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多天,两人的生活可谓按部就班。
清晨,去郊外搞荒野美食。
吃饱喝足,李少华写生。
叶疏影煮茶,在旁边陪他。
写生结束,搞荒野美食。
吃饱喝足,去伏尔泰码头的古董一条街,开启天眼淘宝。
晚上,享用高档餐厅的豪华大餐。
游遍伏尔泰码头一带,淘无可淘。
两人前往圣奥诺雷街、玛黑区,继续淘宝。
这晚,他俩刚回到公寓,住在隔壁的陈强找上门来。
“强哥,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叶疏影笑问。
“来杯咖啡,谢谢!”
叶疏影磨咖啡豆时,李少华递给陈强一支烟:“强哥,你不会是专程过来喝咖啡的吧?”
陈强接过烟,点燃,嘻嘻笑道:“少华,咱们来巴黎也好几个月了,我都待腻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过点新鲜日子?”
“行啊,我没意见,你想去哪?”
“我也没想好去哪,就是想换个环境,天天吃香水国的菜,实在吃腻了。”
李少华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要不,去奥斯曼帝国?”
陈强笑容满面,两眼放光:“好主意,我早就想尝尝土耳其烤肉了!”
第二天一早,李少华施展法术,带着陈强和叶疏影,出现在1811年7月的伊斯坦布尔。
这座横跨欧亚大陆的城市,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贵族,静卧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两岸。
公元前657年,希腊殖民者在此建立拜占庭城。
公元330年,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将其更名为新罗马,后改称君士坦丁堡。
1453年,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用火炮轰开城墙,更名为伊斯坦布尔。
三种文明在此更迭,赋予它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三国古都身份。
湿润温热的空气里,海盐的清冽、香料的馥郁与清真寺焚香的幽远交织缠绕。
他们站在托普卡帕宫下方的缓坡上,脚下是依山而建的奥斯曼式木屋,层层叠叠铺展向远方。
白墙映着晨光,蓝窗缀在其间,赤陶瓦屋顶泛着暖调光泽。
无花果的阔叶与石榴花的艳红,缀满房前屋后的庭院。
远处,几艘挂帆的商船正沿着金角湾的弧线缓缓靠岸。
船夫的号子乘着海风飘来,带着水程的悠远与岁月的苍凉。
彼时,正值奥斯曼帝国苏丹马哈茂德二世初期。
王朝虽不复苏莱曼大帝时期的巅峰盛景,却仍是东西方文明交汇的核心枢纽。
三人步入最古老的香料市场,拱形砖顶连绵如穹庐,将市集笼在一片温润的阴影里。
两侧摊位鳞次栉比,成袋的藏红花如烈焰般明艳,肉桂的深褐、丁香的暗紫、豆蔻的浅黄错落摆放。
琉璃瓶中盛着深紫玫瑰露,琥珀色蜂蜜凝着柔光,墨绿色橄榄油泛着莹润光泽。
辛辣与甜香在空气中缠绵,浓得化不开。、
仿佛这座古城的魂魄,尽数凝缩在这方寸市集里。
市集里,行人往来不绝,织就一幅流动的画卷。
穿靛蓝色窄袖长袍的商人,背着鼓鼓的行囊,腰间铜铃随着脚步叮当作响。
戴白色头巾的妇人提着藤编篮子,里面装着无花果和葡萄,果肉的甜香透过篮缝溢出。
几个金发碧眼的欧洲旅人,身着束腰外套,对着摊位上的香料指指点点。
拉丁语与土耳其语混杂在一起,模糊却鲜活。
搬运工扛着沉甸甸的香料袋,步伐稳健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汗水顺着黝黑的脖颈滑落。
不远处,那根快两米高的旋转烤肉柱,一下子就把三个人的眼给勾住了。
腌制过的牛肉与羊肩肉,被层层叠叠地穿在铁架上。
在炭火的炙烤下,肉柱外层呈现出深琥珀色的焦壳。
油脂顺着肉纹缓缓滴落,在炭火上激起滋啦作响的星火和醇厚的肉香。
摊主是位系白色围裙,头戴传统毡帽的中年男子,面色是常年守着炉火的那种红润。
他见三位东方客人驻足,笑着用土耳其语招呼:“Gunayd?n! Kebap yer misiniz?”(早上好,吃烤肉吗?)
“?ok te?ekkur ederim!”(好的,谢谢!)
李少华用200积分,对话王者级别的土耳其语技能。
然后开启天眼,点化叶疏影和陈强的土耳其语技能。
摊主操起半米长的半月形弯刀,在肉柱表面轻巧地片过。
薄如蝉翼的肉片如雪花般飘落,整齐地铺在温热的皮塔饼上。
他舀一勺浓稠的原味酸奶淋在肉上,又浇上一勺用番茄、辣椒和香料熬制的深红色酱汁。
最后撒上切碎的洋葱和欧芹,将饼卷成扎实的长卷,优先递给女士。
叶疏影接过,顾不得斯文,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口。
入口的瞬间,焦脆的外层与内里饱含肉汁的柔嫩形成鲜明对比。
酸奶的清凉、酱汁的微酸,与香料复杂的辛香在口中交织,别提有多爽。
接着,轮到李少华和陈强。
摊主看着他们吃得香,眼睛都快笑没了。
顺手切了几片烤得喷香的番茄和辣椒,搁在旁边的碟子里,示意可以搭配着解腻。
此外,还提供免费的薄荷水。
买单道谢后,三人离开市集,前往重要景点打卡。
阳光如同融化的蜜糖,浓稠地泼洒在蜿蜒的石板路上。
圣索菲亚大教堂,曾是拜占庭帝国的荣光,是查士丁尼大帝的骄傲。
奥斯曼的铁骑踏破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后,苏丹穆罕默德二世下令,将教堂改为清真寺。
于是,基督教的马赛克被石膏覆盖。
伊斯兰的书法攀上石柱,两种信仰在这座建筑里沉默地共存。
三人进入清真寺内部,巨大的空间扑面而来。
高达55米多的中央圆顶仿佛悬于天际,令人本能地心生敬畏。
光线从圆顶底部40个拱形窗户倾泻而下,与无数油灯、蜡烛的光晕交织,照亮广阔的内部。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些巨大的铭牌吸引。
上面用金色的阿拉伯文字,书写着真主安拉、先知穆罕默德以及早期哈里发们的名字。
尽管基督教时代的马赛克镶嵌画大多已被灰浆覆盖,但仔细观察,仍能在某些角落或光线恰好的角度,窥见一丝金色马赛克的隐约反光,那是被遮盖的圣经故事与圣像的沉默低语。
基督教艺术与伊斯兰装饰的并存与叠加,使得整座建筑像一个巨大的历史容器,静静诉说着所在城市的陷落与信仰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