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乃江湖邪派的邪恶功法,怎么能跟道家仙法相提并论。”
“那仙师的意思是?”
“道家有一个极限转世之法,就是你身死后,灵魂在道家法术的保护下不进入轮回,不堕入地狱,而是穿魂到他人身上。而这个人必须是濒临死亡或者是将要临世之人。”
“临世之人?”
“就是还未出生的胎儿。”
楚帝暗想,这难道不是转世投胎吗?
“我知道你会认为这是投胎转世。”
“不敢……”
“投胎转世是不能选择宿体的,而道家的转世之法是可以选择宿体的。”
楚帝惊喜道:“仙师的意思是可以自己选择投胎的人?”
“是的,而且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那我们楚家的后代可以吗?”
“楚家的后代?”仙师说道:“你楚家嫡系后代中有在孕之人吗?”
楚帝愣住,“必须是现在吗?”
“也未必是现在,是你道死身灭之时,如果有在孕之人或许才有可能。”
楚帝心想,也就是说自己临死前,如果后代中有个在孕的,自己就可以转世投胎到她的腹中孩子身上。
自己回去还是要好好问询一下。
“万望仙师帮我,我必让我的子孙后代延绵黄月山道观的香火,成为大楚第一道观。”
“你有心了,不过这转世之术耗费道力,为师需要回天山一趟拿一些道法之器,不然届时作法失败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那仙师何时回来?”
“怎么?你还怕自己活不到我回来的那一天吗?”
“仙师一走,恐怕我道法又会孱弱,届时很可能会油尽灯枯。”楚帝说道。
仙师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转世了。”
“不,我是怕仙师此去时间太长了,我撑不了那一天。”
“不会太长,最现在是十二月,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就是我归来之日。”
“好吧。”
“放心,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不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尽快的确定好投胎与何人腹中,然后拿此人的生辰八字还有一缕头发给我即可。届时你也不用再来黄月山,只需呆在宫中,我自会在道观中给你作法。”
“谢仙师。”
“你去吧!”
“是。”
暮色将道观飞檐染成琥珀色,楚帝玄色衣摆掠过青石板阶,踉跄时被丘和稳稳扶住。他望着暮色里翻涌的云浪,忽然问:“宁总管呢?”
丘和垂首道:“方才宫里来报,说文妃娘娘身子不适。宁总管不敢惊扰圣驾,便先回了。”
楚帝腰间玉佩骤然相撞发出清响,他转身时龙袍猎猎作响:“璟月又病了?备辇!立刻回宫!”
鎏金辇驾碾碎满地残阳,直入紫禁城。忆云宫朱漆门前,两名侍卫交头接耳时眼角带笑。
楚帝龙靴重重踏地:“放肆!贵妃抱恙,尔等竟敢嬉皮笑脸!”
侍卫们“扑通”跪倒,额头贴地:“皇上赎罪!方才太医诊脉,说娘娘不是病了,是...是有喜了!”
这话如惊雷炸响。楚帝指尖微微发颤,扶着门框的手突然发力,金丝绣龙的袖口扫落廊下灯笼穗子。
他大步穿过垂花门,“璟月!”声浪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宁海已疾步迎出,蟒纹玉带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文妃娘娘已有月余身孕!”
寝殿内沉香袅袅,床幔半卷处,宁璟月倚着金丝软枕,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见楚帝大步而来,她欲起身行礼,却被他长臂揽住:“别动。”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鬓角,“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妾想等太医确诊...”
楚帝凝望着她眼下的乌青,想起这些日子她总推说胃口不好,此刻终于明白那些挑挑拣拣的膳食里,藏着怎样的小心翼翼。
“朕要大赦天下。”楚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再去请钦天监择吉日,朕要昭告四海。”
他低头温柔道:“朕的璟月,要做最尊贵的母亲。”
“皇上万金之躯,莫要为臣妾和孩子伤了龙体。”她轻声呢喃,语气里满是疼惜,眼神中却闪出几丝厌恶。
楚帝却将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璟月,你可知朕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如今跟你有了孩子,朕才算真正圆满。”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宁海面露喜色,疾步上前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得知喜讯,特命人送来了百年老参和滋补汤药。”
楚帝微微颔首,“替朕谢过皇后。”目光却始终未从宁璟月身上移开。
他突然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嫡系后人吗?
自己如果能转世到他身上岂不是完美?
“璟月,朕要让我们的儿子当太子。”
话音一落,宁璟月心中吓了一跳,不过旋即一想,难道大哥的计策成功了?
“皇上,这怎么可能,大楚是有太子的啊。”
“朕废了他!”
“皇上万万不可,这可是大事情,怎么能轻易废了太子,再说了,孩子还没出生呢,万一是个女孩呢?”
