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冲天。
鞭炮紧跟响起。
大晚上开业？
见是斜对面一家一直装修的店面庆祝开业，我们悬着的心都才落下。
真要打仗，可能就要搬着东西跑路了。
开业不都是早晨吗？
我搞不懂这老板什么想法，选择大晚的开业。
开业的是一家娱乐厅，里面摆放有几台打鱼机，且一个周内充值还有优惠，下班我就带着胖子和小双冲进去。
南邓这边，娱乐项目比贺岛要多一点，但没孟波丰富，在这边上班的员工，大都是到赌场玩。
电玩这种东西，虽然都知道受程序控制，但也都知道有返水，谁能遇上全看运气，因此很受欢迎。
我们因为距离比较近，进去就有位置玩，后续从板房那边赶来的就只能是看着，很快就人满为患，全是边看边等有没有空位。
“哥，不是不给我赌博吗？”
小双本来不想玩，但我还是给他上了五百消遣。
我解释道：“这不算是赌博，两千块钱给你手都拍疼了也不见得能打完！”
“两千块到赌场，弄完需要几分钟？”
玩电玩也容易上头，但这东西上头的消耗速度可没赌场快。
赌场上头，难以控制，下水很快。
损失一两万或许只是几秒的事。
电玩这东西，则稍微还能控制得住。
且一直限制小双，什么都不给他接触，我玩他看着，我知道他嘴上尽管不会多说什么，但心中一定会有想法。
始终是开业，想玩的人很多，且因聚集的人太多，摩擦很快就发生。
别人闹，我懒得多管，继续玩我的。
“哥，好像是阿杰！”小双忽然推了推我。
什么？
阿杰？
我回头垫着脚尖一看，发生争吵的一方确实正是阿杰，另外一人则不知道谁。
两人并未立马动手，只是嘴上斗架，你说一句有本事弄死我，我说一句你有本事也弄死我。
但吵着吵着，两人就上头了，对方忽然一拳砸在阿杰脸上。
阿杰大概也就一米五的个头，对方则有一米八，一拳就将阿杰打得跌坐在地上。
早前就说过，阿杰很倔。
知道靠拳头不是对方的对手，他搬起椅子就朝对方猛砸。
但对方还有朋友，有两人立马冲出来控制住阿杰，然后被打的人就朝着阿杰一顿疯狂输出。
这期间，我还看到了大表哥和表弟，两人也站在人群中。
同是一个队伍的两人，眼睁睁看着阿杰被收拾，丝毫没上前要帮忙的样子。
“要去帮忙吗？”胖子凑来身边问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钱多你上呀。”
这边的局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这边的形势感觉都差不多，只要闹事被抓进去，不花钱想要出来，根本就不可能。
阿杰虽然和我们是组员关系，但除了这一层关系，其余没有任何联系。
所以，即便我是他组长，看到他被打，我也不会上去帮忙。
当阿杰被打得满脸是血时，老板终于带着两个保安赶来。
动手的人，全被带走。
大家都是来玩的，且还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可玩，所以即便发生了打架也没像国内，有人闹事后玩的人就立马走光。
乒乒乓乓的拍打声以及欢呼声怒骂，很快就将这件事淹没。
可能是开业放水，我们都赚了点。
玩着玩着开始有些困了，我就叫小双和胖子回了，胖子表示还要玩会，我就带着小双离开。
到了外面掏出工作手机一看，心头不由得一紧。
豹哥给我打了好几个语音电话，但因为在里面比较吵，根本没听到。
不用问也知道，豹哥肯定是知道阿杰出事了，打电话找我问具体情况。
电话刚打通，豹哥就一顿臭骂，问我干啥去了，电话也不接。
我只能解释说不小心按成静音。
“阿杰怎么回事，怎么弄到警察局去了？”豹哥问我。
本就在现场，说不知道显然不合适，我就说他到新开的娱乐厅打鱼，和别人产生了矛盾，然动了手。
豹哥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然后就将电话挂断。
“哥，你说豹哥会去捞阿杰吗？”
小双早就听我说过，这边闹事被抓进警察局就需要花钱才捞得出来，且花钱的一般都是老板。
老板要是不管，只能是想办法联系家里人打钱来。
家里人要是也不管，那多半就要被弄去监狱关着。
想到豹哥对阿杰等人的态度，我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
他都恨不得将阿杰等人给赶走了，怎么可能会花钱去捞人呢？
换成是我进去，他也不见得说能花钱捞我，这也是我先前丝毫没想着上去帮阿杰的原因。
在这边，到了警察局人家可不会管说到底是谁的错。
想出去，交钱。
小双各种问，问得我有些烦躁，就告诉他具体结果明天就知道了，我对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隔天上班，对于阿杰出事，大表哥两人什么都没说，好似不知道这事一样。
两人装哑巴，我自然也就没主动问。
由于阿杰不在，我只能是去管理他的手机，暂时帮忙发圈，回复咨询等等。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来气。
平日见阿杰整天在手机上戳来戳去，我还以为他是在回复咨询，实际根本不是，而是和对方撩骚。
看上去很老实的他，始终不是自己的号，说出的话简直毁三观。
然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翻着翻着，我发现阿杰竟利用人设的漂亮，且对方对人设有想法，找各种理由弄钱。
被要钱的还不仅仅只有一个人，有的手机一两个，有的手机三四个。
一些人给钱后，他这边就不搭理，对方就去说要举报。
看到这些，我才知道阿杰所负责的号，为何封得比别人都要多。
这边发展到现在，自己负责的号都是自己解封，因此我之前并不知道封号的具体原因，还以为是正常清扫，毕竟那么多手机，每天都会封几个。
同时我也明白了，阿杰为何每天晚上下班都要去赌场溜一圈。
早前注意到这情况，我还以为他手头很有钱，要么就是每天都在赌场赢了。
现在看来，是每天都有一笔稳定入账，下班就送给赌场。
为搞清楚阿杰到底弄了多少钱，我当即拿来纸笔进行统计。
正弄着，豹哥就来了。
他明显很生气，椅子只是因为歪着一点，他一脚就踢上去，然后气呼呼地坐下，骂了一声妈的。
但紧跟着，豹哥的一句话，就问我得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