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咱们快完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脱身吗?有的话,赶紧共享一下呀,老子现在心里面急呀。”
枭狂急的团团转,看到林爽完全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
“我哪有什么办法脱身!既来之,则安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富贵贫贱、穷通寿夭,皆由天定,着急什么玩意?”
“靠,你就这么宿命论吗?你那件用来防护的宝衣,被蜥蜴人拿走,你心里就不着急吗?他们打算把你剐了,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卖,你也不着急?林爽,我被他们炖了,你那些活在我肚子里的兄弟朋友,也活不成,你不着急?”
夜枭口中说的宝衣,也就是那件天魔神甲,此时确实落在了蜥蜴人的手中。在他们被下令关进牢笼的时候,这件宝衣也被蜥蜴人拿去了。
“枭狂战友,每临大事要有静气好不好?咱们现在都重伤在身,与其狂躁不安耗损力气,不如静下心来疗伤等待机会,这才是正道,这才是王道,明白吗?”
“正道王道个毛线,本枭的脚便要被群畜生剁去炖老鸭汤了,我静不下来。嗷……嗷……我枭狂一世英雄,没想到今日虎落平阳被狗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嗷……嗷……老天爷,你不公平呀!林爽,都怪你,若非你把我打成重伤,我怎会落魄到今天这种地步,你这个卑鄙的人类,害得我好惨,我要掐死你。”
夜枭哭叫起来,竟伸出双爪便要掐林爽的脖子,只是他现在伤得无法提运真气,所以对林爽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林爽只是扣住他抓过来的鸟爪,轻松一扭,就让他的身子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脸先着地的摔了个恶狗扑食。
“枭狂战友,怎么还哭鼻子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一方枭雄,死也要死得有点硬气,这么怕死,成何体统。”
“我怕死又怎的?谁不怕死?你不怕死,待会就让那群畜生剁你的脚,拿你的脚先去熬老鸭汤,你乐意吗?”
“我听从命运的安排,完全没意见呀。”
“我勒过去!林爽,你你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卑鄙人类,我我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好好,明白了明白了,可以了吧?”
林爽丝毫不以为意地敷衍道。夜枭心里既害怕又生气,既憋屈又着急,既感叹命运的不公又相当的无奈,最后索性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像是便宜叫卖的、假冒珍珠的玻璃球不断滚落,湿了一地。
“人类,老鸟,你们身体太脏太黑了,在处理你们之前,先给你们洗个澡。”
就在这时,牢笼外有两个蜥蜴人拉来水管喷枪,说着便对着牢笼里的一人一鸟疯狂喷水。
“我勒个去,竟敢用水喷我,你们两个畜生是不是不想活了。”
枭狂气得跑过去,伸爪想抓外面用水管喷枪滋他的蜥蜴人,不过受牢笼限制,他根本就抓不到对方。
“畜生,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这是虐待俘虏!再怎么说你们蜥蜴人也是拥有高度文明的种族,做事怎么可以这么野蛮,太没人性了。有种就进来和我打一场,用喷枪滋我,算是怎么一回事,别滋我了,再滋,信不信本枭毙了你们。”
枭狂虽然抓不着对方,但在口风上可是一点都不怂呀。
“丫的,这个老鸟,做了俘虏,还没有做俘虏的觉悟呀,竟敢骂我们,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兄弟,把水枪,开到最高档,滋它。”
“好,我的水枪已开到最高档,滋它。”
两个蜥蜴人一拍即合,当即将水枪调到最高档,然后对准夜枭便狂喷起来,高档位水枪喷出的水柱,直如棍、强若枪,瞬间便将枭狂滋得倒飞出去,摔了个两脚趴叉。两蜥蜴人看到枭狂狼狈,便更来劲了,不断转移位置,从不同的角度互相配合滋他,搞得枭狂一会从这里摔到那里,一会从那里摔到那里。
一开始,枭狂还非常不服地骂咧咧,最后摔得更加鼻青脸肿后,趴在地上直喘粗气,任由水柱加身,再无半分力气骂人,软得像滩烂泥。
“老鸟,这回老实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们不敬。”
“老鸟,向你身边的人类学学吧,老实受着,少吃点苦头。否则,下次滋你的,就不是水枪了,而是火枪了。”
两个蜥蜴人看牢笼中一人一鸟已经被水冲干净,这才志得意满地收起水枪,退出去了。
“林爽,你这都能忍吗?”
