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完答案感觉挺难过的。”
“没关系，再怎么样你肯定也比我好，放心好了。”
夏青青笑了笑：“昨天晚上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一句寻常的话让黎芸瞬间察觉到了夏青青的异常，尽管夏青青人是在笑，但在那一瞬间，夏青青身上的无力感迅速包围了她。
“怎么了？”
听见黎芸严肃的语气，夏青青转头看向了黎芸，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明明昨天已经觉得不在乎了，可黎芸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还是让她感到十分委屈。
在灯光的照射下，夏青青看向黎芸的眼睛闪着光。
黎芸知道，那是泪水。
“你家里人说你了？”
察觉到自己的泪水要控制不住后，夏青青立马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嗯。”
“我妈问我考的怎么样，我就说我考的不好，因为这次本来也不好……”
调整好情绪后，夏青青继续说：“然后又问了物理，我估了分，可能就三十来分，你知道的，我物理本来就不好。”
“这不怪你，物理本来就难，这玩意儿就不是人学的。”黎芸在一旁补充道。
“我也是说。我爸妈听见这个可能……情绪挺激动的吧，就说了挺多的。”
夏青青并不觉得那是些值得说出来的话，只好选择换一种方式表达。
“说了很伤人的话吧。”
在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甚至没有模糊眼前景象的过程。那一刻夏青青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夏青青很庆幸自己是在晚上来找得黎芸，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不会被人看到。
“嗯。”
这是夏青青现在唯一能说出的话，再多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
她以为自己能够承受，可她还是来找了黎芸。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觉，可她还是哭了。
她好像总是在自以为是。
脸上的眼泪无一在告诉夏青青，她根本没有她想象当中那么坚强。
“那你要不尝试和他们说一说？”
“也许吧。”
话是这么说，但夏青青心里清楚，这完全不现实。
又聊了一会儿，上课铃声响起，黎芸有些不放心夏青青，但又不得不回教室，只好在进教室前不停地和夏青青说：“你照顾好自己，别太难过，有什么事和我说。”
“一定要和我说。”
夏青青有些来不及，但也不忘回复黎芸：“好，知道了，我走了。”
“好，拜拜。”
在下楼梯的时候，夏青青趁着没光，迅速地擦去了脸上的泪，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她刚刚哭过。
夏青青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但由于放假在即，教室里并不算安静，她的进入也不算突兀。
“你回来了？你是去上厕所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可不像你。”刘欣问道。
“没有，去找朋友了，聊着聊着忘了时间。”
“你还有朋友？是有时候会来找你那个吗？”
夏青青笑了笑，尽可能地让自己忽视刘欣的前半句话：“嗯，对。”
“她是不是叫黎芸？”
夏青青疑惑地看向了刘欣：“你怎么知道她？”
“没有，是我之前一个朋友喜欢她，就给我指过一次，大概还有点印象。”
夏青青点点头，并不打算接着追问下去，对于这样的八卦，她莫名地没有想听下去的兴趣。
而且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她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她只知道黎芸现在和张散很好，至于其他喜欢黎芸的人，她并不在意。
但刘欣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晚自习下课后，刘欣又问夏青青：“黎芸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
夏青青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手里还一直在写作业。
夏青青感觉到刘欣好像有话想说，可过了半天也没说，于是放下笔看了她一眼，就问她：“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是想问一下，你之前和她同班？”
“对啊，分科之前我们同班。”
“那……她是不是和你们班一个男生玩的很好。”
夏青青第一个想到了张散，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刘欣。她有预感，刘欣今天突然问这个目的肯定不单纯。
“那个……我朋友托我帮个忙，让我把这个给你，然后你再把这个给黎芸。”
“啊？”
夏青青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欣。
紧接着刘欣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
“情书？”
刘欣点点头。
“这个我帮不了。”
“为什么？”刘欣几乎是在听到夏青青的回答后立马就问了出来。
“没为什么，这忙我帮不了。”
且不说黎芸已经和张散在一起，就算他们不在一起，夏青青也不会帮忙递眼前的这个情书。
感情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已经决定好了告白，那么无论是之后想要更进一步还是打算放弃，都应该自己出面，至少不给自己留有遗憾。
“就一次，行不行。”
“不行。”
夏青青拒绝地很果断，但很快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好，就又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都不知道这是谁的，万一就是她喜欢的人呢？”
夏青青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和刘欣解释这件事。她不知道黎芸和张散的关系有没有公开，不敢贸然告诉别人。
最后思索了半天也只好说：“我知道她喜欢的是谁，那个人不会写情书。”
其实会不会夏青青自己也不知道。
在说完后夏青青自己心里都没底，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刘欣不要再问下去了。
“好吧。”
看见刘欣终于放弃，夏青青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倒还好解释，可偏偏是黎芸的事，她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对黎芸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夏青青心想。
在刘欣不和她搭话后，夏青青打算接着写作业，但刚才的事情已经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于是她把作业一收，迅速地把自己看到一半的杂志拿了出来。
一连串丝滑的动作做下来，夏青青觉得自己做的时候肯定很有气势，丝毫没在意已经进了教室且马上就要走到她身边的李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