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过来给时昕掀开被子。
时煜把人抱上床。
她坐在床上,康子给她盖好被子。
她脑子里,则是想着江凌云的腿要是遵医嘱,是还有站起来正常行走的可能的。
但如果现在腿骨还没长好,就移动,还要坐火车。
火车上鱼龙混杂,又颠簸。
哪有医院住着舒服。
他们家又不是没钱让他住院。
更何况,他们现在住院都是部队出钱。
就为了照顾方便,就要那么折腾伤员。
她真是想不明白江家人的脑回路。
这是江凌云自己的身体。
她还是多嘴说了一句。
“你的腿,好好静养,不要挪动,是还有望站起来,正常行走的。
但你现在腿骨还没长好,就要坐火车,火车上撞来撞去,骨头要是错位了,再想复位,就要再受一次刚受伤时候的罪。
这是你自己的腿,你最好不要意气用事,谁也不可能替你残废一辈子,谁也不可能替你疼。”
江凌云本就有些崩溃的情绪,在听完时昕这话。
也反应过来。
她说的对。
他这腿虽然被石膏一直裹着。
主治医生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主治医生说了,这样固定是有助于他恢复的。
时昕是真想保住他这条腿。
是他父母狭隘了。
江凌云收拾好情绪道:“留二哥在这里照顾我,你们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江母一听儿子说话这么凉薄。
把矛头就对向了时昕。
时煜站起来,挡在时昕面前。
睡在时昕病床另一侧的康子也站过来,把时昕护在身后。
时煜道:“来来来,有事找我来说,我是她亲哥。
你们儿子一条命都是我们兄妹俩捡回来的,有什么事,别总拉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跟我说。”
时煜随了时父,长的牛高马大。
站在那里,江母只到他胸口。
那压迫感十足。
吓的她只能躲在自己丈夫身后。
江父也是没想到,这些当兵的这么耍横。
他这个人最现实。
如今他也只有一个完好的儿子,就是老二江凌雨。
以后江家也只能交到他手里。
他开口便道:“江家的生意,离不开人,我带你二哥回去,留你母亲和大嫂在这里照顾你。”
江凌云无所谓谁留下。
他说留下江凌雨是觉得都是男人,照顾起来多少方便一点。
如今他父亲这么说,他也没异议。
但他没异议,不代表他母亲没异议。
江凌雨是庶子。
她儿子哪怕残废了,江家也不能交给江凌雨。
她道:“我是女人,年纪又大了,大嫂也是女人,更不方便照顾凌云,我觉得放老二在这里照顾凌云正好。”
江家的生意,这些年都是由江大嫂打理的。
如今江父一张口,就把她踢的远远的,她也不乐意。
她和亡夫有一个儿子。
她在这里照顾三叔,放她儿子在家没人照顾。
真不知道公公是怎么想的。
他们大房人还没死绝呢!
就想扶二房起来。
要是江凌云这个嫡次子,她也没话说。
毕竟他和自己丈夫是一母所生。
她和孩子多少以后都是要仰仗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