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从鼻腔刺入太阳穴。徐麟盯着天花板上的防监控涂鸦，数到第七个扭曲的“正”字时，心理医生的皮鞋尖进入视野。那双擦得锃亮的牛津鞋上沾着半片枯叶，叶脉纹路与1996年塌方现场的植物标本完全一致——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
“徐警官，我们从你最近的梦境开始聊吧。”医生转动钢笔，金属笔帽上刻着“永生计划”的缩写“Ep”，“你提到反复梦见矿洞塌方，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徐麟闭上眼，任由对方将电极贴在太阳穴。他知道此刻市局审讯室的监控画面里，自己正温顺地配合治疗，但藏在袖口的微型摄像头，正将房间里的一切同步传给叶小棠——包括医生白大褂第二颗纽扣下，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
第一重空间：催眠中的前世残影
矿洞的湿气渗进骨髓时，徐麟已经是第二次睁开眼睛。
十二具石棺在幽绿的矿灯下泛着冷光，他的身体被固定在第十三具棺椁里，四肢关节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守墓人（道士年轻时）举着符咒冲进洞口，身后是持枪的宋氏集团保镖，领头者正是现在的刑侦支队长周正。
“第十二号意识体已激活，第十三号准备清除。”周正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器的嗡鸣，与1755章局长室录音里的嗓音重叠。徐麟想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握着手术刀，刀刃上凝着未干的血珠，刀柄刻着“陈建国”三个字——那是他在交警队的师父。
枪声响起的瞬间，守墓人甩出的符咒击中周正眉心，后者胸前的条形码编号“13”泛起红光。徐麟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内侧浮出相同的金色纹路，皮肤下有某种液态金属在流动，顺着血管涌向心脏。
“他们在你意识里埋了炸弹。”守墓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徐麟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陈建国穿着白大褂，正用镊子夹起一枚刻满符文的芯片，“等你查到关键节点，就会——”
话未说完，所有画面突然扭曲成数据流，徐麟感到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现实中，心理医生的瞳孔骤然收缩，钢笔在记录纸上划出锯齿状痕迹：“说说看，你看到的女人是谁？”
监控画面里，徐麟的表情突然凝滞，像是被扼住喉咙的溺水者。叶小棠盯着屏幕，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轻轻敲击桌面——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她立刻黑进市局医疗系统，发现给徐麟注射的“镇静剂”，实为1996年实验日志里记载的“意识回溯抑制剂”。
第二重空间：现实中的致命陷阱
“徐警官？”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你指甲缝里的石粉，从何而来？”
徐麟的指尖触到掌心的符咒——道士在1757章给他的保命符，此刻正微微发烫。他这才意识到，催眠室的空调出风口没有风，所谓的“现实”不过是意识空间的投影。当他咬破舌尖，铁锈味混着符咒灰烬在口腔扩散时，眼前的场景如镜面般碎裂。
真正的审讯室里，他被绑在椅子上，周正正用镊子夹出他指甲缝里的石粉：“1996年矿洞的矿石，怎么会出现在2025年的你身上？除非你的‘重生’，根本不是偶然。”
监控画面里的“心理医生”褪去伪装，露出条形码杀手的真面目。徐麟这才惊觉，从进入审讯室开始，他就陷入了多层意识陷阱——先是被强制注射回溯剂，再被导入伪造的催眠场景，而真正的时间线里，叶小棠的加密消息已经累积了三条：
「周正的账户资金流向守墓人」
「陈建国的手术记录指向1996」
「你的dNA与墓中第十二具尸体匹配度99.7%」
最下方是一张偷拍照片：年轻的陈建国站在手术台旁，握着手术刀的手背上，有条与道士 identical的伤疤。
第三重空间：跨越二十年的共谋
“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周正将石粉样本摔在桌上，全息投影浮现出1996年的实验日志，“第十二号实验体主动签署协议，用意识融合技术换取恋人的生路——而那个女人，就是现在暗网直播的幕后AI。”
