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旷的走廊,此刻已经被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血肉藤蔓所笼罩,藤蔓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走廊堵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任何可以通行的缝隙。
看着眼前的景象,阳雨心中暗自思量,有信心能够在覆甲状态下,凭借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冲出去,但是再看身旁的宫鸣龙,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袍,在面对这些诡异的血肉藤蔓时,根本没有足够的防御能力,很可能被抓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方暂时没有表达出攻击的意图,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阳雨权衡利弊之后,只能皱着眉头,带着宫鸣龙缓缓返回了房间门口。
“神谕之人阁下喝酒吗?罗曼将军虽然脑子有些愚笨,但对于酒类的品味还是很不错的,这些可都是难得的珍馐,阁下若是喜欢,我替罗曼将军送您一些。”
原本还在和阿列克谢叫嚣的罗曼·伊格纳季耶夫,此刻却被无数血肉藤蔓困成了一个粽子,密密麻麻的血肉藤蔓仿佛一条条灵活的触手,让他动弹不得,不仅如此,还有一些藤蔓伸进了他的嘴里,似乎在用力拉扯着什么,罗曼·伊格纳季耶夫痛苦地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满是恐惧的神情。
而阿列克谢则坐在桌子的对面,十分优雅地捏着一支水晶酒杯的杯脚,轻轻摇晃着里面鲜血般的酒水,看着阳雨在酒杯中的倒影,嘴角带着一丝表面谦和,但实际上却透着高傲的笑容说道,“虽然不是真的圣子之血,但勉强也能当做替代品。”
“我不喝酒,要是喝了酒,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你。”阳雨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外神了,深知对方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所以没有贸然靠近对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宫鸣龙护在自己的身后,站在门口的位置和对方对峙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阿列克谢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神谕之人阁下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吾主是真心想要和阁下结为盟友,是因为安德烈率领龙骑兵伏击的事情吗?他确实有点冒失了,已经遭受了吾主的训斥,或者说神谕之人阁下需要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平息您心中的怒火?”
阿列克谢缓缓转身,端起水晶酒杯,当着阳雨的面浅浅抿了一口红酒,仿佛在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这时,雨才惊讶地发现,对方的双脚宛如根须一样,化作了无数血肉藤蔓,在地面上蜿蜒盘旋,甚至延伸进了地面的石砖缝隙中,不断向四周扩散着,眼前的这间房屋,恐怕已经被对方的血肉藤蔓完全笼罩,形成了一个独立而又诡异的空间。
“想要平息我的怒火,一个人头可远远不够,我还要你的,他的,还有所有人的。”
尽管阿列克谢在向阳雨表达自己的友好,试图用言语来缓和紧张的气氛,但外神的诡异和阴险,让阳雨没有丝毫掉以轻心,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指了指对方的脑袋,还有在一旁痛苦挣扎的罗曼·伊格纳季耶夫。
“神谕之人阁下为什么还不明白,我是奉吾主的旨意,代表卡尔·彼得殿下前来谈判,这场战争的未来,完全可以通过我们的力量改变走向。”
“女皇陛下算什么,特蕾莎女皇又算什么,只要腓特烈陛下愿意接受吾主的荣光,和卡尔·彼得殿下联手,神圣罗马帝国完全可以改朝换代。”
直到现在,阳雨才从阿列克谢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听明白,对方口中的“吾主”,并不是卡尔·彼得,而是某位藏匿于后方的外神,这位外神和沙俄皇储之间也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各自怀揣着自己的目的。
此时阿列克谢在谈及未来的蓝图时,脸上更是带着一丝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神圣罗马帝国改朝换代后的辉煌景象,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野心的光芒。
“哼,虽然路德宗和东正教之间的矛盾不深,但信奉天主教的罗马教廷,一直将普鲁士和沙俄视为分裂的开端,又怎会轻易看着你们结盟而坐视不理呢?腓特烈国王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立国之本,去与你们异教徒合作。”
宗教,一直是神圣罗马帝国这片广袤而又复杂的土地中,最大的问题,犹如一颗深埋在帝国根基中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剧烈的动荡。
各个选帝侯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凭借着这股力量,举起了独属于自己的权杖,同时以此拒绝承认其他选帝侯的地位,彼此之间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普鲁士和沙俄不仅不承认罗马教廷的教皇权威,沙俄更是自恃为拜占庭正统,认为自己的宗教传承才是最为纯正和权威的,所以当阳雨听到阿列克谢提出看似美好的停战协议时,心中不禁觉得荒谬至极。
“呵呵呵,神谕之人阁下,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口中的神,是否出来拯救世界,为众人赎罪呢?”
