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十分困惑,虽然已经打听到祖母绿宝石被疯狂追逐的原因,但依旧不解警方为什么会插手。
日本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敢和里世界以及梵蒂冈闹翻?
不,也有可能是警官的私人行为。
他躲开卷毛警官踢过来的腿,沉声问道:“你要它做什么?”
松田阵平冷笑着一拳头砸过去:“这和你无关。”
藏在角落的萩原研二差点哭出来,小阵平,你不是说只是去看看吗,怎么就和人打起来了。
本来追向诸伏景光的降谷零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
盲杖笼罩的视角内,他很快便发现了和松田打在一起的赤井秀一。
“?”
降谷零加快速度靠近。
这时,却见萩原研二从角落跳出来,帮松田一起针对赤井秀一。他步伐轻快,身手灵动敏捷,和松田阵平配合极为默契。
他右手发难,朝对方拎着箱子的右手击去。
赤井秀一灵活躲开, 松田阵平又紧随而上。
惨遭围攻的赤井秀一一时不察,被松田阵平一拳打在胳膊的麻筋上。
他手上脱力,保险箱直直朝下坠去。
这东西砸在地上真的不会坏吧?
萩原研二下意识一脚踹出去,保险箱凌空飞出。
三人齐齐朝保险箱追去,又互拖后腿,谁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抢到保险箱。
哐当一声闷响,保险箱落地。
穿着黑色皮鞋的双脚和一根细长的盲杖刚好抵达保险箱的位置。
降谷零眉梢挑起,盲杖轻轻碰触了下保险箱,里面的宝石清晰可见。
他握着盲杖的指尖微动,一张卡牌若隐若现。
卡牌上,一位穿着沙色风衣的鸢眼青年神秘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海。
降谷零意识一动,卡牌化为流光钻入眉心。
下一瞬,他翘起嘴角,这熟悉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还真是让人怀念。
他看了眼周围的尸体,脸色阴沉了下来:“死了这么多人,多我一个也不嫌多,怎么连个打中我的都没有。”
他刻薄地下结论:“一群废物。”
骂完人后,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捂着脸沉默了下来。
这久违的黑泥污染,让他心梗起来。
他蹲下身,手触摸上保险箱的电子锁,下意识打了个响指。
保险箱的门‘咔嚓’一声打开。
他看向自己的手指,好吧,开锁王debuff。
他将里面的宝石拿出来收好,随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塞进去,将保险箱的门关上。
悄悄拿走宝石后,他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和好友碰面的意思。
他穿行在黑暗里,一颗颗子弹擦过他的衣摆射向身后,他却习以为常,步伐稳健,眉头都没皱一下。
忽然,他脚步停下,茫然思索,他是准备做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
找个风水宝地等死啊。
金发青年步伐欢快的来到会场偏西的位置,这里靠近一位带着火箭炮的雇佣兵,一旦对方开炮,他完全就在射程之内。
而且这边的狂信徒也很多,为了信仰他们可以绞杀眼前的一切。
这块风水宝地让降谷零满意极了,他带着梦幻般的呢喃:“既然我走来走去他们打不中,那我一动不动肯定可以的。”
说着,他就地躺下,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姿态笔直僵硬,像是已经躺进了棺材里一样。
他脸上带着期待:“这下我应该很快就会死吧。”
他嘴角含着即将得偿所愿的愉快,闭上了眼——
等等,他好像要去援助hiro的。
他神色挣扎起来,要在这里等死还是救挚友,真是一个让人痛苦的选择题。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优美的英文从他嘴中轻轻说出,严肃又沉重。
降谷零踌躇着想,要不就等五分钟,五分钟后他没死,就去找hiro吧。
打定主意后,他带着对死亡的憧憬闭上眼睛开始计时。
五分钟后,他眼睁睁看着火箭炮从头顶飞跃而过,掀起的爆炸余波仅仅是让他的发丝晃动拂在脸上,痒的他挠了挠。
结果抬手侧头的瞬间,刚好躲开了一枚射向他眉心的子弹。
“不……”
降谷零绝望又不敢置信地喊道。
他竟然和死亡擦肩而过!
他却没发现,他的声音出口时,不远处正掐着别人脖子的诸伏景光脸色突变。
是zero的声音!
zero遇到危险了!
他一脚踩在男人头上,也顾不上这人的死活,急忙朝声源处跑去。
降谷零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来到雇佣兵面前,手腕一转,盲杖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旋即,他抓出了躲藏在破烂墙体后拿着枪的狂信徒,一拳砸在这人的脑壳上,动作利索地缴了枪。
冰冷的枪口指着狂信徒的眉心,降谷零的神色和语气都阴阳怪气的带着嘲讽:“固定靶都打不中,你个废物,这么菜还敢冒头!”
他指腹一动,子弹穿透了狂信徒的额头,幽幽地说:“我送你去见上帝,你求求祂给建造一个靶场,把技能点刷够了再回来。”
“安室!”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降谷零心虚地回头,被黑泥裹挟的大脑瞬间清澈起来。
黑白视角下,他清晰地看到挚友携带着滔天的怒火走来。
几乎瞬间,指挥卡就被卸下了。
他不敢赌幼驯染的敏锐!
他僵着脖子看着好友一步步靠近。
“我是不是说过——”
诸伏景光站在降谷零身前,嗓音沙哑的可怕,每个字符都是重音:“藏起来,保护好自己?”
他都不敢回想,刚才听到好友绝望的声音那一瞬,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般恐惧。
他怕zero受伤,怕失去zero……
直到现在看到zero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双腿都发软了,心率的急速跳动让他头晕眼花。
降谷零睫毛微颤,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的身影透着倔强和执拗,将诸伏景光差点气笑了。
他拉着人跨过尸体走到墙体后掩藏起来,后怕的质问:“为什么要乱跑,你一个人在会场乱走,万一被流弹击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