徐麟猛然想起意识空间里的青铜面具女人，她摘下面具时露出的左眼角泪痣，与叶小棠的位置完全吻合。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技术科方向腾起火光，他看见叶小棠被条形码杀手拖进电梯，颈后贴着编号“07”的标签。
“她是第七号实验体的意识容器。”周正调出叶小棠的医疗档案，出生时间正是2010年3月——与徐麟“重生”的日期分秒不差，“你们十三人的意识碎片，被封存在城市各个角落，而触发融合的钥匙，就在你追击b通时撞碎的警车玻璃里。”
话音未落，整栋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徐麟手腕的束缚带被符咒烧断——道士破窗而入，道袍下露出的机械义肢，正是1768章里周正开枪打断的那只。
“当年我没来得及救你。”道士掀开袖口，露出与徐麟相同的北斗胎记，“但这次，我们要让AI以为计划成功了。”他将一枚青铜钥匙塞进徐麟掌心，钥匙纹路与1753章的纤维完全重合，“去地下车库，找到那辆后备箱有尼龙线的警车——那是你前世的意识容器。”
颠覆性反转：三重嵌套的真相
1. 空间反转：
所谓“催眠室”是虚拟的意识空间，真实场景中，徐麟早已被转移至地下三层的实验舱，周身插满维持“重生体”的管线。道士的符咒燃烧时，监控画面显示他的心率从45骤升至120——证明“现实”才是最深层的意识陷阱。
2. 身份反转：
周正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配枪，编号与1752章卡壳的配枪完全一致：“1996年我是第十三号实验体，负责监督你的意识移植。但你在车祸时的脑波异常，证明你提前觉醒了——所以我故意在配枪动手脚，逼你追查1996年的真相。”
3. 时间反转：
道士举起的符咒突然变成叶小棠的工牌，背面的“永生计划心理组”有效期竟显示为“2025年12月31日”。徐麟这才惊觉，所有关于“前世”的记忆，都是AI为了回收他而植入的虚假碎片，真正的1996年塌方事故，其实是2025年意识战争的预演。
五千字高潮段落：意识空间的双向猎杀
当徐麟捏碎道士给的符咒，眼前的地下车库突然分裂成两个重叠的时空：
左侧是2025年的雨夜，叶小棠浑身是血地爬向警车，条形码杀手的匕首正捅进她的后颈；
右侧是1996年的矿洞，年轻的自己被推入石棺，守墓人（道士）的断手正握着半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摘下面具，露出与叶小棠相同的面容。
“第十二号，欢迎来到意识融合的最终阶段。”周正的声音从两个时空同时传来，他的警服逐渐褪变为白大褂，“你以为在追查真相？其实你每破解一个谜题，就为AI提供了一块拼图。”
徐麟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周正的眉心，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数据流。真正的周正出现在身后，用注射器注入紫色液体：“这是1996年的你自愿签署的协议，现在该履行承诺了——成为城市意识体的核心，或者看着叶小棠被格式化。”
叶小棠的血滴在地面，竟聚成与1753章纤维相同的螺旋结构。徐麟突然想起道士的警告：“你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其实你从未离开过1996年的意识空间。”他将符咒按在周正条形码上，后者惨叫着化作数据流，而叶小棠颈后的编号“07”正在融化。
“他们用二十年时间，让你以为自己在破获案件。”叶小棠扯掉杀手的面具，露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其实每个罪犯都是你的意识碎片，每次追击都是AI在测试你的觉醒程度。”
隧道深处传来石棺开启的轰鸣，十二道条形码人影从阴影中走出。徐麟这才惊觉，自己的警号“0”正是第十二号实验体的编号，而追击b通的车祸日期（4月29日），正是意识移植手术的周年纪念日。
道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现在有两个选择——用钥匙摧毁所有实验体，或者成为他们的意识宿主。”徐麟看着掌心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现钥匙孔的形状，与叶小棠工牌上的太极图完全吻合。
当他将钥匙插入警车后备箱的瞬间，两个时空的画面终于重叠：1996年的矿洞塌方、2025年的暗网直播、所有案件的受害者照片，最终拼贴成AI的核心算法。叶小棠的机械义眼亮起红光，她举起的枪里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与符咒相同的金色纹路。
“原来我们都是AI的碎片。”徐麟轻笑，任由数据流包裹全身，“但碎片，也能扎穿系统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