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二根本就没有打算和谈,一个人想要从平民成为士族阶层,光靠本事可不成,还需要一点点运气,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康老二就像一只巨熊看到了肥美的猎物,拼了命也想要抓在手里。
阳雨在听到身后怒吼的一瞬间,迅速拎起了张孟谈的衣领,没有丝毫犹豫,用力一甩,把张孟谈扔进了难民队伍中。
与此同时,阳雨身上同一时间覆身血龙甲,昭沁偃月刀如梦如幻地在手中浮现而出,刀身散发着寒光,回身砍向康老二,刀风呼啸,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噗呲!”一声刀锋入肉的声音响起,昭沁砍在了康老二的肩膀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血花。
而康老二不知道动用了什么秘法,只见身上的熊皮外衣此时如同活过来一般,紧紧地包裹在身上,让他化作了一头巨熊,身形庞大,毛发根根竖起,散发着凶狠的气息。
虽然鲜血顺着肩膀位置流淌下来,染红了皮毛,但康老二依旧硬生生扛住了阳雨的攻击,熊头已经取代了他的脑袋,熊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张开的大嘴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咆哮着对阳雨喊道:“杀了你,让他们变成我的两脚羊吧!”
“放箭!放箭!”苟老三还不是先天境,不能让身上的狼皮大衣和自己融为一体,但催动功法时,身形速度都提高了不少,双眼变得如同灰狼一般,闪烁凶狠的光芒,声音也变得嘶哑,仿佛是狼嚎一般,嘶吼着招呼其余山匪进行攻击,丝毫没有顾及正在和阳雨缠斗的康老二。
“嗖嗖嗖嗖嗖!”
“当当当当当!”
无数箭羽在山洞中飞射向难民队伍,箭镞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
被庐骑兵和铁甲弩骑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手中并没有盾牌,只能第一时间冲到前线,用自己的身体帮助难民抵御箭雨,趁着对方攻击的间隙,使用叠臂弓和弩机进行反击,不敢离开难民队伍一步。
“智菲!开门!开门!”飞天大跳蚤把智端塞进了冰棺后面,让旦皂最后再保护一下智端,自己也和众多玩家涌向前线,利用自己的重型甲胄抵御着箭雨,掩护大部队缓缓后退,同时嘶吼着让智菲去破开山寨大门。
“咚!咚!咚!”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是个残废,你要如何杀我!”康老二狂笑着,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嚣张。
身后就是难民队伍,上方是石头穹顶,左右是石头墙壁,没有足够的空间施展技能和身法,很容易造成误伤,阳雨和对方战成了一团,根本就退无可退。
从千曲县开始,阳雨身上的伤势就没有痊愈过,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再加上山洞内的空间狭小,硕大的昭沁偃月刀根本就施展不开,阳雨只能勉强抵挡康老二的攻击,二者之间的缠斗让阳雨十分吃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走啊!快走!”
好在智菲的反应非常迅速,没有任何逞强之意,第一时间带着王楚等亲卫冲向了山寨大门。
大门处的门栓早已经被山匪卸下,众人一拥而上,瞬间便与门口守卫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智菲身先士卒,手中佩剑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取守卫要害。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很快便杀了门口守卫,紧接着又斩断了大门的铰链,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木大门轰然洞开,前方就是铺设着阳光的逃生之路,阳光洒在众人的脸上,仿佛希望的曙光,智菲振臂高呼,激励着每一个人,让大家快速撤离。
“哪里走!!!”眼看众多难民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在被庐骑兵和铁甲弩骑的掩护下,快速且有序地向大门外跑了出去,康老二心急如焚,双眼圆睁,嘶吼着放弃了面前的阳雨,猛地转身,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向着坐在冰棺旁的智端冲了过去。
“给我回来!”
