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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赵承平会如此热情。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也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伸出手与赵承平有力地握了握:“哪里哪里,赵先生才是投资界的翘楚,我可是久闻您的大名。”

两人落座后,服务员如同轻盈的燕子般陆续端上一道道珍馐佳肴。那造型精美的菜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一件件艺术品。高档的红酒也被缓缓倒入晶莹剔透的酒杯,泛起一圈圈迷人的涟漪。

赵承平端起酒杯,目光真诚地看着张诚,诚挚地说道:“张总监,我对贵公司可是关注许久了,贵公司在行业内的发展势头相当不错,我很有兴趣投资呢。来,先干一杯!”

张诚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也端起酒杯,与赵承平轻轻碰了一下,一仰头便一饮而尽。几杯酒下肚,包厢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弥漫,两人的交谈也愈发轻松。

赵承平瞅准时机,开始巧妙地引导话题:“张总监,我很好奇贵公司的资金运作模式。像你们接连拿下这么多大项目,资金流转一定很灵活吧?”

张诚微微眯起眼睛,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带着些许醉意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公司别看注册资本不高,但实际运营资金那可是相当充裕。”

赵承平装作不经意地追问:“哦?那这些资金主要是从哪里来的呢?银行贷款还是其他渠道?”

张诚左右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似乎在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之处。他又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说:“不瞒您说,赵先生,我们公司实际运营资金都来自境外。”

赵承平心中顿时一喜,仿佛在黑暗的隧道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继续装作饶有兴趣地问道:“来自境外?这可有些厉害啊。是有境外的投资机构支持吗?”

张诚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上面的指示就是照做。不过听说是一些固定的账户定期会打款过来,金额都不小呢。”

赵承平又敬了张诚一杯酒,笑着说:“张总监,您在公司肯定是举足轻重,这些资金的事儿您肯定心里有数,只是不方便说罢了。来,咱们再干一杯!”

张诚哈哈大笑,又和赵承平碰杯。酒桌上,两人继续谈笑风生,但赵承平的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深知,这条来自境外的资金线索,极有可能是揭开高育良腐败黑幕的关键所在。

得到财务总监透露的关键信息后,赵承平深知这条线索的重要性,如同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关键的光亮。他决定紧紧跟踪财务总监,期望能挖出更多与高育良腐败案相关的证据。

赵承平迅速安排了得力的同事,对财务总监的日常行踪进行 24 小时严密监视。他自己也时常亲自上阵,驾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那车身低调得融入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如同鬼魅般悄悄尾随着财务总监那辆银灰色的轿车。

一周的时间,漫长而又煎熬。在无数个枯燥且漫长的跟踪时段里,赵承平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车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转弯。路边的风景在他眼中如过眼云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辆银灰色轿车上。

终于,他发现了规律:每周的固定一天,财务总监都会在下班后,驾驶着他那辆银灰色的轿车,驶向城市边缘一处偏僻的茶楼。

那茶楼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小巷深处,周围是老旧的民房和斑驳的墙壁。那些民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仿佛岁月留下的绿色泪痕。茶楼的招牌已经有些褪色,红漆剥落,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赵承平第一次看到财务总监走进茶楼时,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迅速将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排垃圾桶和几辆破旧的自行车,为他的车辆提供了天然的掩护。然后他快步走到茶楼附近,脚步轻盈而谨慎。他找了一个既能观察到茶楼门口,又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那是一家小杂货店的橱窗后面。他透过街边店铺的橱窗玻璃,目不转睛地盯着茶楼的入口,眼神中充满了探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承平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酸痛。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脚踝,试图缓解一下这种不适,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茶楼的门口。终于,大约半小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茶楼门口,与财务总监并肩走了出来。两人边走边小声交谈着,神情显得十分谨慎。他们的头微微凑近,仿佛在分享着什么重要的秘密,脚步也放得很轻,生怕被别人听到。

赵承平心中一惊,他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望远镜。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迅速调整焦距,仔细观察那个神秘人的面容。随着望远镜里的图像逐渐清晰,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 那人正是高育良以前的司机老刘。

赵承平透过望远镜,死死地盯着老刘和财务总监,眼神里燃烧着愤怒与兴奋。

愤怒的是高育良即便调离,仍有亲信在背后搞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兴奋的是,他终于抓住了一条可能撕开高育良腐败集团黑幕的关键线索。

他的手紧紧握着望远镜,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这背后的种种关联。

“果然有问题!” 赵承平低声咒骂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个发现让他意识到,高育良虽然调离,看似脱离了调查范围,但他的亲信仍在暗中运作,继续为他管理着那张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而老刘,这个高育良曾经的司机,很可能就是其中的关键联络人。

为了彻底揭开真相,他决定对老刘展开 24 小时不间断的监视。

赵承平安排了一组经验丰富的同事,和他一起轮流执行监视任务。他们用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作为临时监视点,车内摆满了各种监控设备,电脑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老刘的行踪。赵承平紧盯着屏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在最初的几天里,老刘的行动看似规律,除了日常的生活轨迹,他依旧会定期与财务总监见面。然而,随着监视的深入,赵承平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 —— 老刘经常会前往郊外。