一旁被血肉藤蔓紧紧束缚的罗曼·伊格纳季耶夫,突然双眼圆瞪,口中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痛呼声,犹如受伤野兽的哀嚎,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一颗强壮且庞大的心脏,赫然从他的嘴中拽了出来,鲜血如注般喷洒而出,溅落在地面上。
血肉藤蔓如同温顺的绵羊一般,轻轻将心脏递给了阿列克谢,阿列克谢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捉摸的冷漠,突然用力将其捏碎成一团血水,顺着手指流淌下来,滴进了高脚杯中。
紧接着阿列克谢从衣襟之中掏出了一颗密密麻麻堆叠着心房,仿佛一颗瘤子一般的心脏,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将这颗心脏交给了血肉藤蔓,血肉藤蔓这粗暴地将其塞进了罗曼·伊格纳季耶夫的嘴里,罗曼·伊格纳季耶夫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极力抗拒。
阿列克谢十分满意地摇晃了一下杯中混合着杂质和血水的红酒,嘴角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对阳雨说道:“世界的意识还在沉睡,神谕之人阁下,我们需要一位新的神明来统治这片大地,让混乱的世界法则重新回归正轨。”
“如果神明一直不帮助我,那说明神明一直在相信我。”
和其他人不同,阳雨是切切实实见识过西王母的威严与慈爱,并且还帮她照顾着三只小猫,在与西王母的接触中,阳雨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与智慧,也体会到了神明对人类的关怀。
所以即使阳雨没有归附于任何一个宗教,但是对于漫天神佛也是由衷充满了尊敬,然而阿列克谢试图建立新神的想法,还是过于惊世骇俗,这无疑是对现有信仰体系的巨大冲击。
阳雨不由得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不满说道:“信仰是这片大地精神的力量,扎根于这片大地,孕育着这片大地,给予人们希望和勇气,外神就是外神,什么新的神明,无论你们如何伪装和美化,无非就是信仰的入侵战争罢了。”
“神明的数量何止千千万,人类需要土地来养育自己,为此不惜发动战争,争夺领土和资源,神明当然也需要信仰来强盛自己,不过吾主仁慈,不想额外制造杀戮,只需要同化就好,让更多的人接受吾主的信仰,既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水晶酒杯中掺杂着心脏碎片的红酒,并没有被阿列克谢喝下,他只是将其当做一件战利品,静静地欣赏。
注意到阳雨身上的杀意逐渐浓郁,阿列克谢并没有任何惊慌,始终保持着一丝优雅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母神在上,但母神在上的时间太久了,祂的统治已经逐渐失去了活力,吾主不屑于另外两位兄弟之间的杀伐争夺,而是选择用同化的方式,让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沐浴在自己的光辉之下。”
“等到吾主登上至高之位,天下将没有战争,人们将在和平与安宁中生活,吾主也可以得到信仰的反哺,这难道不两全其美吗?”
“滴——————!”
