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枝，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费少下意识想阻止她。
可话刚出口，整个人就僵住了。
她的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东西。
是狐耳！
粉白相间的绒毛蓬松柔软，耳尖还带着生理性的泛红，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模样竟有些可爱。
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对耳朵毫无铺垫地完整显现，虽然荒诞，但在小说世界还想也还正常？
毕竟，阿九天生的水蓝头发他都见怪不怪了。
可沈曼枝突然长出狐耳的模样，却让他心头猛地一跳，涌起强烈的既视感。
这一幕……好像在哪见过。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起之前的梦境。
那时两人正在做功课，她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冒出了一对狐耳，与此刻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分毫不差。
“嘶——”
突然，尖锐的疼痛从唇间传来，紧接着一股混着甜意的滋味在舌尖泛开。
费少回过神，就见沈曼枝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唇边沾着刺目的红。
她又流血了？
旋即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那血是自己的。
她刚刚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
“大流氓！最讨厌你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走神！”沈曼枝气鼓鼓地抹了把嘴，耳尖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费少却突然低笑出声，舌尖卷过唇间的伤口，那混杂着两人气息的味道竟带着些异样。
“你刚刚是不是说，自己头顶痒痒的？”
“别管那个了！”沈曼枝别过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反正我快没命了，趁着最后这点时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你本来就是个大流氓！”
何意味？
费少听这话怎么怎么不对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们狐族就要断了传承，”沈曼枝的声音软了下来，虽然仍旧响亮，但细听却能听到些呜咽，“我只求你能照顾好我的孩子，别让他们受委屈。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刚好你是个流氓，就、就当我欠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番话像鼓足了毕生勇气，说完她就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连头顶的狐耳都耷拉下来，露出后面细腻的绒毛。
她既期待，
又抗拒。
不知道怎么决定，
纠结的她索性把决定权推给他。
费少刚刚在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这时又暗暗探查了她的身体状况，更是已经确定。
沈曼枝没事。
至于这个好消息，他打算等下再告诉她。
谁让此刻的沈曼枝抿着唇，睫毛紧张地颤着，一副等待宣判的模样，看起来软乎乎的特别好欺负，让他忍不住想多逗逗她。
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尾音带着几分戏谑的勾挑，“你说，我想对你做什么都行？”
“对！”
“包括做作业？”费少往前凑了凑，气息吐在她的人耳边。
“行！”
看来她早就想到了这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回答十分干脆。
“那我来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她肩膀下意识绷紧，连狐耳都往头顶拢了拢。
沈曼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来吧！”
可费少没动。
他就坐在原地，目光在她紧绷的侧脸和灵动的狐耳间来回转。
她等得焦急时，会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瞟他，发现他盯着又猛地闭上，
鼻尖会不自觉皱一下，像是在懊恼自己的冲动，
连那对狐耳都不安分地动着，颤颤巍巍暴露了她的所有心思。
这每一个小动作都十分戳他的心，让他喜欢得紧。
好想rua一把那软乎乎的耳朵，
好想rua…好想rua……
目光紧盯着她的双耳，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千百遍，就快压不住了。
而沈曼枝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忍不住疑惑地睁开眼：“你在干嘛？”
一睁眼，就见费少的目光根本没落在她脸上，反而盯着她的头顶出神。
她瞬间炸毛。
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在看别的地方？
“大混蛋！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送上门来你却还在发呆！”
那双狐耳从本来的略显耷拉一下子耸立了起来。
在她恼火又委屈的目光中，费少忍不住了，抬手带着几分试探地抚向她的头顶。
刚触到那温热柔软的绒毛，就被那细腻的触感惊得顿了顿，随即顺着绒毛往上，轻轻捏住了那对小小的狐耳尖。
“嘤~”
沈曼枝像是被电流击中，浑身一颤，下意识发出一声软乎乎的呜咽，连狐耳都瞬间耷拉下来，泛红的耳尖蹭过他的指尖，带着生理性的战栗。
很明显，这对突然冒出来的狐耳，是她的敏感软肋。
“你干嘛摸我耳朵？好痒！”
她瞬间回神，本能地抬手去护，可手刚伸到脑侧就顿住了。
他的手好像不在这，那他是在摸哪？
见她还懵懵懂懂的，没完全意识到状况，费少再也忍不住了。
原本又凶又傲的性子，配上此刻呆呆愣愣的表情，再顶着一对灵动的狐耳，那股反差萌瞬间戳中了他的心。
他干脆将人整个抱紧，掌心轻轻顺着她的狐耳摩挲，声音里带着憋不住的笑意：“你刚刚是不是说，头顶痒痒的？”
沈曼枝被他摸得浑身发软，耳尖泛红，听见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抓住重点，抬头盯着他：“是……你有办法治我了？”
我没办法治你。”费少故意顿了顿，目光紧盯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眸，还有那对跟着耷拉下来的狐耳。
“哦，没事。”沈曼枝愣了愣，竟展出一份释然的笑容，“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这话听得费少心头一软，可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又觉得这欺负她的好机会实在难得。
之前她竖起浑身尖刺的样子不好惹，如今这副脆弱又乖顺的模样，错过可就真没下次了。
“况且，你刚刚拜托我的事，我不答应。”他故意加重语气，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不答应……”
沈曼枝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脑袋一下子耷了下去，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唯有那对狐耳格外诚实，方才还偶尔动一动的耳尖彻底垂了下来，绒毛也蔫蔫地贴在耳廓上，像失去灵气的小玩偶，明明白白透着委屈。
费少强忍着rua一把的冲动，继续逗她：“这样，你还愿意和我做功课吗？”
他本以为她会炸毛拒绝，没成想沈曼枝沉默了几秒，突然低低应道：“你要我也没办法，反正你个变态，也不会顾忌我的反对吧。”
这话却让费少震惊了。
他和她相处不过一天，却早已摸透了她的性子，这话听着是抱怨，实则是妥妥的同意了。
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