每次老刘前往郊外,赵承平都会亲自驾车跟踪。那是一段漫长而颠簸的路程,车辆沿着蜿蜒的公路前行,两旁的景色从繁华的城市逐渐变成了宁静的乡村。赵承平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被老刘发现。

终于,老刘的车停在了一个农家院门口。这个农家院从远处看,和周围的普通农舍并没有太大区别,土黄色的围墙,灰色的瓦片,烟囱里偶尔冒出袅袅炊烟。但赵承平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他将车停在远处的隐蔽处,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在农家院的角落里、围墙上,都隐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监控设备。那些监控摄像头的镜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一只只警惕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这个院子看似普通,但装有严密的监控设备,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赵承平喃喃自语道,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持续多日的监视让赵承平的神经紧绷如弦,农家院那布满监控的高墙后,始终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深夜的郊外寂静得可怕,只有虫鸣在黑暗中此起彼伏,赵承平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贴着农家院外围的土墙移动。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心跳声在耳畔轰鸣,每走一步都生怕惊动了院内的人。

这座农家院的监控设备如同一双双警惕的眼睛,赵承平凭借着多年办案积累的经验,在阴影中灵活穿梭,巧妙地避开摄像头的监视范围。终于,他摸到了一扇窗户下,窗帘仅留出一道极细的缝隙,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他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透过缝隙向屋内窥探。

屋内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 原本空旷的房间里,此刻堆满了文件箱,纸箱层层叠叠,几乎堆到了天花板。发黄的文件边角从箱口探出,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其中隐藏的秘密。老刘和另外两人神色匆匆,额头上沁满了汗珠,他们正紧张地整理着文件。老刘的动作格外慌乱,他的手指在文件间快速翻找,时不时抽出几张纸,神色凝重地递给身旁的人。

“快!加快速度!” 老刘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赵承平的心也跟着揪紧。

碎纸机刺耳的轰鸣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一张又一张纸张被投入其中,瞬间化作细小的纸屑。

赵承平双手紧紧握着长焦镜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镜头里,老刘和同伙仍在疯狂地将文件塞入碎纸机,纸张破碎的声响仿佛是正义被践踏的呜咽。他的手指在快门键上微微颤抖,每一次按下,都像是在为这场腐败交易留下罪证。可当他放大相机显示屏,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 画面里的文件箱密密麻麻,却因距离太远而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和翻飞的纸张边角。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销毁证据!” 赵承平咬牙切齿地低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夜风卷着泥土的气息扑在脸上,却吹不散他眼底的焦灼。他清楚,这些被碎纸机吞噬的文件,或许就藏着能将高育良定罪的铁证。此刻的农家院像个黑洞,正在吞噬一切真相,而他却只能隔着冰冷的镜头干着急。

接下来的两天,赵承平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在农家院附近的废弃草棚里日夜蹲守。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露水打湿了裤脚,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农家院的方向。终于,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农家院门口。车身锃亮如新,车牌被污泥遮挡,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赵承平猛地坐直身子,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看着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密封袋,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透过镜头,他看到老刘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接过袋子时还下意识地左右张望,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更让赵承平确信里面装的绝非普通物件。

“终于等到你了!” 赵承平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迅速启动早已准备好的备用车辆,保持着安全距离跟在黑色轿车后面。雨丝不知何时飘落,模糊了挡风玻璃,他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双手紧握方向盘,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轿车在城市街道上绕了好几个圈子,像是在故意试探是否被跟踪。赵承平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巧妙地利用车流和红绿灯,始终将对方控制在视线范围内。当轿车最终驶入省政府招待所时,他的心猛地一沉。招待所门口的霓虹灯在雨幕中闪烁,映照着那块醒目的招牌,也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头。“省政府招待所……” 他喃喃重复着,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黑色轿车驶入这里的画面。\"必须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他咬着牙,低声对自己说道,随后迅速拨通了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同事电话。

\"老周,帮我查件急事!\" 赵承平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今天傍晚有辆黑色轿车进了省政府招待所,查一下车上人的入住信息,车牌我稍后发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同事沉稳的回应:\"放心,我马上查。\"

挂断电话后,赵承平在车里来回踱步,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却怎么也刮不清他心头的迷雾。每过一秒,他都感觉时间在与正义赛跑。二十分钟后,手机震动起来,赵承平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让他瞳孔骤缩 —— 当天入住的是一位来自高育良新任职省份的政府工作人员,职位赫然写着 \"省发改委处长\"。

他靠在座椅上,深吸一口气,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窗外的雨滴砸在车顶,仿佛变成了高育良那虚伪的笑声。这个发现如同重磅炸弹,彻底击碎了 \"高育良调离就脱离干系\" 的假象。原来这只老狐狸虽然远调他省,却通过亲信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本地继续操控着利益链条。

