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槐林的轮廓染成淡金，众人就牵着小黑往林子里走。南凌风的风系卷着几片早落的槐花，轻轻落在洛千羽的发顶；宁舒乐背着竹篮，灵木枝时不时缠上小黑尾巴尖的花瓣，编成迷你花穗别在它耳后；苏琼宇举着手机跟在后面，镜头里全是小黑颠颠跑的背影，还不忘回头喊：“逸晨你走快点！别总跟熙言黏在一起，镜头都装不下你们俩了！”
顾逸晨没理他，只偏头帮林熙言拂掉肩上的槐叶，指尖蹭过他耳后的小痣时故意慢了半拍，软乎乎的触感惹得林熙言轻轻缩了缩脖子。“路上风大，披风再裹紧点。”他说着，伸手把林熙言披风的领口往上拢了拢，指腹无意间碰到林熙言颈侧的皮肤，见人耳尖悄悄泛红，嘴角又弯了弯。林熙言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小黑的头——指尖能摸到小黑耳后的花穗有点松，是刚才跑的时候蹭到了树枝，花瓣蹭掉了两片，露出灵木枝编的细芯，软乎乎的不扎手；小黑正叼着片软槐花往他手心送，粉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指腹，像在催他尝，他却先分了半片递到顾逸晨嘴边，眼尾带着笑：“你也尝尝，刚落的，甜。”槐花入口是清甜，咽下去时却带点草木的清苦，像极了当年关外森林里，小黑挡在他身前时，他尝到的那口沾着露水的野果味——林熙言愣了愣，顾逸晨已经捏了捏他的手心：“想起上次的味道了？”
走了半程，洛千羽骑着小黑追光鸟玩去了。小黑跑起来的步子很轻，爪子踩过落叶时没发出脆响，只偶尔带起片碎叶粘在洛千羽的裤脚，像偷偷带了片槐林的纪念；光鸟像是故意逗他们，飞低时还叼了片槐花瓣，轻轻放在小黑的头顶，惹得洛千羽笑着伸手去够，小黑也配合地放慢脚步。
洛千羽趴在小黑背上，伸手去够飞低的光鸟，没留意路边缠上来的青藤蔓，衣角被勾住了，身子晃了晃差点栽下去。小黑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用鼻子轻轻拱开藤蔓，还小心地用爪子扒了扒藤蔓的尖刺，生怕勾坏洛千羽的衣服——光鸟也停在旁边的树枝上，叼着片槐花往洛千羽头顶送，像是在“帮小黑安抚他”；等藤蔓彻底松了，才又颠着步子继续追光鸟，尾巴还不忘回头扫扫洛千羽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别怕，我护着你”。
苏琼宇蹲在路边拍槐花特写，刚好把这一幕录进视频里，嘴里还念叨：“小黑这护人劲儿，比逸晨还细心，同岁的我得给它加个‘最佳守护者’标签！”他手机壳上缠的木系嫩芽还沾着晨露，刚拍的视频里，小黑拱藤蔓的画面还在循环，背景里能听见洛千羽没忍住的笑。宁舒乐则走过去帮南凌风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灵木枝顺便缠走了他肩上沾着的槐叶碎，南凌风笑着偏头，风系悄悄卷来一缕草木香，刚好绕在两人身边。
林熙言望着小黑和洛千羽撒欢的背影，鼻尖突然萦绕起熟悉的气息——那是混着干燥草木与松针的味道，和当年关外森林的气息格外像。他正恍惚着，南凌风的声音轻轻飘过来：“这风里的味道，倒和关外初秋的气息有点像，连草木的涩味都差不离。”
这话像勾了回忆的线，林熙言突然偏头对顾逸晨轻声说：“等忙完槐林的事，咱们带小黑去关外转转吧？上次在关外森林遇到它时，我到现在都记着——它那时比院里的老槐树还粗，黑毛被月光照得发亮，挡在我身前拦浊气的样子，看着特别可靠。”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小黑爪边刚被踩扁的草叶，眼里带着笑，指尖的治愈光也跟着亮了亮，暖得像当年月光下小黑身上的光：“这两天总想起它当时的模样，我都有点想看它巨大化的样子了，不知道现在长大些，会不会比那时更威风。”
话音刚落，他胸前垂着的灵木挂饰突然晃了晃，淡绿光晕漫开，刚好罩住小黑跑回来时搭在他膝盖上的爪子——挂饰上的槐花纹路与小黑爪心的纹路轻轻贴合，像两片凑在一起的槐花，暖光晃得人心里软乎乎的；暖光里还飘着丝极淡的槐香，和上次在西屋木箱旁闻到的味道有点像，挂饰上的槐花纹比平时更清晰，像在跟着小黑爪心的纹路轻轻转。
暖光里突然闪过一小片金闪闪的影子，像极了顾逸晨说的胡杨林叶子，快得林熙言以为是错觉，刚想揉眼睛，小黑已经蹭了蹭他的手，暖光也跟着散了——顾逸晨恰好看到那抹金影，嘴角弯了弯，没戳破，只握紧了他的手。小黑像是察觉到什么，鼻尖蹭了蹭挂饰，喉咙里的呼噜声又重了些，像是在回应那段关外的回忆。
