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双手一摊，笑道：
“如今我距离飞升境只有一步之遥，我想以杀破境。”
“另外，老赵的仇我可是一直记着。”
“况且，我于人间已无敌，何须在意时机？”
众人听见陈凡这话，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
现在的陈凡，一身杀力比之当初的李长生都不遑多让，该担忧的应该是魔教之人。
说完，陈凡擦了擦手上的油渍，一屁股坐在一块巨石旁，闭上了眼睛歇息。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学着陈凡的模样，靠在四周的石壁上歇息，杀了一天了，刀都砍卷了，也是时候休息片刻了。
不久，陈凡意识逐渐陷入了混沌之中。
忽然，一道声音在他耳中响了起来。
“徒弟”
“徒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凡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一袭青衫大袖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师父？”
“你这是？”
陈凡看着忽然出现李长生，一脸不解挠了挠头。
这时，李长生旁边又出现了一道儒袍身影，神色和陆之游一模一样，但是一张脸长得惊为天人，就连陈凡看了都忍不住嫉妒了一下。
“老陆？”
陈凡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儒袍大袖挽起，恢复少年模样的陆之游点了点头，“陈凡，好久不见。”
听见这话，陈凡顿时红了眼，当初李长生将陆之游尸身带走，陈凡也不确定自己师父有没有把握将老陆救活。
今日再见，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陈凡半哭半笑的朝着陆之游骂道：
“干你娘的老陆！”
“当初老子底牌都没有出，你他娘的就去和圣天子换命，你读书读傻了啊！”
“穷酸腐儒一个！”
陆之游听到这话嘴角轻轻抿了抿，露出温和的笑意，“你小子当初也没有早说啊。”
注意到陈凡红透了的眼角，陆之游打趣道：“怎么，都成圣主的人还会掉眼泪？”
陈凡听到这话，双手抱于胸前，赶忙眨了眨眼眸，扭过头去，啐道：
“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我会掉眼泪？”
“风吹进沙罢了”
听着陈凡这话，李长生和陆之游两人对视了一眼，下一刻，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李长生看向陈凡，问道：
“你小子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引得上界妖族直接和我们人族宣战”
“徒弟，你知不知道，上界妖族巨擘放话谁要是杀了你，便自愿赠予一件帝器！”
听完李长生的话，陈凡陷入了一阵懵逼中。
什么情况，我人还在下界呢，上界就开始悬赏了？
还是闻所未闻的帝器？
看起来我这颗头，值不少灵晶呐。
陈凡啧了啧嘴，看向一脸疑惑的李长生和陆之游，一只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紧，笑了笑：
“我就杀了一点点妖族罢了”
“上界的大妖也太暴躁了吧。”
李长生最了解自己这个便宜徒弟，连忙问道：“一点点，是多少？”
陈凡清了清嗓子，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不多，妖族羽化境以上的大妖皆死尽，黑死渊被我踏平，估摸着每天能杀个十万只小妖。”
李长生和陆之游脸上剧烈抽搐，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李长生：“多、多少？”
陆之游：“陈凡，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凡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半点不假。”
两人听完，胸膛上下剧烈起伏，李长生半侧着身，一脸凝重的喃喃道：
“我就说那些妖族天骄像是疯了一样的”
“敢情是你小子要把下界妖族亡族灭种啊”
陆之游更是惊骇，这才多久不见，陈凡便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他那一双温和的眼眸径直盯着陈凡，连连摇头说道：
“你小子当真是大气魄”
“亡族灭种的事都敢做。”
“这可是大因果啊。”
说着，陆之游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
旁边的李长生也叹出一口气，望向陈凡身上，他看到无穷无尽的业力。
“徒弟，你以后的路，不好走了。”
陈凡看着李长生和陆之游脸上不约而同的担忧，淡笑道：
“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
“生平哪管身后事，浪的几日算几日。”
此话一出，李长生和陆之游两人脸色顿时一黑。
这小子还是这么不正经。
不久 眼看梦境即将破灭，李长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凡，郑重的说道：
“徒儿，做你心中想做的事，走自己大道。”
“无论怎么样，有师父给你撑腰。”
接着，陆之游注视着陈凡，问道：
“七七那丫头怎么样了？”
“可有好好修行？”
陈凡看向即将消散的两人喋喋不休的说道：
“白七七那丫头现在已经是龙门境的修士了，反倒是白家的女子老祖白倾城，一直对老陆你念念不忘呢”
“对了，师父，你还记得你的老相好玉灵儿的徒弟吗？
她叫玉念生，你的亲生女儿，人长得还行，就是有点小蠢。”
“我怕她丢你的脸，摘了她的姓，让她姓玉……”
“你不会怪我吧……”
李长生和陆之游两人听见陈凡的话，脸上表情丰富到了极点。
特别是李长生，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后，整个人激动不已。
“你个逆徒，怎么不早说啊……”
眼看梦境将醒
“罢了，罢了”李长生长舒了一口气后。
接着，他温和地说道：
“为师留下的烂摊子，你要是有时间就帮忙照拂一二吧。”
“别让那丫头长歪就行……”
说着，李长生的身影走到了陈凡身前，亲口说了一声：“徒儿，辛苦了。”
陈凡正想说些什么，梦境却破了，李长生和陆之游的身影消散在了他的视野中，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不久 他的意识也重归于现实。
他从巨石上缓缓站起了身，眺望远方。
只见，东方鱼肚白，一线曙光潜藏于群山之后，欲露还羞。
天空之中，淡青与深蓝交织，色彩斑斓而柔和，恰似画师笔下的水墨未干。
陈凡双手插兜，任由山顶罡风灌进自己的衣袖，巍然不动，嘴角上扬，道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够听清的声音：
“不累。”
刚说完，二驴子睡眼惺忪来到陈凡身后。
大清早的，它倒要看看陈凡到底在看啥呢。
怎料，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将陈凡挤下了悬崖。
“二驴子，我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