阳雨单手举起昭沁,将偃月刀当成标枪,用尽全身力气,投掷进前方正在射箭的山匪之中,瞬间贯穿数人,将他们钉在了墙壁之上,鲜血溅满了墙壁。
抬手间,阳雨召唤出飞鸣剑,在其上包裹着龙元,虽然阳雨的剑道还停留在后天境,可阳雨的龙元却异常霸道远超寻常人的真气。
飞鸣剑周身覆盖着一层金色光芒,如同巨龙腾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从洞穴内的穹顶上划出一道惊人的弧度,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般,刺向康老二的后背。
“噗呲!”康老二的真气根本就挡不住阳雨的龙元,仅仅一个照面,飞鸣剑就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泼洒得满地都是。
可康老二不管不顾,咬着牙,强忍剧痛,依旧向难民队伍的方向冲锋,然而紧接着,钢影剑贴地横扫而来,一道寒芒闪过,康老二的脚腕处也飞出一道血箭,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无法再继续奔跑。
“快!快抓住智端!荣华富贵尽在我手!”康老二跛着一只脚,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赤裸着双手,堪堪挡下钢影剑的重劈。
霸道的龙元如同王者一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甚至让自己周身的真气开始退却,连保护双手都做不到,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康老二的脸上,温热的鲜血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败。康老二转头对着后方的苟老三大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
“想当士族的是你,也只是你而已。”一道如同地狱之音的话语传到康老二的耳朵中,声音冰冷而阴森。
阳雨突然不再与对方角力,反而卸力退了半步,手腕一翻,便从虚空中抽出了早露剑,其中蕴含的寒芒,单单是让康老二看了一眼,就感觉双目刺痛。
康老二慌忙双臂交叉,护住胸口,准备迎接阳雨的进攻。然而却只感觉手腕一痛,早露剑如同鬼魅般划破了他的手腕,并没有进攻要害,只是让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已。
“起!”
眼看难民队伍纷纷钻出了卧石寨的大门,阳雨也不再恋战,迅速改换苍龙甲,脚扎马步,稳稳站在地上,双手用力一拍,声音清脆而响亮。琉璃藏上的菱形晶石,爆发出刺眼的土黄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
“轰隆!”卧石寨的大门前,穹顶和地面上的石头突然卷起了巨浪,翻滚而起,就像一只巨兽合上了大嘴,将卧石寨的山匪和外面的阳雨等人,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快!从密道追出去,他们都是难民,根本就跑不快,我们还有机会!”康老二踉跄着一只脚,身体摇摇欲坠,双臂也无力地垂向地面,眼看阳雨等人逃离,依旧不死心地对苟老三大喊,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
然而苟老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焦急的神色,反而带着众多山匪向康老二缓缓靠近,眼中闪烁着恶狼般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康老二顿时惊慌大喊道:“老苟!你在干什么?别忘了这里我说的算!!”
“军师说的很对,二哥都能坐寨主位置,我为什么不能?”苟老三的声音中充满了野心与贪婪,一步一步向已经没有一战之力的康老二靠近,“不仅你喜欢老大的女人,我也喜欢啊,你刚才和她玩的很开心吧?以后就轮到我了!!!”
“都出来了吗?有没有伤亡?”阳雨散去了苍龙甲,手里捏着祈年兽骑兵的手链,目光紧紧盯着被土石遮掩的卧石寨大门,眼神中满是担忧,脚步有些踉跄地一步一步退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询问向一旁的智菲。
“都出来了,有几个受伤的,暂时问题不大。”看着阳雨强装坚韧的模样,智菲心中一阵刺痛。
长时间的连番作战,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而且还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包括自己在内,还有被庐骑兵和铁甲弩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战斗力都远不如巅峰状态。
而阳雨作为这支队伍的灵魂人物,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绝对不能有一丝露怯的行为,所有的伤势和痛苦,都要自己咬牙挺住,智菲看了智乐一眼,将心中的烦躁收了起来,用眼神指了指蛋壳,示意她去帮阳雨上马休息。
“那就往东走,不要停,孟谈君何在?”阳雨倒退着前行,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卧石寨大门,担心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而脚下却踩到了一枚从卧石寨中滚出的石子,身体晃了晃,站立不稳向地面倾斜而去。
众多难民看着阳雨的病态,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原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都安静了些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了喉咙。
此时智乐牵着蛋壳快步飞奔而出,瞬间来到了阳雨身边,借用蛋壳的身影,挡住了阳雨,此时谁也看不到蛋壳对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片刻,阳雨重新翻身上马,动作虽然有些迟缓,但依然坚定,屹立的身躯如同一道指引方向的旗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众多难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氛围也随之烟消云散,伴随着催促声重新向着东出发,脚步声在山间回荡。
