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补ct没什么问题。”
“顾医生你觉得呢？”
顾闵舟的眼底略过暗芒，他勾起笑，“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导致的短暂失忆，只要不去刺激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说完晲看了眼座位上的姜鸢，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道“那段记忆，不如让我慢慢告诉你吧。”
“嗯。”她应道。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车停在了姜千事务所的楼下，顾闵舟从车里出来，替她打开车门，护着她的头顶，让她能够舒服地从车后座上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脑海中的记忆却有些断断续续。
“不要强求自己，能记起来就记起来。”顾闵舟叮嘱。
她颔首。
“我送你上去吧。”他说。
姜鸢犹豫几秒钟，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带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内人并不多。
他们俩站在一起的画面格外和谐。
姜鸢垂下眼睑，掩饰掉眼底的异样情绪，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掌心的包。
电梯抵达二十三层。
他还是不放心，还是跟着她往事务所里头走，最近事务所冷清得很。
似乎从姜鸢回国以后，她们就很久没有上班，门口的助理小枣蹲坐在玻璃门面前整理着门口的报纸“姜律，我听你今天要回来，赶快来整理整理。”
她顿了顿。
眼神犹豫了片刻，微小的记忆也从脑海深处想起“小枣，你最近都在休息？”
别扭地从唇瓣中吐出几字。
“律所的人都在等你回来。”她边说边抵上了五年前薄宸川的案件“这个案件是我来律所的第一个案子，所以我特别上心。”
“案件详情都用塑封保存完好。”
小枣将文件收拾了一下递给她，“这个案件是沈临亲自主审，你应该对这个案子也有很大的印象吧。”
姜鸢没再继续说话，她抱着文件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敲响房门。
很快，屋内传来清浅的嗓音，“姜律。”
姜鸢推门而入。
宽敞的办公室装修简单明朗，一排排桌椅整齐地摆放，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姜律。”一个穿职业套装的女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听闻声音，她倏地睁开双眸。
徐言晲了眼她身后的男人，冷笑出了声“又找了个新的男人？”
姜鸢没搭腔。
在她心里断断续续的记忆当中，有不少关于她所做的恶心之事。
包括抢了自己的大学时期的男友。
她走到办公桌前，伸手翻开文件夹，目光专注，全然将徐言晾在一旁。
“你……”徐言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别这么臭不要脸了。”
她依旧没有回答。
徐言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爆炸，“我今天来找你开始有事，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个老破小的律所。”
“又准备抢男人？”姜鸢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徐言噎住，她咬了咬牙，愤怒道，“你以为我徐言是谁，一家破产的小医院我才看不上。”边说边看着顾闵舟上下打量了一番。
姜鸢轻蔑地哼了声，“有事说事。”
“省得耽误你找金主的时间。”
“你说重点。”她语调冷淡。
徐言眯了眯眸子，“你知不知道关于薄爷的案子又重新被翻出来了，这次很大可能那个薄爷就要垮台。”
姜鸢蹙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刚刚还在看这个人的案子。
只是。
她的确不知道薄宸川身上又扯上了案子“最近吗？”
顾闵舟滚了滚喉，往前迈了步倚靠着她“不强求自己。”
他的声音小声，但在徐言面前看来两人就好像是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一般冷哼了一声“我这次在你就是问问你。”
徐言的眼神变得诡谲莫测，她凑近她耳畔，低声道，“到底是不是他杀了人。”
她的话让姜鸢浑身僵硬。
“原来还真是那个薄爷打死了何小姐。”徐言看着她的表情逐渐龟裂，心里头好似有人答案。
姜鸢突然转过身，一巴掌甩在了徐言的脸颊上，“不是。”
徐言猝不及防，白皙的侧脸迅速浮现五根鲜红的指甲痕迹。
她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瞪着姜鸢，“你敢打我！”
姜鸢脑海中的疼痛让她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眼眸瞪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是我的当事人，别乱问。”
“你疯了吧。”
“薄爷这次请的可不是你，可是京圈最火江律师。”
徐言气不过扬手想要扇回去，却被姜鸢握住手腕，她力气很大，一瞬间竟然挣脱不开。
不知为何。
听到薄宸川的事情，她下意识的就是莫名的想要维护起来。
这种护士感让她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
“姜鸢，你放开我。”
“正好，打你也算解气了。”她冷嗤出声，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从未找你算过账。”
徐言疼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姜鸢，你这个疯婆娘，放手啊……”
“你这个疯婆娘……”
“啪——”
姜鸢一巴掌打在了徐言另一半脸上。
这次她使劲了全部的力气，徐言的嘴角立即渗出血渍，她还嫌不解恨，站起身的瞬间却被身旁的顾闵舟给小心地护在怀里“别气。”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值得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姜鸢顺势靠在他胸膛里，闭着眼睛，呼吸紊乱，“谢谢。”
徐言被这个贱人打了一巴掌，此刻已经失控，“姜鸢你个贱货，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姜鸢缓了好半晌才平复下心情，抬眸扫视了眼她。
徐言的模样狼狈至极，她勾唇“徐言，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儿。”
“我已经对你非常仁慈了，沈临这个垃圾你好好收着。”
她说完，拉起顾闵舟的手便走。
留下愣怔的徐言。
顾闵舟任由姜鸢牵着他的手，走出办公室，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总觉得她与先前的她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姜鸢撇了眼助理小枣，话语带着几分怒气“下次别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我的办公室。”
这话让对方立马愣神了几分，酝了咽喉赶快和她认错。
但正在气头上的姜鸢只是晲了眼立马扭头就走。
“你没事吧。”
顾闵舟的声音像是熄灭怒火的一泼水。
她的脚步停住。
顾闵舟见状，松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别生气了。”
“徐言我也听过不少流言，而且薄宸川的案子你也不会再参与了不是吗？”
他的问题带着几分的试探，他当真不想姜鸢再和那个疯子扯上关系。
最好两人可以离得远远的。
“我不生气了。”姜鸢摇头，“只是。”
“只是……”他疑惑。
“我要对他的案子负责到底。”她的神色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