待拿水枪的两个蜥蜴人退去后,夜枭这才敢说话道。
“你应该庆幸,他们不是直接拿火枪来喷咱们,要不然咱们现在都变成烤全羊了。”
“丫的,虎落平阳被狗欺,龙游浅滩遭虾戏,咱们就这么忍了。”
“嗯。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不能忍。”
“丫的,是能忍,孰不能忍?我忍!”
枭狂无奈之下,只好狠声鞭策自己。他这边才鞭策完自己呢,便见牢笼边沿又来了六个蜥蜴人,他们都穿着医用防护服,手里还着一些抽血针、玻璃管、大钢叉一类的器械。
“你们又要干什么?”枭狂惊疑不定地问道。
“我们要取你们身上一点血,拿去作细胞裂变,制造克隆人。你们乖乖配合,就会没事,如果不老实,那就有苦头吃了。”其中一个蜥蜴人这样说道。
“林爽,他们要放咱们的血,我们还忍吗?”
“身为俘虏,我有俘虏的觉悟,我会乖乖配合,让诸位能顺利取到我鲜血的。”林爽对蜥蜴人这样说道。
“你这个人类,很懂事。那就过来,让我们采血吧。”
“好的。”
林爽依照蜥蜴人要求,走到牢笼边沿,撸起袖子。蜥蜴人用抽血针往他手腕血脉上一插,抽取一管鲜血后,便算采血成功,让林爽退下去了。
“老鸟,过来,轮到你了。”蜥蜴人见枭狂还趴在远处,便招手叫道。
“我怕打针,我不要。”
枭狂脸露害怕之色,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明显不配合。
“将它电倒,拉过来。”
拿针管的那名蜥蜴人这样言罢,其余五名蜥蜴人当即自腰间拔出电击枪,对准牢笼里的枭狂,砰砰砰接连几声枪响,五把电击枪几乎同时发射,发射出带电、带尾绳的“电飞镖”,直接打在了枭狂身上。
“哟——,电死鸟了——”
被五枚电飞镖击中,枭狂暴跳起来,不过随即便被电得浑身痉挛,像手脚抽筋一般倒翻于地,口吐白沫,无法再作任何反抗。
那五名执电枪,抓住枪口处的绳子往回拉,便将痉挛不已的枭狂拉到了牢笼边沿,还用大铁叉将它摁得死死的,以免它突然暴起伤人。
“早就跟你说过,反抗是没有用的,只会多让自己吃苦头,现在被电麻了吧?后悔了吧?老鸟,你学学那个人类多好呀,乖乖配合,不就好了吗?非要不配合,电死你都活该。”
拿针管的蜥蜴人把枭狂批评了一顿,然后这才在它身上采血。采完血后,他们用钳子拔出电飞镖,收了大叉子,然后这才离开了。
枭狂继被电棍狠戳、水枪狠滋之后,又遭电飞镖伤害,这会伤上加伤,更加狼狈不堪了,他软倒在牢笼边沿处,出气多于入气,一条命好像已经歇菜九点五成,只吊着一口气没断而已了。
“枭狂,早跟你说过,既来之则安之,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林爽这样安慰枭狂道。
“为什么受伤的都是我!”