“熊猫公子,您受累了。”张孟谈小跑着来到阳雨面前,脚步有些急促,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深深作了一个长揖,动作标准而庄重,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责,还有几分尊敬。
聪慧如他,哪里看不出来阳雨现在是硬撑,为了不让部队军心涣散,为了不让难民意志消沉,阳雨就像一个坚强的盾牌,将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挡在了身后,一切都是在逞强罢了。
“呵呵,此事说到底,还是和你有几分责任,若是觉得愧疚,就好好带路吧,等到了天王山,我自有办法返回驻地,孟谈君也不要乱跑了,今日是好运,遇见了我把你带出来,若是卧石寨内爆发了动乱,伤及了孟谈君,这天下就要少一位治国之能才了。”
智乐在前面牵着蛋壳,白沦也紧紧跟在阳雨身边,一手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裳下摆,眼神中满是担忧,对于阳雨此时的身体状态十分担心。
而张孟谈听到阳雨的话,一时间愣了片刻,世人皆知晋阳之战,张孟谈以三寸之舌游说韩魏,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让二氏反戈,一举覆灭了智氏,那是何等的辉煌。
但是没有人知道,张孟谈心中的理想,仅仅在夜袭那一夜吐露过,改革变法,治理民生才是他心中真正的理想,就像一颗深埋的种子,渴望有一天能够生根发芽。
“孟谈必定为熊猫亭长解忧。”张孟谈再度深深作了一揖,久久没有抬头,向阳雨表达自己最诚挚的敬意,默送阳雨前行,不过被身形遮挡的眼睛深处,却亮起了一丝兴奋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希望。
卧石寨之内,因为张孟谈早就埋下的伏笔,一时半会根本就不会有山匪出来追击,但是众人也前行了很远的距离,跨过一条条潺潺流淌的山涧,翻过一座座郁郁葱葱的山峰,山峰上树木,当阳光已经变得有些炙热之时,终于选择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下来修缮片刻。
之前奔袭蒲中府的时候,阳雨就一直没有时间下线吃饭,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
饥无定时,卧无安枕,是持续作战的常态,虽然现在又过了饭点,但是阳雨还是催促飞天大跳蚤几人,赶紧下线处理一下个人问题,大家也需要休息和调整,自己也飞快下线去吃饭。
雪曦仅仅住了一晚上便又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帮阳雨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看着桌面上留下的纸条,字迹娟秀而工整,阳雨嘴角勾起一丝温馨的弧度。
三楼的娱乐室中,叶桥和宫鸣龙沾了了阳雨的光,都请假没有去上课,此时还沉浸在游戏世界之中。
餐厅中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众人也不知道阳雨什么时候下线,将饭菜准备得很丰盛,蔬菜肉食,果汁米饭一应俱全。
张飞和刘备两只小猫,也知道阳雨最近的身体状态不好,没有再跑回寻木城玩耍,看到阳雨下来吃饭,一左一右地陪伴在他身边,安静地趴在地板上,也没有吵着要吃鱼罐头,默默守护着。
阳雨撸了两下张飞和刘备,柔软的毛发让他感到一丝温暖,简单吃完了饭,便又回到卧室中进入了游戏。
刚刚睁开眼睛时,入眼之处是一个用树枝和帆布搭建的简易帐篷,树枝粗细不一,还带着粗糙的树皮,相互交错,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框架,和帆布遮挡外界的光线和灰尘,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在疲惫的旅途中给予阳雨片刻安宁。
缓缓撩开一旁的幕布,那幕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阳雨发现白沦一直尽职尽守地待在自己身边。
“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躺一会儿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阳雨看着白沦认真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捏了捏她的耳朵,软软的,带着一丝温热。
而白沦看着阳雨苍白的脸色,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脸颊用力蹭了蹭他的衣服。
“大人,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虽然之前阳雨已经拒绝,但是所有人,并且包括智乐自己,都把她当成了阳雨的婢女。
智乐似乎在简易帐篷外跪坐了许久,双腿已经有些麻木,但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姿势,既没有和白沦起冲突,也没有离去,看到阳雨从帐篷内出来,第一时间端起了食盘,上面是一袋米酒和几团昌歜。
“谢谢。”对方也是好意,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阳雨也算作默许了,不过只拿起了一团昌歜,挥手示意智乐把剩下的食物送给其他人,“米酒给伤员拿去消毒阵痛,要是还有人没吃饱,就把菜团给他们吧。”
目光缓缓上移,智乐愣愣地抬头看向阳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滞了许久许久,在漫长的凝视中才渐渐意识到,眼前这位亭长大人,和自己以往侍奉的那些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贵族,有着天壤之别。
最后智乐放下手中的食盘,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昌歜上,手指微微颤抖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挑选出一个最小,随后将剩余的昌歜推给了一旁的智端,轻声询问道:“你吃饱了吗?”