“女孩那就当女帝,朕又没有说过传男不传女。”
“皇上,即便是让我们的孩子继承皇位,最好也不能现在公布于天下,否则势必会引起大乱,皇上也不要忘了端王。”
楚帝微微一愣,暗想自己光想着下一步转世再当皇上了,忽略了其中的凶险,如果现在公布确实会引起众议。
太子和对立的端王甚至有可能联合在一起,那么自己就会很被动,还有以后即便继承了皇位,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转世后的自己和宁璟月也活不长。
看来一定要为宁璟月母子的以后好好筹谋了。
“璟月,朕刚才是太高兴了,你说的没错,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不过有一点不会变,我们的孩子以后一定要当大楚的第二任皇帝,无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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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境的寒风裹挟着砂砾,如利刃般刮擦着疆西国中军大营的牛皮帐篷。兽油灯在呼啸的风声中摇曳不定,将哈奇尔脸上的阴鸷神色映照得忽明忽暗。
哈奇尔摩挲着腰间鎏金弯刀,喉间发出低沉的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将军,现在已经快到丑时了。”亲兵的回答带着几分敬畏,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中,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哈奇尔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好戏就要开始了。”那语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
“将军,我们应该怎么做?”副将忍不住开口,眼神中满是急切。
“我们静等胜利的消息就是了,来人,把酒菜端上来,我们要边喝酒边等捷报。”哈奇尔悠然自得地吩咐道,仿佛胜券在握。
“是!”
片刻间,酒香弥漫在大帐中。哈奇尔将所有中军大营的将领都召集到帐内,觥筹交错间,几个舞姬踩着疆西国特有的鼓点,身姿妖娆地舞动着。
酒过五巡,醉意渐浓。
“将军,林风现在可是大夏国最想除掉的人。如果这次真能杀了林风,那可是大功一件,届时回去必然能受到嘉奖,说不定能弄个大将军。”一位将领满脸谄媚地说道。
“提前恭喜大将军了。”众人纷纷附和,营帐内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恭喜大将军!”
“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捷报还没传来。”哈奇尔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中满是对未来加官进爵的憧憬。
一个将领拍着胸脯说道:“两万伏兵再加上五千虎狼军伏击三千人,就算是只蚂蚁也跑不出去!”语气中满是轻蔑与自信。
“其实我觉得将军对这林风也太重视了,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不用埋伏也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另一个将领大笑着附和。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帐内的喧闹。
一个士兵面色慌张地冲进军帐,“将军,东边大营现在还没有动静。”
“什么?”有人疑惑地皱起眉头,“现在已经丑时了,为何还没动静,莫非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埋伏跑了?”
“别再是那护北军的杜宇骗我们吧!”质疑声此起彼伏。
哈奇尔一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但仍强装镇定:“杜宇,他是司马徽的心腹,不可能骗我们,再等等。”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如惊雷般在营地外炸响,地面剧烈震颤。
“什么声音?!”哈奇尔猛地站起身,酒盏被碰翻,酒水洒了一地。
“砰!”
“砰!”
爆炸声接连不断,哈奇尔感觉整个军营都在剧烈晃动,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怎么回事!?”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报……将军!我们的军营被不明东西袭击,到处火光一片!”又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禀报,脸上满是恐惧。
哈奇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终于意识到不妙:“不好,中计了!”他迅速拿起兵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跟我去迎敌!”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哈奇尔瞳孔骤缩,本能地举刀格挡。“当”的一声,一支带着倒刺的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牛皮帐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保护将军!”众将领纷纷拔出兵器,将哈奇尔护在中间。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无数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纷纷坠入营地。茅草搭建的营帐瞬间被点燃,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将整个军营变成了一片火海。
浓烟滚滚中,喊杀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哈奇尔透过烟雾,隐约看到一队身着黑衣的士兵,如鬼魅般穿梭在营地中。为首之人身披玄铁重甲,手持着不明武器。
此人正是林风,只见他双眼寒若冰霜,玄铁长枪上凝结的血珠顺着枪缨滴落,在焦土上晕开朵朵暗红。他猛地扯开染血的披风,凛冽的声音穿透硝烟:“哈奇尔,今日,便是你疆西国军队的葬身之地!”话音未落,身后一百多兵士齐声怒吼,如黑色浪潮般卷向敌营,铁蹄踏碎满地残灯。
哈奇尔握着弯刀的手青筋暴起,瞳孔里映着冲天火光,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给我杀!务必守住营地!”
然而他的命令被此起彼伏的惨叫撕碎,远处山坡上,西川国的火炮正在轰鸣,夹杂着淬毒的箭雨撕裂夜空,穿透盾牌的瞬间带起串串血花。疆西国士兵们望着那些从未见过的恐怖武器,腿肚子直打颤,阵型在死亡风暴中轰然溃散。
哈奇尔感觉后背撞上滚烫的帐篷木柱,浓烟呛得他涕泪横流。他突然想起出征前国王赐的鎏金酒盏,此刻却成了遥远的梦。弯刀劈飞迎面而来的敌兵,他看见林风已经逼近,手中拿着一种漆黑的不知名的武器。
“嗖嗖嗖嗖……!”破空声撕裂耳膜,哈奇尔下意识抬头,只见漆黑的夜空里,无数黑影如陨石坠落。
“砰砰砰砰……!”大地剧烈震颤,火舌瞬间吞噬方圆十丈。哈奇尔在气浪掀飞的刹那,灼热的剧痛淹没了所有意识……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力影踩着焦土奔来,盔甲上溅满暗红血点。
林风擦拭龙啸剑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山头明灭的火把:“另外两个大营应该已经听到动静了,估计很可能会前来支援。”
他突然转身,长枪直指星空,“现在我们只需要防守就是了。让兄弟们把所有弹药补充好,迎击前来支援的疆西兵!不过,我们的弹药估计也不能维持到最后,等下就用冷兵器跟他们交锋。记住,每一发弩箭,都要让敌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