顾逸晨趁机握住林熙言的手，指腹反复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雷丝悄悄缠上他的手腕，暖光裹着槐香缠成细细的光链，还在光链上凝了片迷你槐花：“你想去就去，关外的路我熟，到时候提前清干净浊气，让它放心变。”他低头凑到林熙言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到时候还能带你去看胡杨林的日出，你不是总说想看金叶子被朝阳照透的样子么？”温热的气息扫过林熙言的耳尖，让那片泛红的皮肤又烫了几分。
话音刚落，就见小黑突然从洛千羽身下窜过来，尾巴晃得像带风，径直扑到林熙言脚边，用头使劲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欢叫——显然是听懂了“关外”和“巨大化”，连耳后的花穗都跟着晃，沾在毛上的槐花瓣落了一地。
林熙言笑着蹲下身，治愈光轻轻扫过小黑的背，帮它拂掉花瓣：“怎么？听到要去关外，这么高兴？”小黑立刻抬起前爪，搭在他的膝盖上，爪子上的槐花纹亮了亮，像是在点头。顾逸晨也跟着蹲下来，伸手帮林熙言拂掉落在膝头的槐花瓣，指尖顺便蹭了蹭他的膝盖，见林熙言抬头看他，还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笑意。
旁边的苏琼宇举着手机凑过来，刚要展示刚拍的视频，手一抖，手机往地上滑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小黑突然抬了抬尾巴，毛茸茸的尾尖轻轻托住手机壳，再慢慢把手机推回苏琼宇脚边——尾巴上沾着的槐花瓣落在屏幕上，刚好盖住他之前拍糊的合照，像是在帮他“修正”照片。苏琼宇赶紧捡起手机，笑着说：“熙言你看！小黑不仅护你，还护我手机！逸晨你快看，同岁的我抓拍的这段，比上次的合照清楚十倍！”
顾逸晨瞥了眼屏幕里小黑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弯了弯：“比上次拍糊的合照强点，不过还是没把它蹭熙言的憨样拍全。”苏琼宇刚要反驳，就见洛千羽抱着光鸟跑过来：“熙言哥哥！小黑是不是要去关外呀？我也想去！我想看看小黑变大的样子，是不是比南凌风的风还厉害！”
南凌风笑着走过来，风系轻轻托了托洛千羽的胳膊，免得他跑太急摔着。目光扫过小黑时，他注意到小黑后颈沾了根带刺的草，风系立刻凝成细弱的光带，小心翼翼绕开小黑的毛，把草叶轻轻拨下来。小黑像是察觉到这份细致，凑过去用头顶了顶南凌风的手背，软乎乎的毛蹭得人手心发痒，喉咙里还发出轻软的“嗷呜”声，像是在道谢。“想去就一起，”南凌风揉了揉小黑的耳朵，风系裹着片槐花落在它鼻尖，“到时候风帮你们追小黑的影子，还能帮它挡着关外的风沙。”
宁舒乐也点头，灵木枝缠起一片槐花编了个小环——竹篮里还露着半串没编完的花链，是昨天在小院摘的老槐花，花瓣边缘有点卷，却比新花更显软；刚想再够旁边的花瓣，手却够不着。小黑见了，立刻转身叼住落在地上的一捧槐花，轻轻放在宁舒乐脚边，还特意把最软的几片推到灵木枝旁。
洛千羽抱着光鸟跑过来：“舒乐哥哥，我也帮你编！”宁舒乐笑着递给他一片软槐花，教他绕在灵木枝上；光鸟也凑热闹，叼起片小花瓣往洛千羽手心里送，惹得洛千羽笑出声：“光鸟比苏琼宇还会帮忙！”宁舒乐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谢谢你呀小黑，我多编几个槐花环，带关外给你当装饰，巨大化的时候戴在脖子上，风一吹花瓣晃着，肯定好看。”
小黑像是听懂了众人的话，突然站起身，绕着林熙言跑了两圈，然后叼起他垂在身侧的披风衣角，往关外的方向拽——那模样，像是急着现在就出发，连尾巴尖都绷得直直的。
林熙言被它拽得往前走了两步，无奈又好笑：“别急呀，先把槐林的路走完，咱们再去关外好不好？等会儿到了槐林深处，还能给你摘更软的灵韵花瓣吃。”顾逸晨顺势上前，伸手揽住林熙言的腰，帮他稳住身形，还故意把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闻着发间的槐香轻笑：“你看它急的，比你上次盼着吃槐花糕还急。”
林熙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却没推开，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哪有那么急？倒是你，上次说要给我编槐花发簪，到现在还没编好。”顾逸晨立刻举手保证：“这两天就编！等去了槐林，找最软的花瓣给你编，肯定比宁舒乐的还好看。”小黑立刻停下，乖乖蹭了蹭他的手，尾巴却还在不停晃，连毛尖都透着期待，时不时往关外的方向望一眼。