\"好个高育良,调走了还不肯松手。\" 赵承平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高育良调离后仍操控本地利益链的事实,如同重锤般砸在他心头,而那个藏在郊外的农家院,此刻俨然成了揭开黑幕的关键枢纽。

他意识到这个农家院可能是高育良团伙的重要据点,

“必须把这个据点盯死。” 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指甲几乎要在玻璃上刻出痕迹。远处农家院方向的夜空漆黑如墨,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调查之路。赵承平深知,仅凭几次偷拍和跟踪远远不够,那些被碎纸机吞噬的文件、神秘交接的密封袋,背后必定藏着足以撼动整个利益网络的核心证据。

次日清晨,赵承平在农家院百米外的土坡上蹲守。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晃,他的目光扫过农家院斑驳的围墙,那些伪装成鸟窝的监控探头正闪烁着红光,如同毒蛇的眼睛。“硬碰硬只会打草惊蛇。” 他扯了扯衣领,将脸藏进阴影里,心中盘算着新的计划。

三天后,农家院隔壁出现了一户 “新租客”。赵承平戴着草帽,佝偻着背,与房东讨价还价的模样活脱脱是个憨厚的外乡人。老旧的民房散发着霉味,墙面剥落得露出红砖,但他眼中却燃起兴奋的光芒 —— 正对农家院后门的那扇小窗,恰好能形成绝佳的监控视角。

深夜,赵承平独自在昏暗的灯光下组装设备。老式台灯的光晕里,他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手中的微型摄像头比巴掌还小,却承载着揭开真相的希望。“咔嗒” 一声,镜头对准了农家院角落的监控盲区,红外线发射器隐入窗帘褶皱,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记录就此开始。

连续一周蜷缩在这间潮湿发霉的屋子里,他的衬衫早已汗渍斑斑,胡茬杂乱地爬满下巴,但紧盯着画面的眼神却愈发锐利。农家院后门的摄像头忠实记录着每一个可疑瞬间,而规律,往往藏在看似平常的重复之中。

周三傍晚,暮色刚刚吞噬最后一缕天光。赵承平突然坐直身子,屏幕里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入农家院的碎石小路。车辆刻意压低的车灯在坑洼路面上跳跃,宛如一只小心翼翼的夜行动物。司机摇下车窗时,赵承平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 那人戴着棒球帽,刻意将帽檐压得极低,怀里抱着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袋口用蜡封得严严实实。

\"又是密封文件袋。\" 赵承平低声呢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迅速截取画面,放大后却只能看清纸袋边缘的烫金花纹。老刘从阴影里快步走出,接过袋子时,两人的交谈声被呼啸的夜风撕得支离破碎,唯有手势动作透着股紧张的默契。

更令赵承平警觉的是,周五深夜又出现了相同的场景。这次换成一辆银灰色商务车,车窗贴满深色膜,司机将文件袋塞给老刘后,甚至没有熄火就疾驰而去。赵承平盯着屏幕回放,注意到老刘接过袋子时,特意用手电筒照了照封口的印记,确认无误后才匆匆返回屋内。

第七天晚上,画面里终于出现了新面孔。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从一辆白色轿车副驾走下时,赵承平的呼吸几乎停滞。此人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锃亮,举手投足间带着官场特有的威严。他与老刘交谈时始终保持半米距离,递文件袋的动作优雅而克制,却在转身时迅速扫视四周,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赵承平监控的方向。

\"这人不简单。\" 赵承平后背渗出冷汗,死死咬住下唇。他立刻调出前几日的监控,发现此人虽然露面次数不多,却总在交接大额文件时出现。

凌晨的民房里,赵承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车牌号查询界面泛着冷光。窗外的虫鸣不知何时停歇,寂静中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当系统弹出眼镜男的身份信息时,他猛地攥紧鼠标,金属外壳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 ——\"xx 商业银行副行长,张明远\"。

\"果然是条大鱼。\" 赵承平喃喃自语,喉结剧烈滚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在财务报表里发现的异常资金流动画面,此刻与张明远出入农家院的监控影像重叠:某笔千万级转账的备注栏空白如谜,某家空壳公司账户频繁的跨境交易记录,还有高育良侄子公司突然到账的巨额资金...... 所有零散的疑点,似乎都能与这位银行副行长产生隐秘的关联。

他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猛灌一口,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将他的表情切割得支离破碎。赵承平想起上周在银行调取流水时,窗口柜员为难的神色和层层审批的拖延,现在想来,那些人为设置的障碍背后,或许正是张明远在操控。

\"怪不得资金流向查得如此艰难。\" 赵承平冷笑一声,指尖重重敲击桌面。商业银行作为资金流转的核心枢纽,若有副行长级别的内鬼,高育良转移非法资产、伪造账目简直易如反掌。那些在财务总监口中 \"境外定期打款的固定账户\",说不定就是通过张明远的权限,在银行系统的灰色地带完成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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