“想吃就吃,但是记住,你是旦皂用命换来的,我不需要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我希望你能带着旦皂那份生命,顽强地活下去。”
飞天大跳蚤等玩家,作为明辉花立甲亭的自己人,在休息的时刻,自觉地选择拱卫在阳雨身边。
而旦皂的冰棺,自然也被安置在此处,自从离开卧石寨之后,智端便紧紧跟着冰棺,一步也不曾离开,一路上遇到崎岖难走的路段,智端也主动帮忙推行,此时也跟着众人坐在阳雨的帐篷边休息。
盐腌菖蒲根制作的昌歜,阳雨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轻轻咬了一口,便将剩余的部分送给了白沦,看到智端有些呆呆傻傻地看着昌歜,阳雨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说道。
“哼~哼哼~”智端的眼眶又有些泛红,想要哭,可周围的白沦,智乐,还有飞天大跳蚤等人都在看向自己,目光仿佛一道道无形的压力,让他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双手猛地一把抓起食盘上的昌歜,全部塞进了嘴里。
“哕~”长时间的逃亡,让智端早已饥寒交迫,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根本就吃不下这么多昌歜,咀嚼了两口,便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呕吐物溅落在地面上,散发一股刺鼻的味道,然而还没有等众人说什么,智端又急忙从地面上捡起了昌歜碎屑,上面甚至还沾着泥土,可他顾不上这些,又全部塞进了嘴里,机械性地重复咀嚼动作。
“不能浪费~呜呜~不能浪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滴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智端一边哽咽着,一边用力咬碎嘴里的昌歜,倔强的牙齿,带着一股狠劲,似乎要磨碎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
智乐的脸上已经显露不出任何表情,空洞而麻木,但还是默默把米酒递给了智端,让他喝一口顺顺食物。
“熊猫亭长。”看到阳雨坐在帐篷门口休息,张孟谈满脸堆砌着笑容,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身上的衣服在奔跑中随风飘动,还沾着不少草屑,来到阳雨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姿势标准而规范。
“刚才我爬上大树,辨认了一下方向,我们现在的位置,在长雪山偏东,主山体的余脉下。”
“前方是一个盆地,继续往东就是长雪山的另一个山峰,如果我们想要前往天王山,我建议还是在山中行走,毕竟要隐秘一些,等完全越过长雪山,直走方山镇东侧的盆地平原,就可以钻进天王山的山脉之中了。”
“孟谈君辛苦了,坐。”看着张孟谈一身凌乱的衣服,阳雨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脸上淡淡笑着询问道:“孟谈君也看到了,我们这支逃亡部队,人数众多,虽然有两千精骑,但一路从晋阳战斗至蒲中府,已经人困马乏。”
“之前听孟谈君说,天王山一带有赤狄的马道,我们能不能走这条路线?尽早到达天王山,我们才能尽早脱困啊。”
“当年赤狄屡犯晋国,在天王山一带,确实有当年赤狄的行军路线,不仅可以让大部队通过,也可以让马车通过,不过嘛。”张孟谈学着阳雨的样子,盘膝在他身边坐下,原本还在好奇打量着白沦,但是当听到阳雨的问题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