顾逸晨伸手揽住林熙言的肩，看着不远处又和洛千羽玩闹起来的小黑，轻声说：“等会儿到了槐林深处，让它多玩会儿，也算提前适应下树林的环境，关外的森林可比这儿密多了，到时候还得靠它认路。”
林熙言点头，指尖碰了碰顾逸晨掌心的薄茧——那是之前练合击时磨出来的，他悄悄渡过去一缕治愈光，暖得顾逸晨轻轻攥了攥他的手：“你上次说关外有片胡杨林，秋天的时候叶子全是金的，特别好看，到时候咱们带小黑去那儿，让它在胡杨树下变巨大化，金叶子落在它黑毛上，肯定很壮观。”
顾逸晨指尖的雷丝突然凝出片小小的胡杨叶形状，轻轻碰了碰林熙言的手心，像是在“记住”这个约定：“到时候我帮你拍下来，镜头调清楚点，把你和胡杨林、小黑都拍进去，咱们的照片要贴在小院的相册里，最显眼的位置。”林熙言笑着捏了捏他的掌心：“那我要在照片旁边贴片干槐花，这样每次看都能想起今天的味道，想起咱们在槐林路上说的约定。”
“好。”林熙言低头笑，耳尖还泛着红，顾逸晨趁机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雷丝卷过一片飘来的槐花，帮他别在发间，刚好和耳尖的光槐耳钉凑在一起。他顺手摘了片更软的槐花瓣，悄悄塞进自己披风内侧的另一个口袋——刚才林熙言说“要软的”，这片刚好能留着，晚上回去试着编发簪的小坠子，省得明天去槐林忘了挑。
“到时候我帮你拍下来，镜头调清楚点，比苏琼宇拍的强。”旁边的苏琼宇立刻抗议，举着手机晃了晃——他还点开相册里上次拍糊的合照，指着顾逸晨绷着脸的样子：“你看你上次拍的，脸比槐树皮还绷，这次再抢镜，我就把你上次劈柴劈歪的样子也拍进去！”又喊：“你怎么还抢我活！我到时候带广角镜头，把小黑巨大化的样子、胡杨林还有你们俩都拍进去，肯定比你拍的全！”
嘴上说着，却悄悄把刚抓拍的“顾逸晨帮林熙言别槐花”的侧影设成了手机壁纸，手指划开屏幕时还嘀咕：“这是素材！同岁的摄影师得留好素材！”顾逸晨没理他，只悄悄把林熙言的手往自己口袋里塞了塞，掌心的温度裹着对方的手，还故意用指腹蹭了蹭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之前练治愈光时反复凝光磨出来的，蹭得林熙言轻轻蜷了蜷手指，却下意识把他的手攥得更紧，连风里的槐香都像是甜了几分。
满路的槐香裹着笑声，小黑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林熙言，像是怕他跟不上——路边的槐树枝被风拂得轻晃，落了几片花瓣刚好落在小黑的尾巴上，像给它的“期待”添了朵小装饰，也跟着晃；风里的草木香还在飘，混着槐花的甜，像提前预告着关外的约定。
顾逸晨牵着林熙言走在后面，时不时帮他拂掉落在肩上的花瓣，两人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紧紧贴在一起。林熙言突然抬头问：“到了胡杨林，你会给我编胡杨叶的发冠吗？”
顾逸晨低头看他，眼底满是温柔：“不仅编发冠，还编手链，用雷丝缠着胡杨叶，和你的灵木挂饰凑一对，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人。”林熙言的耳尖更红了，却没反驳，只往他身边又靠了靠，顺手摘了片沾着晨露的槐花瓣，塞进顾逸晨披风内侧的小口袋——那是之前护灵珠的位置，“先留片槐花当信物，到时候胡杨林的叶子，要和这个一样软才肯戴。”顾逸晨指尖顿了顿，悄悄用指腹按了按口袋，确认花瓣没掉，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肯定比这个软，不委屈你。”
小黑大概也在盼着，快点到关外，让主人看到自己最威风的样子，也想再回到那个救过主人的森林里，再护他一次，再闻一次当年的草木香——更想看着这两个总黏在一起的人，在胡杨树下，把约定变成甜甜的日常，把照片旁的干槐花，酿成往后想起就暖的回忆。
它突然叼来片带着灵韵的软槐花，轻轻放在两人交握的手旁边，尾巴尖蹭了蹭林熙言的手腕，像是也想给这个甜甜的约定，添一片自己的“花瓣承诺”。风刚好吹过，带起几片槐花瓣，轻轻落在顾逸晨口袋外侧——那是装着“信物槐花”的位置，像是在帮他们“护着这个约定”，连空气里的槐香，都甜得更久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