就在阳雨和阿列克谢谈判的时候,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哨子声,尖锐而急促,随后便是一阵阵密集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呐喊声,杂乱无章,此起彼伏,让整个城堡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宫鸣龙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的神色,看了看外面混乱的场景,又看了看阳雨,心中明白是死亡下线的大熊国玩家,将自己几人潜入的消息传递了出去,现在整个城堡内的士兵都开始动员起来,四处寻找几人的踪迹,情况变得十分危急。
“神谕之人阁下,您看连岩石都愿意接纳吾主的根系,其实这片大地,比人类顽固的信仰更加柔软。”
一旁接近死亡的罗曼·伊格纳季耶夫,突然重新焕发了生机,身体不再颤抖,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似乎因为心脏被置换,原本旺盛的生命力,变成了一丝丝有些诡异的增殖能力,散落在地面上的红酒,变成了血液流淌进了对方体内,让他重新充满了活力。
阿列克谢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神中透露出高傲的冷漠,抖了抖自己的双脚缓缓站起,对阳雨鞠躬行了一礼,动作优雅而庄重地说道。
“联军试图突围前往东普鲁士的计划,我已然知晓,为了让神谕之人阁下体会到吾主的诚意,我会为您送上一份大礼,届时我会和卡尔·彼得殿下,在冬宫内等待您的到来。”
“作为打通世界链接的钥匙,我代表吾主,真诚地邀请您加入改变这个世界的宏伟蓝图之中,一起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轰!”
沉闷而又巨大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房间的墙壁和地板伴随着轰鸣突然倒塌,巨大的冲击力使砖石四处飞溅,阿列克谢带着罗曼·伊格纳季耶夫,仿佛融入了城堡之中,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屋的满地狼藉。
破碎的砖石、断裂的家具以及散落一地的杂物,将原本还算整洁的房间变成了一片废墟,笼罩四周的血肉藤蔓,也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枯枝一般,迅速枯萎,化作一片片黑灰,在微风的吹拂下飘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和焦糊的味道。
宫鸣龙神色一紧,抽出了自己的裁决法杖,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有些焦急地说道,“老大,他们已经发现我们潜入城堡了,现在整个城堡肯定都在戒严,被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咱们还去塔楼吗?要是被他们堵住可就麻烦大了。”
“去,怎么不去,我还没有杀够呢。”
水晶酒杯中,被阿列克谢捏碎的血肉红酒,鲜艳的色泽已经消失不见,化作了一缕红黑色的烟尘,如同幽灵一般在空气之中缓缓消散。
阳雨的嘴角带着一丝狞笑,透露出决绝和疯狂,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心中更加坚定这次任务的目标。
什么七年战争,其实就是几个外神在争夺信仰的归属,不惜挑起战争,让无数人陷入苦难之中。
这般能够颠覆世界的计划必须要覆灭在这里,否则谁也预测不了,下一个被侵蚀的,会不会是上国。
“大伊万队长!上国人既然已经潜入进来了,针对城堡防御的薄弱环节,他们肯定会对北面的城墙下手,我们赶紧带人去支援啊,去找那个只会喝酒的家伙干什么?都火烧眉毛了,还讲究什么礼仪规矩啊。”
城堡的走廊中,一队大熊国的玩家正在飞奔,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其中一名大熊国玩家虽然跟在队伍之中,但满脸的不解,皱着眉头大声询问队首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玩家。
“你懂个p!北面防线的漏洞,就是普鲁士可以在山坡上架设炮兵阵地,炮兵阵地一旦开火,城墙上面全是掷弹兵,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怎么打?等着挨炸吗?想要反制就只能动用那群普鲁士的叛军,但是我指挥不了他们,必须要将领级别的军令。”
大伊万也知道罗曼·伊格纳季耶夫是个酒囊饭袋,整天就知道喝酒,根本不管城堡的防御。
但是科斯琴城堡只是个二线防御点,根本就没有大军驻守,唯一的重火力部队,竟然还全部都是普鲁士的Npc,而那群两面三刀的叛军,只有看到沙俄高级Npc将领的军令才会行动。
“离!”
