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博像一缕幽魂般,潜入昏暗狭窄的走廊。他脚步极轻,连老旧木地板都未曾发出一丝响动。
他来到那家酒馆的洗手间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一阵急促又压抑的低语——那声音带着恐惧、焦躁,还有从未经历过真正危险的纨绔才会有的崩溃感。
“爸!爸你听我说……我在‘银榭酒馆’,底巢打起来了,马博在追我!我不安全!快派人来接我!不,不是警备部队,最好是你在皇宫区那边的护卫……不,不能让人知道我在巢都——”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边讲电话,一边慌乱地用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李峰?对!李峰!爸,你就拉下老脸去求求李峰!让他保着我!”
他话音未落,洗手间的门无声地被推开,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其中。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
那年轻人背对着门口,还在对着镜子和电话喋喋不休:“爸你快点啊,再晚我就——”
他猛然在镜中看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镜子里,一个带着三眼夜视仪、全身沾满干涸血迹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像一尊从噩梦中走出的杀神。
手机滑落,“砰”的一声砸在洗手池边。
“你……你——”
“意外吗?”马博轻声说道。
没有怒吼,也没有多余动作。他一步上前,反手关上门,门闩咔哒一声落下。整个洗手间顿时与外界隔绝。
那年轻人惊恐地退后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墙壁。他想叫,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他想逃,腿却软得几乎站不住。
“救命!救命!”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破喉咙!破喉咙!”
“噗呲” 听到这句突兀而慌乱的呐喊,马博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
他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朝对方走去,像是一头沉默却无法阻挡的野兽。
那个年轻人显然已经彻底慌了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喊不出口。他踉跄着倒退两步,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刃晃动着微弱的金属光泽,带着他仅剩的求生本能,尖叫着扑向马博,像只仓皇失措、蹦跳挣扎的耗子。
马博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一抬手,就像抓住一根风中晃动的芦苇那样,稳稳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咔哒。”
伴随着手指的轻轻一拧,腕骨当场错位,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年轻人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折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马博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随即抬起膝盖。
——噗叽。
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对方裆部,不带一丝犹豫也不夹杂情绪,像是完成一项例行操作。声音清脆得仿佛一枚鸡蛋砸在水泥地上——所有男人听了都会不寒而栗的声音。
年轻人仿佛全身电流走遍,瞳孔放大,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张大嘴,喉咙发出无声的哀鸣,像是被扼住了气管,甚至连惨叫都挤不出来。手指死死捂住裆部,指节泛白,眼中写满了痛苦、羞耻与恐惧。
马博蹲下身,捡起那把掉落的折叠刀,手指转着刀柄转了几圈,像是研究某种廉价玩具。
“业余。”他说,声音低沉,仿佛宣判。
“知道为什么所有制式军刀都是直柄的吗?”他说着,随手抽出腰间那柄卡塔昌军刀,在灯光下泛出冷冷寒芒,他此时就如同《锻刀大赛》的doug marcaida(狗哥)。
“因为它们讲究结构完整,一体式龙骨,抗扭性强,适合捅刺、切割、撬断、破窗,甚至能砍断肋骨。”
(感谢狗哥在《锻刀大赛》的科普)
他抬起折刀晃了晃,“而这种……便宜货。”他轻蔑地笑了笑,“顶多削苹果皮。还容易崩刃。”
他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刀刃根部的折叠连接处,手指轻轻一用力——
“咔。”
金属断裂的声音脆响在空中回荡,那把小刀的连接结构在强大的压力下直接扭曲变弯,刀身无力地垂落下来。
马博看着它几秒,忽然露出一抹自嘲的神情.......
“……我怎么也变话痨了。”他低声说道。
他抬起眼睛,仿佛是向自己确认,“好像所有跟过李峰阁下的人,都得习惯给人上一课,给人科普知识。”
他将断刀随手丢进水槽,发出一声金属轻响。随后一把揪住那个还在干呕的年轻人那头乱糟糟的染发头发,像拽着条破毯子一样将他拖向厕所隔间。
“唔、唔……别——别……啊、呜……”
那人拼命挣扎,但马博那条胳膊宛如铁柱,他根本挣不开分毫。马博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抬起马桶盖,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人的脑袋按进了污水翻滚的马桶里。
“唔呜呜呜呜——!”
水花四溅。那人双脚乱蹬,手在空中挣扎地乱抓,嘴里只能发出一连串泡泡声,像是被困在水泥中的死者。
但马博的动作干净、稳定,宛如执行某种训练流程。他的那个胳膊快和别人的脑袋一样粗了,所以这些临死之前最后的抵抗,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神情平静如湖水。
十几秒过去,挣扎逐渐减弱,空气中只剩下哗哗水声和马博均匀的呼吸。
他低头,在那个仍在颤抖的身体耳边低声说道:
“你们抢了我的车……还杀了我的狗。”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卡塔昌军刀刻在这个人的骨头上。
马博松开手,让那具已经因为溺死而瘫软的身体瘫倒在地上。
他站起身,理了理沾湿的衣领和腰带,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然后走到洗手台前,开始洗手.......
此时卫生间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黑帮成员站在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洗手台前正在挤洗手液的马博,和他身后厕所隔间那个瘫软的双脚......
他看着马博,马博看着他,同时马博还在用十分标准规范的洗手姿势........
随后他默默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此时门外,他的同伴问他......
“里面什么情况?”
他转身立刻离开,走向着安全出口的方向.......
“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