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宥正在想着黄金期货的事,冷不丁被林曼丽点了名,他立刻起身站起来:“妈,咱们去我屋里说。”
陆嘉和也坐不住了,也起身跟了过去。
一家三口进了小客厅坐下。
小客厅也被老两口装修得金碧辉煌的,沙发茶几也全换成了新的,地板擦得更是能照出人影。
陆景宥给两人倒了杯水,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来:“你们找我什么事?”
“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一家人没事就不能聊聊天吗?”陆嘉和刚才被陆老爷子训了一顿,很没面子,便想在儿子面前找补回来,他倚在沙发上,清清嗓子道,“你在京郊湖畔山庄的婚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再怎么着,陆景宥也是他的儿子。
他怎么问,也不过分。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林曼丽坐在陆嘉和身边,一连串地问,“京郊那么远,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住?”
她看到陆景宥身上穿的这件黑底小碎花衬衣就很刺眼,他的这件衬衣,她看见他穿了好几次了。
苏椒椒也太霸道了,竟然连她儿子穿什么衣裳也过问。
这还没过门,过了门还了得。
“京郊的项目,没有三年五年做不完,我一直住在项目部的宿舍里,也不方便。”陆景宥淡淡道,“湖畔山庄现在都没有完工,我也没提,我没有瞒着你们的意思,这么大的事,也瞒不住的。”
“你爷爷奶奶都知道了,就我们不知道,还说没有瞒着我们?”当着林曼丽的面,陆嘉和忍不住提了提钱的事,“你从我这里拿的钱,是不是就为了买湖畔山庄的房子?”
“钱的事,我以后会还你。”陆景宥知道那一百万是陆嘉和多年来的积蓄,“钱跟房子没关系。”
“景宥,你误会了,你爸的钱就是你的钱,不用还。”林曼丽不想谈钱的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就住在京郊了?”
“有这个打算。”陆景宥点头承认。
“是不是苏椒椒的意思?”林曼丽不想让他住在京郊,心里乱糟糟的。
“妈,您想多了,这事跟她没关系。”提到苏椒椒,陆景宥语气缓和了许多,“既然你们都见过她了,那我也不用细说了,我会找机会带她回来跟你们正式见面,你们有个准备就行。”
“这事简单,我们准备个红包就行。”陆嘉和一听儿子要带女朋友回来,来了兴趣,“大概什么时候?”
“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说。”陆景宥看了看林曼丽,又道,“妈,她最近在京都那边做事,你们肯定会碰面,我希望您对她好一点,她其实并不愿意来咱们家,因为您对她有成见。”
“你不要一直拿之前的事来指责我,你别忘了,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你的女朋友。”林曼丽一听就来气,“你把那么多钱放在她名下,我当妈妈的过问一下怎么了?”
苏椒椒见了她,连话都不说。
难道她去求着跟苏椒椒说话?
“您当然可以过问,只是您应该问我,而不是问她,她帮了我的忙,反而平白无故地遭受您的指责,换了谁也会恼怒的。”陆景宥本来不想提这件事,既然林曼丽提了,他索性跟她说个明白,“既然那个时候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您大可只提钱的事,为什么要说不同意她嫁进陆家的狠话?”
“……”林曼丽无言以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
“你妈那是气话。”陆嘉和忙道,“谁都有失言的时候。”
“既然是失言,就应该诚恳地跟她道歉,而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要求她怎么做。”陆景宥继续说道,“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反而要承受这些偏见和误会,这对她不公平。”
“对她不公平,对我就公平了吗?”林曼丽没想到,陆景宥竟然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气,气哭了,“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妈妈。”
林曼丽一哭。
陆景宥就不吱声了。
陆嘉和立刻揽过妻子的肩头,安慰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你看他像是要跟我商量的意思吗?”林曼丽泣道,“他现在满眼都是那个苏椒椒,她做什么都没错,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对你妈妈说话能不能好好说?”陆嘉和也觉得陆景宥让林曼丽给苏椒椒道歉过分了。
这么久的事了,有必要拿出来说吗?
没必要。
“你们这是怎么了?”陆老太太推门走了进去,见林曼丽在擦眼泪,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今天都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陆景宥什么也没说,腾地起身走了出去。
他妈妈一直都是这样。
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别说苏椒椒了,就是他也无法接受。
“景宥,你去哪里,过来下棋。”陆老爷子站在书房门口喊住他,“咱们好久没下棋了,今晚来几盘。”
陆景宥应了一声,见陆嘉平和吴馨月已经走了,便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秦修明也在,他坐在边上饶有兴趣地看陆老爷子和陆景宥下棋,随口提了提余甜:“听说余甜父母从国外回来了,最近在帝都看房子。”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陆老爷子走了一步棋,面无表情道,“你还提她干嘛?”
“她跟苏椒椒走得近,都在京都做订单。”秦修明看着陆景宥,“她最近在调查工艺品的事,我担心她把苏椒椒牵扯进去。”
“你不用担心她。”陆景宥不看他,吃掉老爷子一个棋子,“她做事比你有分寸,不会牵扯其中。”
“只要你爸爸不牵扯进去就行。”陆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秦修明,“你要是知道什么,现在说出来,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否则,真的被人查出来,神佛难救。”
“爷爷,我是真的不知道。”秦修明讪讪笑,“我就是觉得余甜和苏椒椒来往密切,不合适。”
“她有她交朋友的自由,合适不合适,是她的事。”陆景宥抬头看他一眼,“修明,你跟余甜之间,有误会也好,有矛盾也罢,都跟我们没关系,其实我很想知道,二叔投资黄金期货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秦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