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序章
放学的时候，沈娇娇本来有一瞬间想再次问问廖晴晴，关于上次的事，她是不是心存芥蒂了？
而且自己也没真的打算怎么对付她，只是当时，被她嘁的实在不爽，随口说了一句，也算是当做一个结尾，而不是一而再的挑衅。
但看见了廖晴晴和往日相同的微笑，沈娇娇便点点头，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好嘞，娇娇，明天见哦”。
“嗯”。
沈娇娇背着包出了教室，4个女生忙凑到了廖晴晴身边，其中一个怼了怼她肩膀，“晴晴，你跟娇娇没什么吧？”
“当然没有啊”。
“嗯，那就好”，另一个赶紧接话道···
廖晴晴淡淡看着沈娇娇离去的那扇门，又看回刚刚问问题的人，“那，要是我说，我跟她就是有一点什么呢？”
“可是，你···你不是也给她分礼物了吗？”
闻言，廖晴晴大笑了起来，课室里还没走的其他同学也看了过来，廖晴晴笑得差不多了，才骤然收了笑，抬手搭在了一个披肩发的女生肩膀上，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度，“她以为她谁啊？想怎么对待别人，就可以对待别人？
说到底，不还是靠着那个什么小叔吗？没陆时泽，她啥也不是！一个克父又克母的贱货而已！”
围过来的4个人，连忙互看了几眼，可廖晴晴一下子又换了语调，“···哎哟，开玩笑的，你们这么害怕干嘛？她，大小姐，有点脾气也正常嘛，我，才不跟她计较呢，对吧？”
这4人心里有点打鼓，一时不知道这廖晴晴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不过面上还是讪讪附和笑了几声···
沈娇娇在时间上，是一刻不敢耽搁，上了车，接过薛阿姨递过来的袋子，说是准备的礼物，让自己过目，沈娇娇便轻轻打开，全部看了一遍。
“薛阿姨，那个呢···”。
“放心，给你打印好了，你快速过过吧”。
至于一式几份，公司那里肯定也已经打印了，不需要自己帮他们准备。只是沈娇娇第一次开这种会，怕自己的能力一下子跟不上大家，她必须提前打印好，再熟识一下合同。
当沈娇娇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陆氏总部，她还没下车，就看到了小叔和陈特助在车库里等她，她以为陆时泽忙，不会有空顾及自己，但看着男人等在那里，其实也能知道，他是特意在等的，不代表他不忙。
沈娇娇下了车，抱着文件夹，喜悦跑了过去，“小叔，你有事快去忙吧，我全部都看了两遍，应该可以跟上大家的速度，放心吧”。
陆时泽看看她，不是平时读书上学时的打扮，沈娇娇有些不好意思，手不自觉抬起，拢了一下头发，“那个，今天来开会嘛，各个都是专业的，我中午就换了这套，虽然不专业，但至少看上去稍微正式一点”。
而且还穿了5厘米的高跟鞋，使得自己看上去稍微成熟一些。
“嗯，不错，像那么回事”，陆时泽接过她的包，递给了陈特助，“你多跟着，有任何事告诉我”。
陆时泽下午故意留在本部，就是不放心沈娇娇，在这里等着，也算是给小家伙吃个定心丸，但开会的事，他还是想着她一个人面对，会更好，这是她慢慢接触更多运作的开始。
而不是简单的奶茶店或者影楼，开始学会公司的运作，只是第一步，等以后慢慢熟悉了，心态上也越来越好，集团里更多的事，她都可以慢慢参与进来。
“奶奶那边很多人保护，你别担心”，陆时泽压低声音道，毕竟将沈奶奶从d县接过来，安全是第一位。
但正因为安全是第一位，除了做好保护之外，今天去机场接人，陆时泽就没刻意赶过去，因为太多人去，反而可能引起顾凯城的怀疑。
沈娇娇想到今天下午，奶奶跟着陆奶奶的行程走，也没刻意窝在哪里，也知道，很多事要举重若轻，不要太过谨慎，反而引人怀疑，便点点头，“嗯···”。
上到2楼，路过橱窗的时候，沈娇娇侧脸看了一眼，橱窗里的自己，来的路上，她稍微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她想起暑假在顾胜公司，见到的顾胜的那张职业照片。
自己，今天，也是呢···
她笑了笑，再偏一下视线，便和玻璃映衬里的陆时泽，视线相撞，男人微笑看着她，她也回以微笑，两人又默契地错开视线，继续前行的步伐。
陆时泽在楼上等了一个多小时，陈特助打来电话，说已经敲定了，需要开3家公司，每一个的职能也全部讨论清楚了。
“那，娇娇状态如何？”
“很不错啊，上去拿着ppt讲得头头是道，想法很多，然后老李和杨显黎，他俩否了其中4个”。
“否了4个？”
“对，娇娇很可爱，她一方面听着他们否决的原因，另一方面，又想到了破解的办法。她说，她会做到的，只是，的确，现在开展为时尚早了些····哦对了，陆总，小姐的有一些想法，真的是，我从来没想过的角度。”
“很适合搞娱乐版块，对吗？”
“嗯！就是这种感觉！先生，我感觉”···
“我很早就发现了，她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聪明又果敢，还兼听，这都是一个创业者应该具备的好品质。她，可不止是娇气的孩子，以后啊，她的人生会很精彩”。
陆时泽只要提到沈娇娇，那种骄傲和喜欢，总是油然而来。
沈娇娇脸颊通红地出来，跟着几人一一握手言别，薛阿姨看着她们都走开了，才巴巴凑过来，忙递了手套给自家小姐。
“娇娇，你脸怎么这么红？”
沈娇娇也觉得脸烫得很，抬手摸了摸，“可能是动脑太多了，好像我高三狂做题目的时候，那时候，做完一套数学题，脸也是这样，很红、很烫，还有点痒”。
沈娇娇拿着手机，给奶奶打去电话，说自己这边忙完了，准备上楼去找小叔，要是小叔不忙，那就一起回家。
