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剂的成分是羟丁酸钠，剂量是医用标准的三倍，至少还要两小时才能完全代谢。”
灰原哀用手电筒照着伏特加的瞳孔，抬头看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要问口供的话，最好等他意识清醒些，现在强行刺激可能会导致记忆混乱。”
萩原研二把定位器放在茶几上，屏幕上的红点正缓慢闪烁：“安室在他身上放了双重定位，就算醒过来想跑也没那么容易。不过话说回来，乌丸莲耶把他当成‘黯珀’计划的实验体，琴酒那边真能坐得住？”
伏特加突然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像是在做噩梦。
松田阵平俯身凑近，隐约听到他嘴里念叨着“朗姆”“数据”“琴酒”之类的词，声音含糊却带着明显的恐惧。
“看来他知道不少事。”松田阵平直起身，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等他醒了，先从Aptx4869的数据问起。朗姆篡改数据的事，总得有人出来当证人。”
安全屋的门被轻轻推开。
冲矢昴摘下沉思帽，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影川洛刚才传来消息，伏特加的名字在人体实验申请名单里，申请理由是‘体质适配度92%，适合进行洗脑设备耐受测试’。”
宫野明美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颤抖：“洗脑设备？‘黯珀’计划真的在做这种事？”
灰原哀握住姐姐的手，指尖冰凉：“不止，我从影川先生那边拿到的部分实验日志里写着，他们想通过设备控制政府官员和企业高管，乌丸莲耶甚至计划用在公安系统的人身上——幸好雪姐姐提前截获了图纸。”
萩原研二靠在墙边，手指敲击着墙面：“这么说，伏特加不只是朗姆篡改数据的证人，还是‘黯珀’计划的受害者。要是能让他指证乌丸莲耶，对扳倒组织来说可是大突破。”
松田阵平蹲在伏特加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就怕这家伙被组织洗脑太深，醒了也不敢说实话。琴酒现在还在组织里，他要是敢反水，琴酒第一个饶不了他。”
“琴酒不会动他。”冲矢昴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光，“贝尔摩德发过一段视频，琴酒看到伏特加躺在实验台上的样子，眼神里的戾气比看到朗姆还重。
而且他已经发现乌丸莲耶在通讯器里装了窃听器，现在是故意配合演戏——他比我们想象中更在意伏特加。”
灰原哀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我调配一支温和的促醒剂，既能让他提前清醒，又不会刺激神经。要不要现在用？”
萩原研二点头：“用，早一分钟问出口供，就能早一分钟掌握主动权。乌丸莲耶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徘徊，夜长梦多。”
灰原哀把促醒剂缓缓推入伏特加的静脉，没过多久，伏特加的眼皮开始颤动，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呻吟。
松田阵平立刻按下录音笔，身体挡在门口，防止他突然暴起。
“水……”伏特加睁开眼，视线模糊地扫过周围的人，当看到赤井秀一的易容后，瞳孔骤然收缩，“你是……FbI的人？！”
“看来意识清醒了。”萩原研二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把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老实回答问题，就能保住一条命。比如，朗姆为什么要篡改Aptx4869的数据？”
伏特加的手紧紧攥住水杯，沉默几秒，眼神里满是挣扎：“我不能说……说了的话，朗姆会杀了我，琴酒大哥也不会放过我……”
“琴酒现在比你更想扳倒朗姆。”冲矢昴低沉道，“他知道朗姆派科恩去刺杀一个女人，还知道你被当成实验体。贝尔摩德已经把你在实验室的视频发给了他，你觉得他还会站在朗姆那边吗？”
伏特加猛地一震，水杯里的水洒了出来：“大哥知道……他知道我被当成实验体？”
“不仅知道，他还试图去探望你，结果被乌丸莲耶取消权限。”萩原研二拿出手机，调出安室透发来的截图——那是琴酒与乌丸莲耶的通讯记录，内容全是关于“禁止探望伏特加”的争执。
“你看，为了你，他甚至敢跟乌丸莲耶叫板。现在你只要说出真相，我们就能帮你，回去之后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伏特加的呼吸变得急促，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他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哭腔：“朗姆篡改数据，是为了用Aptx4869的代谢产物治疗他的左眼……他的左眼在羽田浩司案里被赤井务武伤，这些年一直靠药物维持视力，听说Aptx4869能修复细胞，就想冒险试试。”
松田阵平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与萩原研二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和他们之前推测的完全一致。
“那‘ES黯珀计划’呢？”冲矢昴追问，“你知道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吗？朗姆有没有在里面动手脚？”
提到“黯珀计划”，伏特加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
“我……我只知道是研发洗脑设备，朗姆想把设备改造成能控制人的武器，还想把目标对准公安系统的人……那位大人知道后，表面上没说什么，却把我调到实验室当实验体，其实是在警告朗姆……”
他突然抓住萩原研二的手腕，眼神里满是哀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大哥！那位大人在他的通讯器里装了窃听器，朗姆也想除掉他，因为琴酒发现阻挠了科恩刺杀那个女人的事……”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我们不会让琴酒有性命之忧，但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比如朗姆的秘密据点，还有‘黯珀’计划的备用实验室地址。”
