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医院里的人们,缓声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你娘的娘家人呢?”
蒋纪云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说道:“这里距离己宁实在太远了,而且我娘说话也没有那些人的口音啊。”
张安听后也觉得蒋纪云说得有道理,毕竟二十几年前,那时候还是军阀混战的时期,根本没有小鬼子的侵略,交通也极为不便,谁家能拖家带口地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正当两人在这里纠结时,蒋纪云突然转身,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径直来到那个男人面前。
张安见状,来不及挂断电话,连忙将手机塞进衣服里,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蒋纪云跑到那个男人面前,停下脚步,定睛一看,不禁脱口而出:“伯伯,你长得好像我娘啊!”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翻拍的蒋文山手中那唯一一张向氏的相片,递到男人面前,满脸期待地问道。
向君安缓缓地低下头,目光落在了那个又跑回来看着自己的小孩身上,小孩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黑白照片。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将手伸向小孩,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照片。
照片在电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够看清照片中那个笑容温婉大气的女人。
那女人的眉眼,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女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四姐?这是我四姐,你娘是不是叫向晴晚?”向君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站在一旁的张安走过来插话道:“叔,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就是你四姐呢?”
向君安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张安,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为什么要证明?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家人叫什么吗?她没有告诉你们吗?”
张安连忙解释道:“她头部受过伤,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家住哪里,甚至连家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句话,向君安如遭雷击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她没有回来,也没有联系家里,原来是她不记得了啊!”向君安喃喃自语着,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急切地抓住张安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她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我要带她回家!”
蒋纪云看着他的反应,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几乎可以肯定母亲与他之间确实认识。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娘一直生活在鲁省临市,四零年的时候,那里遭遇了鬼子的屠村,我娘不幸遇害了。”
向君安听闻此言,心如刀绞,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捂着胸口,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他苦苦寻觅了二十几年的四姐,竟然就这样与他阴阳两隔,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站在后面的几个男人目睹这一幕,也不禁黯然神伤,纷纷叹息着,低下头,悄悄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神色慌张的女护士冲了出来,焦急地喊道:“不好了,产妇不行了,你们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年轻男人听到后猛地跪在地上,嘶声喊道:“淑贞她怎么样了?大人小孩我都要保啊,求求你了,医生!”
小护士满脸焦虑,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孩子胎位不正,再拖延下去,恐怕就只能是一尸两命了。你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蒋纪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从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她竟然没有听到过产妇发出一丝声音!
这个发现让蒋纪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可能是她舅舅的男人身上,他此时正双膝跪地苦苦哀求着医生。
蒋纪云看了一圈心中越发疑惑,他们来医院送孕妇生孩子,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跟着一起来呢?
这实在有些奇怪,只是现在不是问这问题的时候。
还没等她想明白其中缘由,护士便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的话,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进去呢?那里可是手术室,不是你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蒋纪云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她知道时间紧迫,如果再耽搁下去,产妇和孩子恐怕都会有危险。
正当护士还要继续喋喋不休时,蒋纪云的手中突然闪过一道银光,一根细细的银针出现在她的指尖。
蒋纪云手起针落,准确无误地将银针扎在了女护士的身上。
只听得“噗通”一声,女护士的眼睛猛地一翻,身体像失去支撑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向君安等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惊恐地看着蒋纪云,想要伸手去拦住她,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蒋纪云已经“哒哒哒”地冲进了手术室,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后。
“欸!你是谁啊?”
“谁家孩子啊,怎么进来手术室里了?”
“赶紧出去!”
只传出来几句话后,手术室里面就听不到声音了。
杨飞羽震惊的大喊“不是,那孩子进去干嘛呀?”
张安赶紧解释道“她是学医的,跟他们那里很有名的老中医学的,止血的药很有用,我保证她不会乱来的。”
向君安和杨家几个人都愣愣的看着张安,杨飞鹤满脸怀疑的问“既然她医术这么好,你们来医院干什么?我刚才可是听到你问医生的话了。”
张安眯着眼睛看着他说“我当然有我的事,我家又没人生孩子,你们反对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我妹妹叫出来,只要你们说一句不同意她出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