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眼就目光森冷的盯着敦郡王,直叫他两股战战冷汗晕湿了官袍?,上才突然笑了一下。
“好了,瑾妃都说了,她不懂大清规矩,不过是心直口快。老十,起来坐吧,不过你确实是醉了,来人,给敦郡王上碗醒酒汤。”
皇上看着敦郡王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终于顺气了,他看向甄嬛说道,“莞贵人,若是这舞能跳便跳,若是不能,那就算了,只捡你擅长的来吧。”
莞贵人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恼怒敦郡王逼迫,可也感激,只要他再说两句,说不得她到时在应下来还能得个为皇上解围的好印象,
可如今被瑾妃说了那样一番话,小叔子逼迫着小嫂子当众跳舞,又把她比作府中舞姬,这舞跳不跳她都尴尬。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还要借着这惊鸿舞复宠呢,因此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起身朝皇上行礼。
“今今日是温怡公主的生辰,嫔妾愿勉力一试。”
皇上如何瞧不出甄嬛的想法。因此他哼笑了一声,“去准备吧。”
甄嬛很快就开始了,沈眉庄自告奋勇为她弹琴。看着中间的甄嬛翩翩起舞。其他人神色震惊,曹贵人更是一脸尴尬,好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得出来她应该跳的是很好,但是作为一个蒙古人,若罂只觉得甄嬛跳的这舞腰肢乱摆,娇娇软软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进忠见她撇嘴,便借着为她倒果拧子的时候,低声说道,“娘娘可是觉得无趣?”
若罂换了个姿势,便往进忠身边靠了靠,抬手暗暗勾住了他的手指头。
“我是个蒙古人呀,这样的舞蹈在我们那儿没人喜欢。在
我们草原上,就算是跳舞也是有劲儿的很,这种舞蹈。如何拽得住野马,扯得住牦牛。”
进忠忍笑,舔了舔嘴唇。“娘娘就当解个闷儿吧。”
这舞跳了一半儿,又有一道笛声合了进来,众人往外看去,果然是果郡王一边吹着笛子一边走了进来。
进忠马上说道。“此琴名为长相思,此笛名为长相守,皆是先皇皇考舒妃所留,舒妃乃是果郡王的生母。”
若罂眉头微蹙,突然笑了一下,饶有兴趣的说道,“刚才我来的时候,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进忠垂了垂眸,低声说道,“娘娘可是说在后湖边上,莞贵人脱了鞋袜戏水,被果郡王调戏之事?”
若罂挑眉看了进忠一眼笑道,“你果然知道,多有意思呀,小叔子勾搭小嫂子,果然呀,这大戏是一出接着一出儿的。”
甄嬛的一曲舞完了,曹贵人还想再说什么,可在若罂的冷眼之下,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若罂笑着起身看向皇上,说自己身子不适,如今热闹也凑完了,便回了。
安陵容立刻说要送姐姐回去,皇上知道若罂身子不好,今儿闹得也差不多了,便点了头,又吩咐进忠将瑾妃安安稳稳的送回方壶胜地。
在回去的路上,若罂握着进忠的手,对安陵容说道,“今儿可有受欺负?”
安陵容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嫔妾听姐姐的,无论别人说什么,只当不知也不自苦,就当她们在汪汪叫。
她们觉得无趣,也不再说我了,毕竟嫔妾受宠只是因为姐姐,又不是皇上都喜欢我,因此就算我接连侍寝,她们也不往心里去。
有莞贵人珠玉在前,谁又看得见我呢?”
若罂点点头,只说她做的好,“确实如此,谁又能说示弱不是手段呢?”
过了十几日,安陵容突然接到家书,说安陵容的父亲安炳怀被下狱了。
而方壶胜地中进忠正与若罂说这事儿,“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安陵容的父亲也是随军护送之一。
半路上遇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蒋文庆也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影响,皇上龙颜震怒,随即下令抓回蒋延庆,将之与所有护送官员一起关押。
不过,安比槐身边有我的人在,所以他并不算失职,在蒋文庆逃跑之时,安比槐带人围堵。虽未能将之截住,却因此受了伤。
这次被关押的人里并没有安比槐,如今他正在济州养伤,因此此次事物杂乱,所以,济州那边还未来得及将此事详细上报。
只瞧着他的伤,自此蒋文庆临阵脱逃,也绝牵扯不到他,皇上很喜欢瑜贵人,等皇上知晓安比槐此次能带人围堵蒋庆,说不得,非但不会治他的罪,还会给他升官。
只是安比槐此人能力不足,升官未必是好事。”
若罂点了点头,便叫了星儿,“你即刻去镂月开云请瑜贵人,只说他父亲的事儿叫她放心,定会平安无事来的。
这一路上万不可露出悲色,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我请她来玩儿,叫她一路上高高兴兴的,别叫人瞧了笑话。”
果然,过了不久安陵容便快步进了方壶胜地。一到里间儿,便立刻跪在了若罂和进忠面前,“嫔妾谢瑾姐姐和姐夫的救命之恩。”
若罂连忙说道。“跪着做什么?你快起来。这次你父亲可没有牵扯到那案子里。
他非但没有获罪,还立了功呢,等济州那边的详细奏报送到这儿来,想必皇上还要嘉奖他。”
安陵容立即就愣住了,“怎么,嫔妾的父亲没有下狱吗?”
进忠这才笑着将传回来的消息细细说给了安陵容。安陵容瞬间放松下来,竟哭得不能自已。
若罂无奈,笑着给她递了帕子,又说笑。“好个安妹妹,竟是水做的一样,这一哭,眼泪就停不下来了。
你快止了眼泪吧,再这么哭下去,小心一会子倒把自己哭化了。”
安陵容擦了眼泪,又哭又笑的说道,“瑾姐姐和姐夫说的轻松,可陵容却知道这次全赖姐夫安排的人护着父亲。
若没有姐夫的人,怕是父亲定要一同获罪,此刻想来也是下狱,就要被问斩了。
姐姐,姐夫的恩德陵容无以为报,日后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陵容无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