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感觉不对劲，以前齐丞从没要求过这些，她在顾栖冶说的话跟公司出现问题中，更倾向于公司出事。
齐丞见她担忧的样子，忙摇头解释：“公司没事，你放心，但不代表以后没事。”
方黎也能理解，齐家是才进明都不久，顾家只能说是点头之交。
更别说顾栖冶根本不会搭理齐家，遇到麻烦只能自给自足，自己解决。
一些眼红的人搞事情在所难免，没来明都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类似的事情。
“小黎，定位器只是确保你的位置是否安全，不会有其他作用，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齐丞唇瓣轻抿：“我多派些人在你们身边，但去哪尽量都告诉我一声。”
闻言，方黎将盒子递过去：“你给我带上，我也不希望让你因为我们而分心。
过段时间让晚吟学一些防身的。”
齐丞双眸亮光一闪而过：“好。”
方黎转身刹那，齐丞嘴角笑容淡了两分，轻咬舌尖，手上不紧不慢给她戴项链，心中低语：‘小黎，我只是想知道你心中所想。’
在齐丞看不到的地方，紧握双手，心里更加坚定要让沈烨消失。
认为只有从前相关的人都消失，自身才算绝对安全。
方黎眸中杀意波动，内心咬牙切齿：‘不论你叫什么，会不会来找我，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必须彻底消失！’
————
明都。
顾栖冶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喊醒，抬起手轻轻搭在眼皮，静等最后一丝困意散去。
“顾栖冶，我们该去看烟火了吧！”
熟悉又突然的声音吓了顾栖冶一跳。
他猛然转过头，就见沈烨不知何时跑到他床边趴着，被子一角盖住后背。
沈烨手里擒着顾栖冶一缕发尾，眉眼微弯，似等了很久。
顾栖冶嗓音沙哑，茫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醒了就来啦，看你还在睡，就等你咯，”发尾在沈烨指尖缠绕，语调端的懒散：“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沈烨对烟火、撒钱没兴趣，主要想跟顾栖冶去体验不一样的，感觉很有意思。
顾栖冶看了眼墙上挂钟时间，转而坐起身：“烟花大会要傍晚才开始现在应该才开始撒红包，我们……”
没等说完，沈烨跪坐在床上，拉着顾栖冶的胳膊轻声打断：“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昨天乔满给了我张单子，
他说里面全是明都烟花巡游时会很好玩的地方。”
顾栖冶微微蹙眉，明明两人话都不怎么说，不知道乔满什么时候给她的，但看到沈烨期待欣喜的模样，没再纠结点了点头：“好，把早饭和药吃了就去。”
听到吃药，沈烨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今天能不能不吃？吃了总想睡觉，我想玩到晚上看完烟火。”
不知是为什么，从医院回来以后，沈烨越来越抗拒吃药，检查也不想做，问她为什么，又一言不发。
顾栖冶曾问过樊凌这是为什么？
樊凌想了很久才回答，说是沈烨已经在恢复记忆的边缘，但潜意识里是不愿意恢复的，两者互相拉扯，又不敢做出其他事情，只能靠拒绝来表现。
结合这个可能性，两人曾探讨过是否还要继续给沈烨治疗。
顾栖冶想尊重沈烨决定，但樊凌却不认为。不恢复是一件好事。
潜在的危险太多，想杀沈烨，想她死的人太多，顾栖冶就算让人一天24小时保护在沈烨身旁，但总有失误、纰漏的一刻。
对方下死手，他们根本来不及。
另外，不恢复记忆的话，就说明她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是个巨大的隐患。
顾栖冶握住沈烨的手，摇摇头：“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吗？”
在沈烨可能憎恶他们和尊重沈烨内心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沈烨郁闷地低下头：“身体好了才能有更多机会，更多时间。”
说完抬起头想做最后的挣扎：“就这一天也不行吗？”
顾栖冶看着她一言不发，意思不言而喻。
其他事情顾栖冶都可以依她，唯独这件事不行。
“好吧好吧，那我现在去吃，晚上应该不会那么困！”
不等顾栖冶回答，沈烨双腿一迈，替我下床就走，睡裙下细白的腿上隐约可以看到交错的伤疤。
顾栖冶坐在床上，眼底划过无奈，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细微的铃声。
顾栖冶嘴角笑容淡去，侧坐在床边，拿过手机贴在耳边接通：“喂。”
“先生，您二叔跟您二婶离婚了，无缝衔接跟情人领证，今天准备带谭梵宇两人来顾家认祖归宗，明都大半的记者在机场聚集，往顾家的路上也有记者驻守，动静很大。”
大年初一，本该因为十年一次的烟火巡游而互联网，被顾凌宇炸了锅，现场直播加上文字图片，各大网红主播，甚至一些从不发作品的人，都在网络积极探讨。
顾栖冶眼眸低垂，眸底阴戾闪现。
说是认祖归宗，顾凌宇实则是在宣战。
以前因为没有孩子，顾凌宇想争只能暗地里，毕竟股东和顾家其他旁系不可能让一个没有后代的人来接手家业。
他们替顾凌宇捅破了窗户纸，他直接破罐子破摔，还算帮他了一把。
“先生，顾凌宇已经出机场大门了，在跟记者周旋，我们……”
电话里欲言又止。
顾栖冶抬眼扫了下时钟：“顾佑呢？”
“没有动静，也没跟顾凌宇联系。”
顾栖冶若有所思，数秒后，淡淡道：“注意动向，其他不用管。”
“明白。”
挂断电话，顾栖冶站起身走向浴室。
上午八点半，沈烨戴着口罩被顾栖冶牵着走在人群边缘，空中六架直升机四处徘徊。
宽阔的广场大街，马路两边，此刻人山人海，上百名警察、交警一同指挥秩序。
每当空中掉落红包的时候，人群里就会传出欣喜若狂的声音，好似红包多少不重要，声音大才重要。
沈烨捡漏，在角落里捡了一个，打开里面折叠的一块钱，眼睛弯了弯，揣进顾栖冶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