是很能确定这一股香味是从哪里飘出来的。
让人打听了一番，才确定是棠溪的。
后来棠溪出事了，住院了。
卫景曜那段时间身体也不好，忙于计算，又没有好好吃饭，在卫家休养了几天。
等他好一点，才知道棠溪回她原本的家里了。
那天傍晚，卫景曜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棠溪带着一个小孩，那一股牛奶的清香还是在众多的气味当中飘过来。
纯粹的奶香，闻着很是心旷神怡。
卫景曜记住了，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想呼吸那奶香。
却碰巧之下得知棠溪的厨艺了得。
卫景曜永远都不会忘记，清香的白米饭在食堂混杂的气味当中脱颖而出。
让他开始有了一丝的食欲。
“外公，您等会儿就知道了。”卫景曜稍稍收回了思绪，但目光坚定，很相信棠溪。
老人家看得出卫景曜对棠溪的不一样，淡淡一笑，继续端起了茶杯，慢慢地品尝着。
茶叶不算是好，但喝下去总有一股特别的味道，若是要说出一个好歹来。
老人家只想到了一个词，大自然。
大自然的味道。
“诶，可真别说，这里的茶叶看着也就那样，但泡出来的茶比其他地方都要好喝。”齐天乐喝了几杯后，总算是感觉一丝不妥了。
入口苦涩，但过喉甘甜，回味无穷。
越喝越觉得有味道。
像是历史悠久。
齐天乐咂了咂嘴，“景曜，你要不要试一试？”
“挺不错的。”老人家也知道卫景曜的肠胃不好，医生也叮嘱过要少喝茶水，但也没有说不可以，“试一试。”
卫景曜看了看，接过了齐天乐泡好的茶，抿了一口，茶水温热，入口微苦，但过后甘甜无比。
“是不错，对吧？”老人家笑眯眯地看着他，再去看看两个孩子面前的粥和粉，“行了，你们先吃，别浪费食物。”
“那我不客气啦！”齐天乐嘿嘿一笑，拿起了筷子，吸溜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还以为泡了那么久味道会不好，没有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