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道涟漪的冲击下,很多军团新兵立刻结成金丹,而那些已经徘徊在元婴门外的金丹期士兵,眨眼间就凝成元婴。
就连地面上躺着的那8个倭国的元婴团长,他们的境界都有隐隐松动的趋势,似乎要渡过一九天劫。
“吼!”
突然,一声雄浑的暴吼响彻往生之地。
铁牛厚实的身躯冲天而起,龙吸水的壮丽景观即将显现,一个巨大的漏斗轮廓正在天地间展开。
很显然,铁牛要渡一九天劫了。
他的实力可以说,是目前是远征军团中实力最强的,他在初入元婴这段时间基础夯实的非常扎实。
其实他早就可以渡过一九天劫,只不过王小强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故意让铁牛多积累一段时间,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渡劫。
今天王小强渡过六九天劫,在大道涟漪的洗礼下,铁牛的气息满溢而出,已经到了渡劫的完美时刻。
只是,正当他气势十足,意气风发之时。
“嘎!”
铁牛的脖子好像突然被捏住了一样,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呻吟。
只见,王小强大手凌空一抓,铁牛悬浮的身体就像小鸡仔一样被突兀的攥住。
灵气缭绕中,似乎能看到一只巨大的透明手掌正把铁牛死死攥在手心里。
甚至,铁牛的身体已经有些扭曲变形。
铁牛魁梧的身躯在手掌的映衬下,好似不断挣扎的孙悟空,永远无法飞出如来佛的掌心。
任凭铁牛使尽浑身解数,如何奋力挣扎,他都无法摆脱出来。
紧接着,铁牛的身体开始快速下降,那龙吸水的宏大场面顷刻间消散。
当铁牛踉踉跄跄的站到地面时,他脸色涨的通红,看起来被憋的十分难受。
王小强摘下面具,微笑着缓缓开口。
“那个,对不住了,要不,你再忍一忍,雨水来之不易,你过两天再渡劫吧!”
随着王小强的话语落下,铁牛兴奋激动的心情顿时像被浇了盆冰水。
他眼神幽怨的看向王小强,如同受气的小媳妇。
“哎!”
王小强叹息一声,他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天穹国这片土地已经干旱快4年了,滴雨未下。
很多地方都开始沙漠化,现在的北斗城依然处于严重的缺水期,淡水可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保障。
现在北斗城的淡水不止要供应给北斗城内部的人饮用,而且还有分出一部分配额给其他的城市。
王小强可是过过穷日子,会精打细算的主。
他自己渡劫的暴雨,几乎可以让所有护城河水位立刻暴涨到警戒水位。
即使那些地下河道也都会被快速填满。
铁牛如果同时渡劫,弄不好,过量的雨水北斗城都存不下,还有可能造成洪涝灾害,这会导致大量的淡水白白浪费掉。
只要给北斗城一天的时间,这些淡水大部分都可以被贮存装箱。
这也是为了北斗城的长治久安着想。
所以,接下来渡劫的人必须拉开时间差,让北斗城有足够的时间收集那些雨水。
王小强初步估算了一下,这次不只是铁牛,铁柱,就是其他几个老团长,也都达到了渡过一九天劫的实力。
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必须好好安排一下这些人员渡劫的顺序。
北斗城难得有这么多的雨水供给,王小强初步估计,最少半年内,他们都不用再为淡水的事情头疼了。
而且,越来越多的金丹期士兵都摸到了元婴的门槛。
甚至完全可以大胆一点猜想,接下来的数年,乃至数十年内,北斗城将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元婴。
遥想当初,元婴从零到有,再看现在,从几十到几百,畅想今后,元婴从数万到数十万。
在王小强这个地表最强人类的羽翼下,人类的军团终于茁壮成长起来,成为末世荒原下,可以角逐猎物的一头头雄鹰。
到那时,渡劫带来的雨水将持续供给北斗城,王小强再也不用为淡水的匮乏而殚精竭虑。
充足的淡水就意味着更多的粮食,更多的人口。
北斗城末世后的艰辛4年,不断累积的底蕴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如果当初没有大量的人口基数,没有充足的劳动力,没有持续的战力储备,面对蓝星环境的巨变,渺小的人类个体根本无力抗衡。
个人的强大只能引领迷途的羔羊,但是真正能奠定战争胜负的根基,是充足的后勤,持续不断的兵源。
从这个角度看,北斗城目前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比起丧尸军团恐怖的70亿数量,叠加真社会性的群体结构,比起机器人军团令人咋舌的强大科技水平,叠加恐怖的生产力,他们这点家底依旧是危若累卵,时刻处在被抹杀的边缘。
即使面临如此残酷的现实,王小强依旧没有放弃自己既定的策略,他会坚定的一直走下去。
末世下的每个人,其实都是其他人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这也是王小强一直坚持收纳人口,维持北斗城秩序的初衷。
任何人胆敢违逆他的方针策略,就会遭到他无情的抹杀。
虽然困难依旧很多,危险无处不在,但至少从现在看来,北斗城已经形成了初步的良性循环。
只要北斗城能够在末世下屹立不倒,这里将会是人类文明再次复兴的希望。
“啪嗒!”
当第一滴雨水砸落在晒得发烫的水泥地上时,发出滋的轻响。
紧接着,雨点连成银线,继而织成密网。
起初是试探性的淅沥,很快便化作倾盆的轰鸣。
“哗哗!”
“哗哗哗!”
孩子们兴奋在雨中互相追逐,嬉笑打闹,水花溅起时,他们发出咯咯的笑声。
老人们颤巍巍跪在地上,用皲裂的手掌接住雨水,浑浊的眼泪混着雨滴滚落。
田野上,男人们赤着脚狂奔,泥浆没过脚踝也浑然不觉。
他们跪在干涸的沟渠旁,看着雨水汇成涓涓细流,仿佛那里才是生命的源泉。
一个老农人突然抓起一把泥土塞进嘴里,他竟然从咸涩的土腥味里尝出了甜味。
女人们相拥而泣,湿透的衣襟贴在背上,发梢滴着水,却比任何时候都更靠近彼此。
雨声盖过了所有言语,只有此起彼伏的欢呼在雷雨声中回荡。
水帘很快模糊了视线,但没人急着躲避,这场雨洗刷的不仅是土地,还有压在他们心头数月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