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在这里坐着乖乖等妈咪，不要乱跑。”
温思婳让她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从她头上取了一根头发。
顾思念不解地抬起小脑袋：“妈咪，为什么又要来医院呀？”
“……妈咪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想买点药。”
温思婳现在面对小家伙，谎话张口就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好在小家伙心思单纯，没有多问。
可能是她想问，但她怕自己问多了会惹妈咪生气，怕妈咪觉得她烦吧。
温思婳微抿唇，掌心捏着两根头发。
她只是想要个确切的答案。
挂了号，走过流程，温思婳办理了加急三小时出结果，又买了点胃药。
“念念，走了，妈咪带你去吃饭。”
……
吃过饭后，温思婳先把顾思念送回家，等到三个小时后找借口悄悄溜出来去医院拿了报告。
当看到亲子鉴定报告上的99.88%，温思婳愣在原地许久。
念念真的是……
她和顾时延的孩子？
温思婳并没有感到喜悦，一股恶寒从脊背爬上头皮，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顾时延说过，念念的妈妈在她出生后就死了。
十年后的她就是念念的妈妈，所以……她不是什么出国了，是……死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温思婳浑身一颤，心口怦怦直跳。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死了？
哪怕她现在还活着，她也没有未来了。
突如其来的恐慌填满她空白的大脑，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个现实。
无助、惶恐、害怕。
“温……思婳？”
听见熟悉的声音，温思婳一激灵，下意识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藏至身后。
陈景松朝她走来：“你做什么呢？生病了？”
他见她一脸失魂落魄，低头瞥见那张从她身后露出的一角纸页。
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因为做贼心虚，温思婳眼神四处飘，不敢看他，说话也支支吾吾的：“没、没有，就今天带念念去我朋友家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头了，我不太放心，就想给她买点药回去。”
……骗人技术也太差了，三岁小孩听了都能一眼辨别出来的地步。
陈景松轻扯了扯嘴角，没有拆穿她。
“是吗？那你忙，我有点事先走了。”
她不愿意说，他可以自己查。
见他没刨根问底，温思婳松了口气，立马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折起来塞进口袋里离开医院。
——
陈景松靠在医院大门口盯着那道身影急匆匆离开，低头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医院消息，眉头紧锁。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自己给发现了。
也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
他拨通顾时延的电话号码，电话一直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
“喂。”
“顾时延，我今天在医院碰见温思婳了。”
“……”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陈景松没在意，自顾自道：“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别废话，一会儿我还要去开会。”
陈景松挑眉：“还开会呢，老婆都要跑了。”
他声音顿了顿，又说：“她拿了样本，做了亲子鉴定，她和念念的。”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死寂。
陈景松甚至怀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他没挂掉，又接着问：“需要我帮你多盯着她一点吗？我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加上突然做亲子鉴定，我怀疑，她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
顾时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陈景松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没多管闲事，这毕竟是他的家事。
——
温思婳回到家后，看见顾思念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自觉放轻脚步来到她身边。
她低头看着那张可爱的睡颜。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可爱恬静，仔细端详的话，还真能发现她的五官好像与她有那么几分相像。
只是她那双眼睛和顾时延太像了，尤其是眼尾红到发黑的水滴形泪痣，就像是标志性的东西一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温思婳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戳了下她软嫩的脸颊，指尖戳进去，松开，脸颊立刻弹了回来，还轻微抖了抖。
小家伙像是有所感应，砸吧着嘴，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儿，但没有醒来。
温思婳心底那点恐惧和害怕也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压下去不少。
好神奇。
这个小家伙竟然是她生出来的吗？
还是和顾时延生的。
温思婳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奇妙。
她也大概猜到了自己突然穿越的理由。
会不会是十年后的她知道自己没办法陪念念长大，执念太深，以至于十年前的她穿过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而且，顾时延把她养得很好。
温思婳弯腰轻手轻脚把她抱起放在床上，轻轻盖好被子。
一转身，一个软软的东西抓住了她的手指。
“妈咪……”
温思婳心尖微颤。
回过头，小家伙揉着眼，起身抱住她的腰：“妈咪，别走……”
“……”
“好不好？”
软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祈求：“陪念念睡觉好不好？”
温思婳垂落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哑着嗓音，点点头：“好。”
顾思念脸上展露笑颜，乖乖躺下，又往里面挪了挪。
“妈咪，快过来。”
温思婳转身，笑着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下黑手轻轻捏了捏她的痒痒肉，原本还一脸困意的小家伙笑着在她怀里扭动起来。
“妈咪，好痒啊~！哈哈哈~”
温思婳捏捏她的小脸儿：“既然醒了，那就和妈咪一起洗个澡再睡吧。”
“妈咪要和念念一起洗嘛？”
温思婳不再想那么多，轻点点头：“嗯，念念想不想和妈咪一起洗澡？”
顾思念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回答：“想！”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妈咪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她说不上来是哪变了。
就是感觉！
“那和妈咪一起洗完澡，妈咪做点夜宵给你吃好不好？”
“哇！好呀好呀！”
“那一会儿给你洗头你要乖一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