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赐跪在叶守道身前五米之处,恭恭敬敬,手中捧着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盒。
木盒之上,覆盖着一方素净的红绸。
众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指指点点的看着叶天赐手中的木盒。
那红绸之下,是神兵利器?
还是绝世功法?
又或者是稀世奇珍?
人们纷纷猜测着。
娜美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指着叶天赐叫嚣:“我都说了,叶家不要你的寿礼!”
“你耳朵聋了吗?”
她上前就要推叶天赐。
“嗡!”
一股无形的气罩反弹而出,娜美怪叫一声,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是叶临渊扶住了她。
叶临渊大怒,指着叶天赐喝骂:“好你个叶天赐!”
“怎么说这也是你三伯母,你竟然仗着自己有不俗的武道修为,对你三伯母下毒手!”
“你还是不是人?!”
他身后,几名叶家的亲朋纷纷呵斥叶天赐,应援两人。
很明显,这几名叶家亲朋是得到叶临渊授意的。
现场闹哄哄的,对于阻挡叶天赐献寿礼的叶临渊夫妇,不管是叶守道,还是叶擎苍,竟然都没有吭声,似乎任由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叶家真是好笑!”
一道清冷声音盖过了众人的哄闹声,很是刺耳。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人赫然是姜芸。
“这里是我叶家,现在也是我叶家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叶临渊冷着脸呵斥。
姜芸丝毫没把这位叶家三子放在眼中,走到叶天赐身边,冷冷讥讽道:“天赐对他爷爷一腔赤诚,满腔孝意,光是准备这份寿礼,他既耗费心血,又寄托厚望,他只想孝敬他的爷爷!”
“你们叶家这几天横加阻拦,不让他见老爷子也就算了,现在更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寿宴上,公然为难他!”
“他把你们当成家人,你们把他当什么?”
“当仇人?还是当恶人?”
“你们各自看看你们的嘴脸,我都替你们感觉恶心!”
“哼!叶家是燕京豪门?这样的豪门,配吗?”
她这番话既饱含讥讽,又带着深深的不屑。
像刀子一样插在叶家众人的心窝上!
叶家众人的脸色几乎全都变了!
包括叶守道和叶擎苍。
叶家人谁都没想到,姜芸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嘲讽他们叶家,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
“放肆!”
叶临渊踏出一步,恶狠狠的指着姜芸,“叶家配不配是燕京豪门,轮不到你在这里冷嘲热讽!”
“叶家不欢迎你!滚出去!”
姜芸冷冷的翘了下唇角,道:“叶家就是这种素质吗?”
“叶老爷子,你这个三子似乎要把你叶家的涵养丢尽了,你还要沉默吗?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天赐跪在你身前吗?”
她目标直指叶守道。
“这女人是谁?好硬气啊!”
“真能刚啊!”
“我特么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我敢横着走!”
“这性子,我喜欢!”
……
众多宾客纷纷朝姜芸竖大拇指。
叶临渊和娜美还想冲上前,叶守道威严的声音终于响起:“老三,你们两口子闭嘴!”
“退下!”
叶临渊和娜美目光阴狠的盯了叶天赐一眼,这才退下,两人眼中的恨意宛若实质一般。
叶天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长辈,他知道,这两口子之所以如此刁难他,是因为叶无缺的缘故。
叶无缺的死,让他和这两位长辈此生都无法在和解了!
但叶天赐并不在意。
整个叶家,他在意的除了自己老爹,就是爷爷,其余任何人都不会让他太在意。
叶守道看向叶天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天赐,你能有这份心,爷爷就很满足了,没有寿礼都没关系的。”
“我听说你成为了战神殿的新殿主。”
“可有此事?”
叶天赐恭敬道:“爷爷,确有此事。”
“万殿主对我厚爱,传位战神殿殿主给我。”
爷孙俩的对话瞬间引爆了整个寿宴会场!
“什么?这叶天赐是大夏战神殿的新任殿主?真的假的?!”
“我就说这个叶天赐的名字那么熟悉,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新任战神殿殿主!叶守道没说错!”
“我也听说战神殿殿主换人了,没想到竟然就是叶天赐,是叶守道的孙子!”
“叶家要飞黄腾达啊!”
“难说,你们没看叶家人对叶天赐的态度?似乎有种把他当外人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叶家人为什么如此对待叶天赐这个新任战神殿殿主?换成别的家族,早就把叶天赐供起来了,他们倒好,根本不放在眼中的样子!”
“别忘了,叶家的背后可是巴阁老,战神殿殿主也就能吓唬咱们这些平民,在巴阁老面前,啥都不是!”
……
宾客们议论纷纷。
台上,叶守道摆手:“既然今天你来了,也带来了寿礼,就打开看看吧。”
“我也想看看我这个最出色的孙子,年轻的大夏战神殿殿主,为我准备了什么寿礼。”
他对身边的叶松年使了个眼色。
叶松年上前,从叶天赐手中接过木盒。
随后,叶松年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开了木盒外面的红绸,让里面的寿礼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截通体黝黑,表面布满虬结盘绕,如同龙鳞般纹理的木头,静静地呈现在所有人眼中。
正是叶天赐雕刻的仿降龙木。
仿刻降龙木没有璀璨的光芒,没有强大的灵力波动,甚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华贵气息。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刚从老树上劈下来的,造型有些奇特的普通树根。
静!
整个寿宴会场出奇的安静!
前一秒还喧嚣热闹的寿宴会场,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叶天赐在如此盛大的寿宴上,在无数奇珍异宝的衬托下,竟然……只献上了一块木头?
这巨大的落差,如同沸水瞬间凝结成冰。
“噗嗤……”
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嗤笑。
紧接着,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音量越来越大,最终汇成了清晰的质疑和毫不掩饰的各种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