伏特加闭上眼睛，像是下定决心：“朗姆在首都湾有个秘密仓房，里面藏着‘黯珀’设备的核心零件……备用实验室在群马县的造船厂，我之前去送过实验样本，那里有三道密码门，密码是那位大人的生日……”
松田阵平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是伊达航发来的消息：
朗姆正往群马县造船厂方向移动，琴酒已经追过去！
冲矢昴站起身，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我去造船厂支援探情况，你们留在这里，看好伏特加，顺便把他的口供整理好发给黑田管理官。”
萩原研二点头，看着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头对松田阵平说：“看来这场好戏，还没结束。”
松田阵平把录音笔收好，瞥了眼仍在发抖的伏特加，拿起茶几上的定位器：“至少我们现在有了筹码。只要琴酒能拖住朗姆，等他们拿到‘黯珀’的核心数据，就能彻底端掉组织的老巢。”
灰原哀收拾好医疗箱，和宫野明美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藏着一丝期待。或许这一次，他们真的能彻底摆脱组织的阴影，迎来真正的光明。
回到波洛咖啡厅，已经是晚上八点。
咖啡厅里还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柯南正坐在吧台前，手里拿着叉子戳着一块没吃完的蛋糕，看到工藤雪和安室透进来，立刻放下叉子凑上前，眼睛亮晶晶的：“雪姐姐，安室先生，你们回来啦！伏特加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说线索呀？”
“被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接去安全屋。”工藤雪走到吧台后，打开冰箱一看，自己藏在最里面的黑巧克力少了一块，她故意眯起眼睛，戳着柯南的额头，“我放在冰箱最里面的巧克力，是不是被某个小子偷偷吃掉了？”
柯南的耳朵瞬间红透，连忙摆着手后退两步，眼神飘向窗外的路灯，飞快转移话题：“我、我才没有呢！对了雪姐姐，昴先生刚才回来过，他说琴酒已经离开仓库，不过在仓库墙角发现很小的窃听器，看起来像是乌丸莲耶的人装的，说不定现在还在监听呢！”
安室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笑着补充：“窃听器正好能派上用场，我们可以故意说些假消息，让乌丸莲耶误以为我们还在盯着首都湾的仓房。”
就在这时，工藤雪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贝尔摩德发来的短信：
琴酒已经开始查“ES黯珀计划”的实验记录，他好像怀疑那位大人想把伏特加变成永久实验体。那位大人让你明天去总部汇报，可能会问你关于朗姆的事，你最好提前准备好说辞。——Vermouth：苦艾酒
工藤雪看完后递给安室透，柯南也好奇地凑过去，踮着脚盯着屏幕看。
“琴酒已经开始查‘ES黯珀计划’的实验记录了，而且他好像怀疑想把伏特加变成永久实验体。”工藤雪轻声解释，“贝尔摩德说，乌丸莲耶让我明天去总部汇报，可能会问朗姆的事。”
安室透刚看完，柯南就立刻拽住他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期待：“安室先生！明天我也想去！我可以假装是雪姐姐在路边遇到的迷路小孩，跟着一起去总部！说不定能帮上忙呢——比如看看总部的走廊布局，或者留意有没有奇怪的房间！”
工藤雪揉了揉柯南的头发，无奈又好笑：“柯南，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到了总部必须跟在我或者透身边，绝对不能乱跑；第二，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冲动，琴酒现在对小孩也很警惕，要是被他发现你的不对劲，麻烦就大了。”
柯南立刻挺直腰板，用力点头：“我知道啦雪姐姐！我肯定乖乖听话，绝对不添乱！”
趴在吧台上的鼠鼠用小胖爪挠了挠桌面：“小雪，明天去总部要不要带占卜牌？上次你用它推测出朗姆的行踪，这次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当然要带。”工藤雪从包里拿出占卜牌，用心灵感应回应。
柯南立刻凑过去，拿起牌翻看，“这是黑羽叔叔送的对吧？之前我还看到你用它跟灰原一起分析过组织的线索呢！”
工藤雪指尖划过占卜牌上的纹路，把牌重新收好。抬眼时眼底已多了几分沉静：“柯南，我改变计划了。你留在咖啡厅，等我们的消息。”
柯南立刻噘起嘴，刚想反驳，就被安室透笑着揉头发：“听话，总部走廊的监控比想象中密集，你要是跟着进去，反而会让雪分心。”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通讯器，“这个给你，能实时听到我们的对话，要是发现异常，就按侧面的红色按钮，伊达警官他们会立刻支援。”
柯南捏着那枚银色通讯器，指腹摩挲着侧面的红色按钮，眼底的失落藏了片刻，还是微微颔首：“我会在这里守着。”
柯南掏出侦探徽章塞进安室透手里，“这个你们带上，要是通讯器被干扰，还能靠它联系。”
工藤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指尖轻轻刮一下他的鼻尖：“我们会平安回来的。出发前，我们得先等一名客人来访。”
门被推开，风铃叮当地撞了一下。
若狭留美站在门口，米色风衣的下摆还沾着些微夜露，她抬手拢着围巾，目光落在吧台后的工藤雪身上，眼底藏着一丝紧绷。
“抱歉来晚了，雪小姐。”她走到吧台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视线扫过旁边的安室透时，微微顿了顿——上次在白鸠牧场的地下室把这人打晕的记忆还清晰，此刻倒也没多余的敌意，只淡淡点了下头算作招呼。
趴在吧台上的鼠鼠用小胖爪轻拍桌面：“小雪，她口袋里有朗姆的义眼碎片。”
安室透端水的手一顿，随即把水杯推到若狭留美面前，语气平和：“若狭老师今晚找小雪，是有关于羽田案的新发现吗？”
若狭留美垂眸掩去眼底的波动，指尖轻叩桌面：“羽田案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
她抬眼看向工藤雪，从内兜掏出用绢布包裹的碎片，放在吧台上轻轻推开。
“这是上次在朗姆的旧据点找到的，他左眼义眼的碎片，上面还沾着一点Aptx4869的残留试剂。你们要找的证据，或许藏在这里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