前面就是罗曼·伊格纳季耶夫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精气息,让人闻之欲呕,大伊万根本就没有在意,罗曼·伊格纳季耶夫嗜酒如命的行为众人都知晓,他的房间里常年都弥漫着这种味道。
可是当越靠近房间时,一股藏在酒精味道下的血腥气息,便慢慢弥漫出来,如同实质一般,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大伊万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举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刚准备拔出佩剑示意警戒时,一声愤怒的龙吼瞬间响起,如同炸雷一般,宛如一头巨龙在阴影中睁开了双眼。
无尽的杀戮气息弥漫在走廊中,吼叫声不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走廊震塌,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恐惧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甚至让部分大熊国玩家跌倒在地,脸上充满了惊恐,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是上国的那个死亡天使!快跑!”大伊万惊恐地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眼前来者的形象实在太过震撼。
血红色的铠甲宛如被鲜血浸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夸张的长柄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着收割生命,如同实质一般的杀意,仿佛一股无形的巨浪,向众人汹涌扑来,让人感到窒息。
经过柏林突袭战后,阳雨一人踏营,万夫莫当的威名,早已在大熊国玩家群体中如狂风般迅速流传开,大伊万几乎瞬间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道,让他坚信罗曼·伊格纳季耶夫已经死亡。,此刻心中满是恐惧,连战斗的勇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慌乱地转头,用力推搡着队友,想要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人可以走,但是把你们的脑袋都留下吧。”阳雨此时身上浓郁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凝聚,再度化作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雾,就连说话时,都有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从面甲下缓缓流出,仿佛他本身就是一个从地狱中走来的恶魔。
离血龙龙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好似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阳雨一脚踢飞昭沁偃月刀,一式【碧落深渊】瞬移到人群之中,动作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紧跟着一招【三乌凌空】,无数宛如朝阳一般的刀光瞬间亮起,带着凌厉的气势,将走廊中聚集在一起的大熊国玩家,全部切成了看不出人形的血肉。
血肉堆积在地板上,旺盛的生命力让它们疯狂蠕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与不甘,而阳雨并未就此罢手,猛地将天花板也搅碎成一地残渣,整个走廊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走!”破碎的天花板外面,就是血月笼罩的黑夜,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光芒。
阳雨回身拉起宫鸣龙,踏碎了地板用力跃起,直接来到了外侧的屋顶上,阳雨胆大妄为地用马牌召唤出蛋壳,两人一马踩在崎岖的屋顶上飞奔,“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整个城堡,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突兀。
此刻顾不上会不会被敌人发现,阳雨指挥着蛋壳,向着西北方向屹立的塔楼而去,而此时才缓过神来的沙俄士兵,匆匆忙忙跟在后面追逐。
“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吗?”
城堡内一个偏僻且潮湿的角落中,有一个破败的军营,墙壁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曾经的沧桑,微弱的烛光在营房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康知芝背着双手,握紧藏在披风中的双刀,仿佛随时准备出鞘,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霾,看向营房内还穿着普鲁士蓝军服的炮兵,在听到阳雨标志性的龙吼声后,声音低沉地说道:“时间已经过去些许了,我现在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叛变加入沙俄,也并非是我们的本意,在入伍之前,我们就都是囚犯,被强征加入了军队,所以不想,也不愿意加入这场战争。”
营房内一名年纪最大的老兵,手中拿着腓特烈二世的亲笔信,尽管上面的字迹却十分清晰,但依旧在烛光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国王陛下在信中向我们许诺,只要帮助联军拿下了科斯琴城堡,我们就能洗去过去的全部罪名,并且拿到钱财回家,这是真的吗?”
“国王陛下在信中向你们许诺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七年,外面的土地被战火覆盖,普鲁士已经处于亡国的边缘,你们在战斗结束后走不走,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们的家,肯定是回不去了。”
康知芝站在营房的门口,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堵住了叛军的去路,并没有用谎言欺骗对方,而是如实说出了外面的实际情况,眼神坚定而冷峻,仿佛在告诉众人,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根本无法逃避。
“头儿,回去种地有什么用?现在外面全部都乱套了,手里面有钱才能有地位,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搏一搏,帮助陛下拿下科斯琴城堡,可是大功一件啊,无论能不能得到功勋,都比待在这个老鼠窝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