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您……至少加一块。”
这位拍卖师见过形形色色的大场面，但从没见过只加一块的主儿。
更离谱的是，人家居然还想砍半块……
“13号出价——一亿八千万零一块！”
“还有没有更高的？”
凭着职业素养，他硬是把满心震惊压了下去，继续推进流程。
可庄岩这一嗓子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搞行为艺术呢？一个亿的买卖，你加一块？”
“哈哈哈，没钱别硬撑啊，我送你一百块打车回家！”
“13号头回上拍卖会吧？嫩得能掐出水来！”
“这趟来岛国没白来，居然还能看这种笑话！”
“ newbie 搞清楚了，这才叫真家伙上场！”
“ 27号，两亿起拍！ ” 话音刚落，一阵冷嘲热闹腾起来，但紧跟着，报价声就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响开了。
台上的拍卖师嘴角一扬，笑意更深了几分——刚才13号那家伙一搅局，反倒把全场的火点着了，这气氛，正好！
他握着麦克风，声音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25号客人出到两个亿三千万美金！ ”
“ 还有没有更高的？ ”
手里的小锤子已经微微抬起，这油滴天目茶碗的价格差不多已经摸到天花板了，按常理该收手了。
可就在这当口，那个讨厌的13号牌子，又慢悠悠举了起来。
“ 两亿三千万零一块！”
“ 两亿三千万零一块！ ” 庄岩一脸坦然，手举得稳稳的，压根不看拍卖师那一脸无语的表情。
但这回不等主持人开口，25号那边立马又抬了价。
“ 两亿四千万！”
“ 加一块！两亿四千万零一块！”
“ 两亿五千万！”
“ 再加一块！两亿五千万零一块！”
刹那间，全场目光“唰”地全扫了过来。
一开始一块一块加，大家还能当个笑话看。
可这连着好几轮都这样，谁都知道不对劲了——这哪是竞价，这是专门来捣乱的！
面对满场惊愕和不满的眼神，庄岩眼皮都不眨一下，全当看不见。
他不是不想省钱，他是真心疼钱！每多掏一块，他心里就跟被割了一刀似的！
眼下他兜里总共才十个亿美金，这里头多花一块，往后小管家能支出去的钱就少一块。
不是抠，是没必要花！
再说了，从他庄莽一脚踏进这个拍卖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今天这儿的所有龙国文物，一件都别想落在外人手里！
25号被他这么一通恶心，火气“腾”地就窜上头顶，直接“嚯”地站起身，眼神跟刀子一样扎过来，嘴里一通叽里呱啦往外喷，手指还指指点点地乱戳。
庄岩一愣——忘了开翻译了，听不懂啊！
赶紧耳机里低声喊：“九儿，这家伙嚷啥呢？”
九儿差点笑出声：“老大，他在骂你呢。”
“说你故意捣乱，是个穷酸瘪三，连报价都抠抠搜搜的……”
庄岩一听，脸立马就沉了：“记下这家伙，别让他跑了。”
“哼，等会儿就让他尝尝，辣椒为啥是辣的！”
钱少点无所谓，但敢当面指着鼻子骂人？那就不讲情面了。
你去打听打听，哪个敢这么干的，后来还站着走出咱视线的？
25号骂完一通，怒气未消，直接又举牌。
这回翻译开了，庄岩听得分明：
“我出三亿！”
“小崽子，有种你再加一块啊！”
对面那挑衅的眼神像刀子，庄岩却直接转过头，把手里的号牌一扔：“不跟了。”
然后低头接过蔚烟岚手里的那杯ji违纪u，悠哉悠哉抿了一口。
蔚烟岚笑着问：“真不跟了？”
他摇摇头，嘴角一勾：“跟啥？我压根就没打算拍。
这钱省下来娶媳妇不香？”
“这哥们，血亏啊……”
其实谁都心里有数，这茶碗顶天值两亿五，25号一上头，三亿拿下，表面上看就亏五千万。
可庄岩知道，这家伙亏的可不是五千万——他是三亿全打水漂！
不光是他，今天谁敢把龙国的文物拍走，最后都得当冤大头！
“嘿嘿！”
“不花钱，就是赚钱！”
“这一下，白捡两个多亿！”
庄岩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抱着胳膊盘算着，蔚烟岚虽然听不懂，但心里直打鼓——自家男人这笑容，八成又在憋坏水！
25号见他真不跟了，悻悻地坐回去，嘴里嘟囔：“怂包，没劲。”
台上拍卖师怕再生事端，小锤子“咚咚咚”连敲三下，立马落锤。
笑得满脸开花：“油滴天目茶碗，最终成交价——三亿美金！恭喜25号客人！”
这笔成交让他提成能多拿不少，连带看向庄岩的眼神都有点怪——居然还透着几分感谢。
要不是这家伙捣乱，价格哪能飙到三亿？
庄岩冲他客气一笑，心里却冷笑：笑吧，今儿笑得多灿烂，明儿哭得就多惨。
比起庄岩的淡定，那四位龙国来的同行，早急得在私聊频道里压低声音嘀咕：
“13号同志！你这招太不明智了！”
“哎哟！这油滴天目茶碗多难得，就这么丢了？”
“其实你别一块一块加，两亿五应该能拿下，太可惜了！”
“算了算了，13号同志你经验不足，咱们还是先不配合了，你……你自己玩吧。”
“待会儿看看我们是怎么操作的！”
对他们来说，每丢一件流落海外的文物，就像心头被人剜走一块肉。
庄岩理解，但没办法——大家路子不一样。
他们想花钱买回来。
而他，一个子儿都不想掏！
不过听到那几位说“别配合”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
各干各的，省心！
“好好好！明白啦！”
“那我自由发挥啊，各位加油！”
说完，他在频道里干脆利落地解散了群聊。
九儿在耳机里忍不住嘀咕：“老大，杜老有句话说得真准。”
庄岩随口问：“哪句？”
“他说你这种人，一般人真搭不上伙，压根跟不上你的节奏。”
“所以啊，老大，你就是天生的独行侠！”
“独行侠？”
庄岩乐了，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