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的行驶在几乎没有车辆的路上。
王盟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着那个，坐在自家老板身边的女人。
他其实认识这个叫云瓷的女人。
吴邪刚毕业没多久，便开了吴山居。
王盟作为伙计入职。
当时吴邪和云瓷还没有分手，两人每天都会联络。
王盟也不知道他们小情侣都聊什么，无非就是那些。
他只是在吴邪偶尔拿出女朋友的照片看时，瞄见过那么几眼。
云瓷的样子，和照片里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当时王盟还感慨过，没想到他那小老板居然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谈上这么个大美人。
只是后来……
后来啊。
天真无邪的小老板，在吴三爷的有意引导下入了局。
王盟叹息一声，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吴邪可不知道王盟的内心戏那么多。
他本来是有点不知道该和云瓷说什么，所以沉默。
后来嗅着云瓷身上的香气，困意就开始翻涌。
吴邪迷迷糊糊的倚在车后座，思绪没来由的就飘到以前。
读大学时，他好像也像现在这样，紧绷到无法入睡过。
只是当时发愁的事情，无非就是论文或者什么，与现在随随便便就是一条人命可不同。
哦。
他想起来了。
当时约会时，他被云瓷牵着去酒店开房间，还紧张害羞的期待着会发生点什么。
谁知道云瓷就是看他黑眼圈太浓，让他补眠。
当时云瓷就像这样，躺在他的旁边。
他可以清楚的嗅到云瓷身上的气味。
伴随着那淡雅的清香，进入梦乡。
之后他好像还给云瓷写情书来着。
写的什么来着？
车辆摇晃，吴邪的脑袋轻轻落在云瓷的肩头。
哦。
想起来了。
好像说云瓷是他的安眠药、褪黑素之类的……
那时候的吴邪可真直男啊……
吴邪这么吐槽着自己，意识在梦里被拉回过去。
王盟注意到吴邪的状态，透过后视镜和云瓷对上视线。
云瓷抬起右手，食指虚虚的压在唇上。
——嘘。
王盟和云瓷对视几秒，才收回视线，继续平稳的开着车，只是到达云瓷家门口时，他并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向前行驶，就这样安静的在四周兜着圈子，直到吴邪醒来。
吴邪并没有睡很久，也就半个多小时吧。
但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却比之前睡几个小时的状态还要好。
“抱歉，压到你了。”吴邪双指捏捏鼻梁，坐直身体，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哑：“我睡了多久？”
“三十多分钟。”王盟率先回答，在路口调转方向，“再有三分钟就可以到达云小姐的家。”
吴邪用后视镜甩给王猛一个眼神，转头面向云瓷：“一会儿可以上去打扰一下吗？”
云瓷看出他没那个意思，但还是故意道：“这个时间吗？”
她拽了拽领口，唇角上扬：“好啊。”
吴邪的视线落在云瓷的指尖，面不改色的移开：“有点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行。”云瓷一指王盟，“那不如让你这位小兄弟先回去休息？我想我们可能要聊得久一点。”
那带着些暗示意味的话语，让王盟一个没注意，开着车飘了一下。
好在前面就是停车点，歪这一下正好歪对了方向。
王盟迅速将车停稳，找补的说了句：“到了。”
他看向吴邪：“老板，我——”
吴邪打开车门，路过驾驶位时，对王盟比了个手势。
王盟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还带着些小欣慰，在云瓷下车后，果断的一脚油门下去，回酒店去了。
云瓷挑了挑眉，玩味的看向吴邪。
吴邪难得有点不自在：“我没想那些事。”
“哪些事？”
吴邪闭嘴了。
吴邪转移话题道：“先上去吧，有些话在外面不方便聊。”
“行。”
云瓷应声，主动在前面带路，领着吴邪进入公寓楼。
这栋公寓楼有些年头了，墙皮掉了不少，还有点破旧。
“你之前不是在杭市吗，为什么会来京市。”
“不想跟那群想一出是一出的长辈住的太近。”云瓷停在五楼，打开第二扇门，“你之前不也在杭市吗？为什么也来京市了？”
云瓷按亮灯，吴邪跟在她后面走进室内，将门关上。
“来这边办点事。”
这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房，站在门口可以直接看到大半的内部布局。
云瓷将这里装修的很温馨，左手边就是开放式厨房，右手则是两道开着的门，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
料理台的水池，水龙头是活动的，就算在玄关的位置，也可以使用其洗手。
云瓷换上拖鞋，走过去洗手，对跟在后面的吴邪道：“没有男士可以穿的拖鞋，你暂时就光着脚吧，不能穿着鞋踩我的地毯。”
已经在脱鞋的吴邪应声，跟着去洗了手，来到客厅的两座沙发上落座。
云瓷烧上水：“太晚了，就喝点水吧。”
“好。”
吴邪的视线跟着云瓷移动，大脑下意识的就开始分析，现在的云瓷，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云瓷端着两杯温水，坐到吴邪身边。
“喏，先喝点水，再告诉我你想聊什么吧。”
吴邪接过水，开口就是：“你不能一起。”
“你是说去沙漠？”云瓷往沙发背上一靠，“我能感觉的到，你去沙漠是有什么目的的吧，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中黎簇，但他太小了，而且他马上就要高考了。”
吴邪攥着杯子的右手微微收紧：“只有他。”
他闭了闭眼，左手下意识按向右臂：“黎簇是最合适的。”
云瓷的视线落在吴邪的右臂上，抬手，轻轻落在吴邪的手上。
“吴邪，你跟以前的变化真的好大。”
她带着几分感慨：“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话这么少的吴邪，都有点不像你了。”
吴邪一怔。
“你这些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吗？”
吴邪从回忆中抽离，摇摇头。
“现在还不行。”
计划还没结束。
危险还没解除。
按说他都不该来找云瓷的。
只是……
他太怀念过去了。
怀念过去的自己。
更怀念曾经那个，给他带来很多幸福和快乐的云瓷。
“小瓷，你这次真的不能一起。”
“我——”
吴邪打断云瓷的话：
“——这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