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笑容从嘴角一路传递到了眉梢。
他说：“你们就是死也要把……”
老者：“……”
羂索笑出来，“听明白了吗，仅此而已。”
“夏油杰他……”
不管怎么看，老者还是舍不得夏油杰的，只是，羂索的态度太过强硬。
他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出于合作目的他不能拒绝羂索，可……
叹了口气，老者的语气软了些，他说：“你让我们考虑一下，稍后回复你。”
羂索同意了，他知道，不管考虑多久，夏油杰必死已经成了注定的结局，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如果这些老东西敢忤逆自己的意愿，那么，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就就此结束了，他会用强硬手段将这种合作变成单方面的控制和利用。上一次，如果不是五条悟，夏油杰早就成为了羂索的囊中之物。
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需要补刀，只需要静静地等上两天，夏油杰就会很自然的死在岩手县那处废屋中。
就算是咒术界的人发现夏油杰，看到他身上的伤，知道他曾是咒术师的身份，很自然的就会下定义，认为这是咒术师祓除咒灵过程中受伤而自然死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夏油杰死后的尸体一定会回到五条悟的手中，五条悟会允许高专的医生去处理夏油杰的尸体吗？
在羂索看来未必，只要五条悟将夏油杰好好下葬，他就有机会将夏油杰的尸体回收。
彼时，羂索想要的是咒灵操术，如今，除了咒灵操术外，发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感情后，他有了新的计划。
这一次，一定不能发生上一次那种事。
听闻羂索只有这个要求，老者稍微惊讶了一下后，没有拒绝，他答应了羂索。
等老者离开后，羂索才终于露出嫌弃的神色，他低声嘟囔，“等我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就把你们这些老家伙全部送去净土，啊呸，不包括我。”
他摸摸这张脸，搞笑般的咧开嘴巴笑笑，“我不是老家伙，我年轻的很呢。”
~
手里握着息屏的手机，夏油杰站在窗边发呆。
孔时雨主动找他，让他有些在意，然而，他又觉得对方不过就是一个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的中介而已，这种在意是他自己想多了。
半山的夜风比山下更凉一些，夜晚一吹，着实令人神清气爽，将瞌睡都能尽数吹跑。
夏油杰把手机装进裤子口袋，正要回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后面有什么在扯自己的头发。
夏油杰缓缓转过身去，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刚才进去洗手间的那个小男孩。
“是你？”夏油杰感到意外。
小男孩站在他面前，冲着他露出缺颗牙的笑脸，这模样让夏油杰想到了美美子和菜菜子小时候。
自己将两姐妹救出来的时候，她们也是这般大。
想到自己的女儿，夏油杰不免温柔多了，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跟孩子对视着，笑着问他，“有什么事吗，小朋友。”
“你是叔叔？”
夏油杰：“……？？？”
我的性别不是很明显吗？
小男孩指了指他的背后，奶声奶气的说：“叔叔的头发。”
夏油杰怔了怔，“我的头发怎么啦？”
这样问着，他似乎又知道了原因，笑容更加温和了。
他点点头，“是哦，我的头发很长，但不是阿姨哦。因为叔叔小时候很叛逆，而我的爸爸不喜欢男孩子留这种不良少年样式的发型，为了跟爸爸作对，表达不满，我就把头发留长了，一年又一年，最后已经这么长了。”
“那叔叔是坏孩子吗？”
“嗯……”夏油杰扁着嘴巴想了想，如实说：“我小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后来嘛，难说。”
“可是，叔叔为什么要编麻花辫呢，女孩子才会编麻花辫吧，我们幼稚园的九美子，她每天都编麻花辫来学校上课，好漂亮。”
等等，麻花辫？
夏油杰有点懵逼，他伸手把垂在背后的发辫勾到胸前，脸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不是麻花辫是什么？
根本就不是五条悟口中所说的随便扎起来，这真的是麻花辫啊。
夏油杰又在心里骂自己太大意，五条悟给自己编了麻花辫，自己居然因为开了领域后的沉浸式回味而完全没注意到。
不过啊……
夏油杰轻轻笑了两声，温柔的目光流连在自己的发辫上，他自言自语道：“手艺总归是进步了一点，比以前强多了。”
回去餐厅的时候，晚餐刚端上桌不足两分钟，五条悟看到夏油杰的身影后，赶忙挥挥手，让他快一点。
“再不吃就凉了。”
夏油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吃晚餐，反而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大口大口吃饭的家伙。
低头猛炫了几口后，五条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夏油杰连筷子都没动。
他抓着勺子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夏油杰，就发现夏油杰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看着自己，看见自己抬起头来，左边的眉毛还挑了挑，莫名有种挑衅的感觉。
五条悟困惑不已，问他，“杰怎么不吃饭呢？”
夏油杰朝前探了探身子，一下子拉近了与五条悟的距离，五条悟没动，就保持着手握勺子准备吃饭的动作。
隔着一层层绷带，但五条悟那副困惑的样子还是通过面部其他地方传递到了夏油杰的眼中。
“悟的手艺变好了，难道分开的那十年，你经常给某位女性编麻花辫吗？”
闻言，视线落在了夏油杰的胸前，那条自己编的麻花辫就安静地待在那儿。
“啊，”他笑了，“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我以为得到泡温泉的时候才发现呢，是因为洗手间的镜子才发现的吗？”
“……算是吧。”夏油杰拿他毫无办法的叹出一口气，略带撒娇的说：“悟总是这样捉弄我，差点被一个小朋友认成是女生。”
夏油杰这么说，五条悟更开心了，恶作剧得逞，他不可能不开心的，因为他就是如此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