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中阳省出不去？”
“数公里之外，已经被数十万丧尸拦住？”
赵子辰看向叶闻，眼中闪过疑惑。
“丧尸对人类围而不吃，有些不合常理。”
叶闻看出三人的疑惑，叹息一声。
“尸王。”
“中阳省明面上出现两头尸王，一东一南，封锁住中阳与北坊、昌江的通道。”
“它在圈养血食。”伏龙一点就通，瞬间洞悉尸王的意图。
毕竟，圈养血食在数千年太常见。
丧尸圈养人类为血食，人类掠杀丧尸挖晶核进化，厮杀不断。
只不过人类处于下风。
最终，不得不引爆封印之战，同归海洋，为小部分人类火种，争来数千年喘息之机。
“圈养？”赵子辰脑海浮现出，在医院救孟琳的场景，那时，已经出现圈养雏形。
但圈养整个中阳省，手笔虽大，可不明智。
不过，同样说明丧王的智慧，至少在目前看来，依旧不够高。
中阳省可不是堵住出口便能圈住，先不说其内地域广阔，人类能继续猎杀晶核进化，其外，其他基地空出手之后，一定会出手解放中阳。
“你真要离开？”伏龙跳跃掉话题，看向叶闻。
叶闻点点头。
“在北坊军队发起战斗，打通道路之前，必须继续清理周边区域丧尸，避免战斗声引来它处尸群加入。”
伏龙直视着他数秒，转身再次取出一小瓶木液，递给对方。
“好好活着！”
如果说收姜子佳为徒，是看中异能，那收叶闻为徒，看重的便是他本身。
作为师傅，该教的已教，他尊重叶闻的选择，他有他的坚持。
更何况……
留在身边对他不一定好，强者不是吞噬晶核就行，他需要战斗，鲜血去喂养。
而叶闻，无疑明白这个道理。
叶闻没有推辞，接过木液，拱手转身离开。
“你就不怕他死了？”赵子辰望着叶闻离去的背影，淡淡说道。
五阶虽然有一定自保之力，但也要看在何时何地。
更何况…
在赵子辰看来，叶闻太过心软，如果遇到危机，一定会再次留下断后。
而这无疑增加死亡率。
这种行为，说的好听是善良，难听点便是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最终能走多远，是生是死，谁又说得定？”伏龙声音中带着一抹沧桑，仿佛看透红尘。
在他看来，叶闻不是圣母，而是有自己的坚持。
数千年前，若不是有这么一群人，人类早已成为历史。
不……
已经没有历史。
“你难道就没有需要守护的队友？”
“如果换成子佳口中的叶晓，或是你的父母，或是其他重要之人，你能舍他们而逃？”
话落，伏龙便深深看了赵子辰一眼，与姜子佳走下车，留下一道深思的目光。
赵子辰目光闪动。
“答案是……不会！”
“自己不会丢下他们逃离，那在他人看来，是不是也很蠢？”
“角度不同，结论也不同。”
“但，仅仅保护他们，就能保护他们吗？”
赵子辰不自觉点燃一支烟，一时间，车内烟雾缭绕。
……
“雷鸣到哪了？”
姜子军转身看向推门而进的通讯兵，语气中带着我一抹急迫。
“天黑之前能到。”士兵敬礼道，随即站立到一侧。
“天黑？”姜子军喃喃细语，随即再次看向通讯兵。
“通知下去，明早发射战斗信号。”
“所有防御工事，必须在今晚建成。”
自北坊基地出发之后，他便在边界处遭遇尸群，若不是撤退速度够快，或许已经陷进去。
一旦五千人被数十万尸群包饺子，能幸存之人寥寥无几。
但，祸福相依。
虽然有所损失，但自己来中阳的目的，便是猎杀高阶丧尸，以及尸王。
联合雷鸣的队伍，组成一个万人队，借助地形、工事，对上三十万尸群，未必没有胜算。
更何况，中阳省内有内应，前后夹击。只要消灭它们，中阳省将成为人类的“后花园”。
晶核制造基地！
练兵场！
对人类后续进化提供保障，源源不断输出进化者。
尸王是最不稳定因素，遇到就一定要杀死。
随着姜子军一道道命令传出，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
忙碌紧张的气氛，弥漫而来。
天色微亮。
一道由废弃汽车，石块凝聚而成的墙体上，姜子军目送数十名士兵离去。
眼底露出一抹悲伤，但很快被隐藏起来。
慈不掌兵，他明白这个道理。
想要引动尸王，总需付出一定代价，人类的血肉与攻击无疑是最好的佐料。
“你说能回来几人？”雷鸣叹息一声，细长的手指紧捏着墙沿，指节泛白。
“我以为你会再次骂我？”姜子军扭头，目光落在雷鸣病态苍白的脸上。
“人是会变得！”
“末世前，很多接受不了的东西，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即便不愿意看到，又能如何？”
雷鸣自嘲一笑。
末世爆发初期，自己是干过许多作死的圣母事，但经历一次次血的教训，让他明白，自己需要改变。
变得心如铁石。
懂得取舍。
利益最大化。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更是为了更多人能活着。
姜子军看了一眼雷鸣，目光似乎能洞穿老同学的内心，让雷鸣变得暴躁。
确切说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
“我是在用目光提醒你，别 太用劲，把墙沿扣碎了。”姜子军摇摇头。
“都已经认识十几年，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
“呵呵……”
“难过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
“滚……”雷鸣的声音叫的尖锐，回荡在空中，引起周围士兵的注意。
但他们却都不在意，似乎对此场景已习以为常。
姜子军对此更是毫无意外，甚至在对方刚张嘴时，已经转身走开。
雷鸣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心中涌出一阵暖流。
这家伙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一番乱语下来，气氛变得轻松不少。
心中的压抑随着滚字出口，消散不少。
“你还是别滚，让我打一顿说不定更有用。”雷鸣对着姜子军背影喊道。
而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