枭狂哭丧着脸,眼泪不争气地流,委屈极了。这辈子的倒霉,好像都集中在今天一遍遍地蹂躏他,让他感到很绝望呀。
“在我们人间有一句话,叫做:人纵有万般能耐,终难敌天命。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人不得时,命运不通。此为时也,命也,运也。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可自通。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到万物皆同行。十年运道龙困井,一朝得势入青云,故而择一业谋时养命,待一运扭转乾坤,人如是,万物亦如是。枭狂战友呀,时来天地皆同力,时去英雄不自由,你既有得意之时,自然也该有受伤之时,运来运去而已,平常心平常心哈。”
“林爽,为什么我心里一边想废掉你,一边又觉得你讲的话很有道理呢!你这句话,讲到我心坎里去了,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我现在就非常超级的不自由呀!真是好命苦——”
“理解理解,平常心看待,平常心看待哈。”
“我他妈的平常心不了,老子就是想废掉这群蜥蜴畜生,当然还有你!我落魄至今天这地步,都是你搞的。”
“呃,这个这个,狂枭战友你好像忘记了是你先把我吃下肚子去的,是吧?好像那时我也没招惹你,是你先招惹的我!你还说自己命苦,我那时跟你无冤无仇,被你吞到肚子里,我就不命苦了吗?正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这句话用在你们鸟身上,好像也很合适尼。”
“林爽,我我我……唉呀,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承认,确实是我先把你吞下肚子的,但谁又知道上辈子不是你把我吃掉呢?我想,一定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所以这辈子我才将你吃下肚子的。还是你的错,都怪你!”
“好嘛,居然扯到上辈子,还给我扣了一顶莫须有罪名,枭狂你这货也真够卑鄙的,没理的事情都给你拽出三分理来,不过纵然你有理也没什么用,反正也不能阻止你即将被剁脚的命运,”
林爽才说完这话,便见牢笼外来了八个蜥蜴人,其中两个抬来一块磨刀石,其中两个抬来一口大型高压锅,其中两个扛来柴火。还有另外两个,一个用扁担挑来两大桶纯净水,还有一个则身挂围裙,肩上还扛着几把菜刀和一柄斧头。
“老鸟身上羽毛太多,先煮一锅开水,用开水淋了好拨毛。”
“来月球的这段时间,净吃压缩饼干和碳酸饮料,难得有这样的修仙老鸟下锅炖汤,正好也可以熟悉熟悉我刀功厨艺,只是这几把剔肉剔骨刀,和这把用来剁骨头的斧头,太久不使用,居然生锈了,得好好磨一磨才行。”
蜥蜴人这样说着,一边起锅烧水,一边开始磨刀霍霍。
他们要剁要煮的对象,这会正在旁边的牢笼里呢,这群蜥蜴人也不辟讳一下,当着枭狂的面便这样说了。这可把枭狂气得又暴跳起来,变得气急败坏,而且极安的不安。
“你们,你们这群蜥蜴畜生,竟真想炖我,气死我了!你们蜥蜴人不是自称高等动物吗?为什么煮个菜还要用柴火烧水,还要磨刀磨斧头,你们高级动物煮菜的方式也是这么原始这么低级吗?丫的,你们这群蜥蜴畜生,不要太过分了,想炖我,还在我面前磨刀,你们还有人性吗?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枭狂就像被拧了麻筋似的,一下子就再次狂躁起来了。也难怪他狂躁,毕竟外面煮水、磨刀全都是为了他。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最原始的烹饪方法。老鸟,我们飞船里虽然有电子炉、电烤箱、脱毛机、切肉机等高科技厨具,但作为飞船的大主厨,我认为还是用最原始古老的方法来拔毛、切割和烹饪会比较好些。毕竟像你这么强修仙老鸟,食材难得,我很珍惜。我已经快有大半年没有亲自下厨动刀子了,能成为我桢板上的一道菜,老鸟你应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磨刀的蜥蜴人,一边在磨刀石上不断磨刀,一边头对枭狂说道。他从大厨的角度,对高端食材的烹饪发表自己的观点,丝毫没注意到枭狂已经咬牙切齿,眼里的愤怒已快喷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