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赵子辰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外表粗犷，内心却非常细腻。
不仅瞬间推断出自己的身份，更连副队长是鼠王的身份一直都知晓。
走出鼠王办公室之后，赵子辰脑海的疑虑挥之不去。
“青青，我们去找个人。”
“是木歆有问题？”宋青青敏锐的察觉到反常，木歆留下的理由太过牵强，仿佛……不，就是不愿意与自己一道离开，似乎在逃避。
“不错！”
“我怀疑她是李佳。”
宋青青脚步一顿，脑海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佳就死在自己眼前，之后变成丧尸，陶齐后来又杀过她一次。
“你确认？”
赵子辰摇摇头，目前只是怀疑。
“我第一次见到木歆，那种陌生的熟悉感，心底毫无理由升起一股排斥，我起初把这归结于她别有目的。”
“但之后她的一些举动，让那种熟悉感不断加强。”
“突然出现在丧尸国度，冒险帮助一个处处提防她的人，她是末世圣母吗？”
“她会同李佳一样，下意识用手指转动胸口的头发。”
“李老板外甥女的故事，小时候极佳听我讲过，如果她是李佳知道并不奇怪。”
“最让我怀疑的是，一个人找亲人时，会把旁人的姓名说在前面吗？而且……他似乎有些不记得杨老板的名字。”
“杨老板叫杨国富，不叫杨国福。”
“福和富发音是有差距的。”
“如果她找的人是黄雪，而不是李国富呢？但她为何要找黄雪呢？除了李佳，这世上没有谁会去在意黄阿姨的生死。”
宋青青沉思数秒：“一切都是你的推断，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是的！”
“所以我需要找个人帮忙确认。”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李佳可是一头丧尸，木歆她完全不存在丧尸特征。”
宋青青的问题，赵子辰同样思考过，如果没有经过伏龙教导，他也不会有这么大胆的猜测。
这就是认知的重要性。
“陶齐口述中，丧尸李佳烧成焦炭坠入江中，并没有亲眼见到尸体。”
“但如果它不仅没死，反而遇到了万中无一的二次觉醒呢？”
“二次觉醒？”宋青青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对，二次觉醒！”
“人和丧尸都有可能二次觉醒。”
“二次觉醒，脱胎新生！”
……
“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男人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此刻已经冷静下来。
对方没有要杀自己的动机，如果是外来者，自己一旦死亡定会引来七阶丧尸，到时他们同样会陷入危机。
聪明人不会做这事，而他们能穿越尸群进入羊城，而不被发觉，不可能是傻子。
难道是和鼠王谈崩了？
“牧羊人总队长……唐平！”赵子辰手指弹出一道灰芒，在唐平惊骇的目光下，射入他的眉心。
在羊城，目前不能泄露行踪，唐平与鼠王不同，他是「官方」代表，仅在立场上已经对立。只有将他控制才能绝了后顾之忧。
毕竟，他还要在羊城待上一段时间，试图晋级八阶。
念种，种在一枚六阶进化者身上，确实大材小用，但在羊城却能做到物尽其用。
以七阶压六阶，唐平只觉脑袋一阵眩晕，再次睁开双眼之后，眼前的男人已经成为了「主人」般的存在。
“您……”
“叫我辰队！”赵子辰接着指了指宋青青，“我女朋友，宋青青。”
有了念种的维持，三人的关注瞬间拉近，赵子辰与宋青青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
“辰队，您有什么吩咐吗？”唐平问道。
抛开念种的限制，如果赵子辰让他选择，他依旧会选择被种下念种，毕竟，对方是七阶强进化者，有了这一层关系，自己也会多出一条退路。
反抗？
傻子才会反抗！
识时务者才能生存。
赵子辰点点头：“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但在这之前，我有个疑问……你是何时知道王舒就是鼠王？又为何没有剿灭他？”
“辰队，看来您进入房间的时间不短了。”唐平本以为赵子辰是一进入房间便出手制住自己，却没想到对方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
“王舒的身份，我从一开始便知道，而且他也知道我知道他是鼠王。”
“哦？”赵子辰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据我所知，牧羊人与土老鼠势同水火，牧羊人对待土老鼠是宁杀错不放过。”
他来到羊城的时间并不长，但无论十三还是其他牧羊人，都奉行着这一制度，十三更是在自己面前试图杀死鼠十八。
“此事说来话长。”唐平紧了紧松散的睡袍，将胸口浓厚的长毛遮住，“我与王舒本是战友，是铁哥们。”
“在我们成为进化者之后，却被圈养进了羊城，而我们因为是六级进化者，被任命为牧羊人的总队长与副队长。”
“但，我们的理念不同。”
“王舒一心想要逃出去，所以组建了土老鼠。”
“而我比较怕死，能在羊城活着何必去送死？在我成为牧羊人首领之前，可是见过许多更加强大的进化成在尸群中被撕碎。”
“我害怕...我认命...我绝望......但我更不能死。”
“不能死不仅仅是因为怕死，而是真的不能死。”
“这又怎么说？”赵子辰能想象出羊城初建立时的牧羊，反抗与杀戮不断，唐平能成为牧羊人首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土老鼠的存在不仅是为人类在羊城点亮一盏灯，更是为牧羊人的存在增加了砝码，没有土老鼠，牧羊人这些进化者早就沦为血食。”
“毕竟，进化者的血肉更能让丧尸喜爱。”
“这么说，牧羊人与土老鼠不仅不是敌对关系，在某种意义上你们还是同伙。”赵子辰问道。
如果没有王舒这位六阶鼠王，便不会有唐平这位六阶牧羊人首领。
牧羊人与土老鼠其实在“演戏”，至少在王舒与唐平眼中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