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总是个很令人难过的话题。
莉莉·伊万斯往云瓷的身边挤了挤：“那太远了，我是说，我会想你的。”
“麻瓜界的出行方式很便携，你可以随时去那边找我玩，在你有时间的前提下。”
“说的也是。”
莉莉·伊万斯的情绪很快便因为新的话题恢复。
云瓷安静的听着她们的交谈，旁边还有一个几乎没怎么开过口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的关注点放在云瓷的笔记本上，那上面记录了很多云瓷对这个世界的草药的研究理解。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的很认真，认真到莉莉·伊万斯找他说了好几次话，他都只给予了略显敷衍的回应。
云瓷静静的看着，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时间渐渐来到晚餐的点，云瓷难得跟着三人一起前往食堂，并被莉莉·伊万斯拉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落座。
云瓷看着泾渭分明的四条长桌，心中对此依旧是不理解的。
明明课业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把人分类呢？
这样反倒是让他们更加的无法团结了。
“嘿。”西里斯·布莱克在云瓷的旁边落座，“欢迎你，你这是要加入格兰芬多了吗？”
“难道这里不欢迎格兰芬多以外的人？”
“当然不，我们欢迎任何一位朋友，哦，当然，斯莱特林除外。”
相比于喧闹的格兰芬多长桌，姿态优雅的斯莱特林长桌便很安静了，即便是有交谈，音量也不会放的很大。
“尝尝这个。”莉莉·伊万斯将一杯南瓜汁放到云瓷面前，紧接着又放下一份烤肉，“我觉得这些的味道都很不错。”
云瓷道谢，将注意力放到吃饭上。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的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只是身边有一个西里斯·布莱克盯着，让她并没有什么很想交流的欲望。
旁边的莉莉·伊万斯又和詹姆·波特斗起嘴来，西里斯·布莱克好像也讲了句什么。
云瓷都没有听清。
她只是，在不经意之间，和位于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上视线。
他似乎没想到云瓷会看他，表情带着一些明显的惊讶，然后微微颔首。
云瓷微笑回应，垂眸叉起一块正好可以入口的肉，安静的吃起饭来。
——太吵了。
看来除非必要，以后还是拜托跳跳帮忙准备饭菜吧。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了一般，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
*
10月31日。
万圣节前夜。
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莉莉·伊万斯兴冲冲的来到云瓷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边。
“嘿，做好准备了吗？我可真是太期待你们的装扮了。”
特别是云瓷的。
云瓷微笑着将笔记收起：“距离晚宴还有不短的时间，如果你不累的话，可以做第一个看见的人。”
“我会去找你的！”莉莉·伊万斯看向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你也会装扮一下的，对吗？”
她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后还是点了头，头发晃动间，隐隐露出些泛着粉意的耳朵。
“那我就先告辞了。”云瓷拿着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我的装扮有些复杂，要抓紧时间了。”
莉莉·伊万斯连忙让开位置，对着云瓷的背影道：“我会尽快去帮你的。”
云瓷挥挥手，显眼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对于万圣节的装扮很简单，设定就是穿着旗袍的女鬼。
日常的打扮，只是在身上多做了些伤口和未干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被分尸后又重新拼接到一起一样。
莉莉·伊万斯拽着，只是在外面加了件死神斗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来到竹屋时，云瓷正在往腿上涂着红色。
本来白皙光洁的腿，此时已然被她用魔法变成了青色，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丝毫鲜活的气息。
莉莉·伊万斯看愣了一下，跑到云瓷身边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云瓷没忍住笑了：“放心，我还是活着的，不是会动的尸体。”
莉莉·伊万斯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她围着云瓷转了一圈。
她的一头银发用一根黑中带红的木簪挽起，身上穿了件黑红色的短款旗袍，正好能将身上的大部分伤口裸露在外，毫无血色的肌肤让她少了些活人气，但尽管如此——
“好漂亮。”莉莉·伊万斯凑近云瓷的脸，“你看起来并没有化什么妆。”
最明显的是将唇色涂成了大红色，红的像血，唇下还有一点点蔓延出去的红，就像是——
就像是刚刚吞吃了什么会淌血的——
莉莉·伊万斯哆嗦了一下。
“你也很漂亮。”
她今天是吸血鬼装扮，尖尖的牙齿配上那一头红色的发，十分契合。
两个女生笑吟吟的互相夸赞着，最后还用云瓷拿出的相机拍了好几张留存。
西弗勒斯·斯内普被强行拉入其中。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因为炼制魔药变得有些油腻的头发，视线带着几分躲闪，没去直视相机的位置。
‘咔嚓——’
相片定格。
莉莉·伊万斯大笑着站在中间，一左一右的将云瓷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禁锢’住。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视线望向了另一边，没有人的地方。
云瓷则是微笑着看着镜头，神情温柔，和那一身装扮十分不搭。
三人拍够了照片——虽然有一位是被迫的——这才前往参加万圣节晚宴。
今晚还是有不少小游戏的，云瓷玩着玩着便将所有事情抛诸脑后，专心的享受现在。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算作终场的幽灵表演，随着大家的鼓掌而鼓掌，旁边是莉莉·伊万斯兴奋的笑声。
喧闹很快结束。
一切归为宁静。
莉莉·伊万斯因为晚上有天文课急匆匆离开，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她的严肃叮嘱下，送云瓷回竹屋。
两人并肩走在没什么人小路上，周围安静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但两人的耳朵和大脑，都还残留着方才的喧闹。
“——这真是一场热闹的晚宴。”
“如果没有那些愚蠢的游戏和表演的话。”
云瓷轻笑：“听说斯莱特林接下来还会有小型的舞会，斯内普，你要跳舞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什么兴致的拒绝，显然对此很不感兴趣。
“那真是遗憾。”
月光如皎，映照在少女明亮的发丝上。
他看着少女动作略显晦涩的向他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西弗勒斯·斯内普恍然。
原来她问的不是之后，而是现在。
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