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一听,立即想到惊心,以她的性子,肯定是逼迫,连利诱都不可能。
从荒地出来的人都知道一些,不过没人应,目光偷摸瞟过来。
他们不应有人应,碎念老人接过去看了看,询问道:
“啊…,这人谁啊?开得什么价?”
“没说,没价!”
“嗯…?”
仙缘大为诧异,凑近看了一会儿,直皱眉头,不解道:
“你们几个全去啊?谁这么厉害!”
溪流默不作声,将牛皮拿到他面前,支吾问道:
“呃…,你…,你能对付她吗?”
“什…,什么?不行!”
黑山一怔,紧接着一口拒绝。帮惊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付。却听到,
“黑山兄弟,我们这次收了不少凶狼,你开个价!”
“没门,没价!”
“啊?”
“啊?”
“啊?”
……
一片惊呼,耕山小寨、淘金寨和流溪宗的人纷纷站起。溪流倒退两步,吃惊道:
“她…,她也是这四个字!”
黑山冷冷扫视一圈,原来这些人在找杀手,阴恻恻道:
“诸位,有些人是你们惹不起的!如果敢对她出手,我今天就把你们全杀掉!”
“黑山,你也太狂了吧?”
“搞定你小子,我一个人就够啦!”
热血青年流年和活宝淘气立马跳脚,说着即冲上来。
黑山本就在山厅边缘,纵身一跃,跳上棺材,腾空而起,右手已然取出尸心剑。
但淘气离得太近了,一蹦老高,双手扳住了棺材沿儿。
危急时刻,他吐出阴铃阳鼓,拿在手中赶紧晃动,
“咚铃咚铃,咚铃咚铃!”
然后黑山抬起就是一脚,正蹬在再次跃起又马上泄气的淘气脸上,将她踹了下去。
“啊!你小子有种,姑奶奶的脸本来就平,这下更平啦,你赔…!”
淘气根本不服气,这一次蹦得更高,凌空翻转,想要直接落到棺材上。
“咚铃咚铃,咚铃咚铃,……!”
他左手摇动阴铃阳鼓,意念操控棺材向后移,调整好角度,一脚踏脸。
“啊!还来!我怎么使不上劲儿呢?”
“淘气,等一下!黑山兄弟,误会了,我们只是问问而已!”
说话间,山耕扯住了淘气左胳膊,而断浪拽住了她的右胳膊。
但这个小女孩力量真大,左右一甩即挣脱而出,脾气也大,双足发力还要来。
黑山张嘴吐出生死宝珠,逆向转动,尸心剑轻轻一压,一片白芒闪过。
淘气从半空摔下,流溪宗的人纷纷从飞行法宝上坠落。
茫茫夜色中,他的眼里只有敌人,右手尸心剑一指,喝道:
“你要再来,人头不保,当我是说大话的人吗?”
“哼!你..,你早干嘛啦,要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才不来呢!”
淘气站起身,拍拍屁股,又拍拍小手,气道:
“真倒霉,先被一个女人收拾,再被一个男人收拾,脸呢?不要啦!”
“咯咯咯咯咯!你们真是找死呀,山哥在荒地,一个人杀了四头大妖呢,荒地的大妖哟!咯咯咯咯!一群蠢货!”
毒女开口,语气中尽是赤裸裸的嘲讽,白眼翻个不停。
“什么…?”
“啊?”
“啊…?”
……
又是一阵惊呼与错愕,众人抬头仰望,眼中竟有惧意。
“嘿,嘿嘿!”
过了一会儿,山耕尬笑两声,抬手招呼道:
“黑山兄弟,我们没有什么恶意,随口一问。字都签了,说话算话,绝不反悔。敢问…,呃…,她是谁啊?呵…!”
“哼,抱歉,不能说!但是,她是我的女人!”
“啊…,嗯…,啊…!”
山耕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相当尴尬。
请一个男人去对付他的女人,想想都令人窒息。耕山小寨、淘金寨和流溪宗的人别提有多别扭了。
倒是淘气,一点儿不在乎,反而有点儿兴奋,开口道:
“这样啊,你是她的男人,她是你的女人,怪不得!要是我,也一样,全杀掉才像话嘛!你小子不错,值得交!”
“呃…,黑山道友,请问你去吗?”
流溪缓缓升空,手中没拿武器,也没有法宝,一脸期待地看着。
黑山思索片刻,不是犹豫要不要去,而是犹豫要不要直说。低头看看这些人,斩钉截铁道:
“去!”
“不去!”
“不去!”
“不去呀!”
人荒带头反对,蛊惑不同意,毒女一锤定音,不去!
他顿时傻眼,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她们早就商量好了么?重复道:
“去!”
“不去!”
“不去!”
“不去呀!笨蛋!”
“我…去…,你们玩呢?可真有意思,好玩,我去!”
淘气直拍小手,觉得特好玩,跟着瞎掺和。
“咯咯咯咯咯……!”
一个人的娇笑声响彻整片天空,妖精飘到淘气身旁,终于止住笑,道:
“去,不去,到底谁在淘气,我…去…,笨蛋!咯咯咯咯咯……!”
“好玩,哈哈哈哈哈……!”
黑山看了看淘气和妖精,压根儿就不废话,转身飞回竹楼。
身后众人马上散去,待着没意思,估计还怕惹火烧身或引人起疑。
他飞临竹楼上方,吐出五行界碑,隐入石台,却没启动结界。
从楼顶缓缓落到五层,立即取出一颗力珠、一颗速珠、一颗敏珠和一颗智珠,默默开砸。
无论是震慑还是搏命,实力为上。对于他而言,就是吃。
不多时,几个女人回到五楼,难得不再叽叽喳喳,异常安静。
沉默良久,毒女轻轻走到近前,席地而坐,胳膊环住双膝,试探着问道:
“小黑,你要去…?”
“去!”
“惊…,惊心能恢复么?”
“不知道!”
“心姐还是人吗?”
“是,一个特殊的活人!”
“你好好想想,别被骗啦!”
一时沉寂,只有砸宝珠的声响不停。黑山心里很不好受,猜测这些人或许也有类似的想法,除掉惊心。
该怎么选择?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下得去手吗?
终于砸完,他感觉这段时间相当漫长。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淡淡道:
“下去吧,睡了!”
蛊惑等人从旁经过,全都不自觉地望了他一眼,终究没有开口。
黑山用棺材盖住楼梯口,想着身上的苦寒草和生机草不多了,一念之间,打开了盖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立马听到,
“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