沈奶奶正揉着自己的腰，“你慢慢的，忙得都连轴转了，别急，慢慢来，安全第一。哦对了，我们这也才往家里赶，福利院的事啊，得亏有季小姐帮忙，才弄完”。
沈娇娇打着哈欠去等电梯，来往的一些人，有些认识她的，就赶紧跟她打招呼，有些不认识的，也被介绍了，便也跟她示意。
沈娇娇跟薛阿姨进了电梯，“下班这么久了，还这么多人，小叔这是不是属于···”···
薛阿姨忙抬手，虚拢她的唇，“哎哟，小姐，这可不兴乱说啊。先生肯定是合规用工，别人什么时候走，或者就是加班，那肯定也都按照规定来执行”。
电梯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一路向上，沈娇娇揉揉眼睛，“我知道，只是，我等会儿还是要问问，为什么能这么多人，还在公司”。
到了陆时泽的办公楼层，沈娇娇先遇到的是管家，赵管家迎过来，“小姐，先生可能还需要一会儿，您看是进去等，还是在外面？”
“我进去等吧”。
沈娇娇只敲了一下门，然后轻轻开了门，“小叔，我来了，等你一起回”。
男人正带着眼镜，盯着电脑，抬起眸，“嗯，我快好了，过来，给你拍个照片”。
“啊？”
陆时泽起了身，拿着手机，“今天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感觉，我们家娇娇以后是个企业家哦”···
男人爱女人，爱其娇媚和恬然，也爱其柔情和艳丽，但沈娇娇觉得，陆时泽对自己，好像远远不止这些。
他喜欢自己的认真，甚至，还喜欢自己的野心。
女人和野心，很多人觉得不应该放在一起的词，沈娇娇却喜欢着···她遇到事情，很喜欢弄懂里面的原理和逻辑。
进而也想着怎么去提炼出规则，再利用规则，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她有很多想法，也许，仅仅是“野心”二字不足以概括。
她听言站在了落地窗前，看了一眼远处的滔滔江水，“原来这里视线是这样”。
男人点头，蹲身，拿着手机给她拍了好多张，这是沈娇娇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会议，也代表着她的事业终于要开启序章。
男人将手机递过来，相片上，是自信的孩子，是化着有一些稚嫩的妆，踩着不太适合学生的高跟鞋，这是很特别的沈娇娇。
“序章”。
“呃？”，沈娇娇没太懂，接过手机，男人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转身往外看，“今天是娇娇人生中，一篇很重要的序章。”
沈娇娇看着山脉和江水远景，又看着林立高厦，小叔是告诉自己，自己的事业今天是序章？
‘序章’这个词啊···沈娇娇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陈特助进来，沈娇娇坐去了沙发，然后也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明明都这么晚了，还有员工陆陆续续从这里走？不是应该早就下班了？
本着不打扰陆时泽的原则，两人在沙发那边，说话声音很低，陈特助解释着，“绩效”。
“绩效？”
“有些项目，对应的一些人事，公司不是按照平时的打卡制度用人的。你不仅会看到他们比别人走的晚，也许，也会看到，他们一上午都不来。
但只要项目能拿下来就行，基本工资也有，绩效就跟项目完成度挂钩。
所谓的朝九晚五，只是常规的一些工种。有些项目哪里定得了那么死？商机，不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么？”
“这样···”。
关于‘绩效考核’这个概念，沈娇娇是大致知道的，想起什么，眼神亮了亮，“有没有推荐的书？就是人力资源这一块的？”
“这”···
“就你平时看的书，或者刚刚入行看的，也行，你晚上拍给我呗”。
“你会不会太累了？”，陈特助关切问道，毕竟就他所知，这位大小姐不仅要学习，还搞了奶茶店和影楼，接下来还要忙3个公司的事。
这边正说着话，陆时泽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助，给小姐搞个水喝”。
“哦”，不等陈特助说好的，沈娇娇忙抬手摆了摆，“不用，我刚在下面喝了很多水了，小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陈特助起了身，“我回去拍一本最基本的给你，可能会比较枯燥一点，但我觉得，是最最基本的，以后你再看别的，就知道，它才是基石。”
沈娇娇点头，“行，谢谢啦”。
当陈野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沈娇娇和陆时泽，她便往后靠在了沙发，打了一个呵欠，又找了眼药水给自己滴了滴。
透过玻璃，窗外橘色的夕阳映衬里，她看向了陆时泽。
男人长得特别好看，挺直的鼻梁，皮肤白净，清明俊秀···此时并没有西装革履，只是一套暗哑色的中山装，但陆时泽看着还是器宇轩昂。
她多看了几眼，便翻开自己的包，拿出了素描本，在纸上快速定了点，再简单连线，铅笔便在本子上刷刷动了起来。
半晌，男人抬起头来，他没问小家伙在做什么，因为，小家伙的左手连忙对自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然后，柔声说着，“模特，你别动”。
她很喜欢这样的陆时泽，饱满的光晕里，线条遒劲，画面却上了一层雾漫似的···静好，这个词，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