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裂天的手已不自觉的握紧了筷子,小东的肌肉也略微绷紧。冷威却轻轻摇头示意两人别动,随即吐出一口烟圈淡淡道:“还行吧,主要这吃东西得看心情。心情好了,东西才能吃的舒心,是不是啊。”
男子闻言轻笑一声,屈指弹了弹桌面,震得碗碟轻颤。
“嗯~,说的没错。不过三位这眉头紧锁的模样,怕是心里揣着事儿,再好的面也尝不出滋味。”
“哦?阁下莫不是看相的,我印象里咱们好像不认识吧。这才刚见面,怎么就知道我们心里揣着事呢?”
“看相就不是了,不过几位看起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刚一到井市就闹出了这么多事,而且行踪又这么的神秘,这想必不是心里有事,那就是有别的目的吧?”
“额,这位大哥,你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闹出什么事了?我们兄弟几个就是旅游才来到井市,可什么都没干过。不过,你是谁呀,我们去哪,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高裂天说完,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听闻高裂天的话,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
“旅游?来这旅游还带着家伙?半夜往边境的深山老林里钻,最后弄的一身伤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前两天夜里那片山区的大动静,是因为你们吧?”
此言一出,冷威的眼神顿时变的犀利,但脸上却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看来阁下倒是把我们的行程摸得清楚,不知阁下是何人?”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鲁承业,是井市的本地人。几位远道而来,且行踪又这么神秘,恰巧你们去过的那座山,前些日子又发生了某些大事,所以你们自然引起了我的兴趣。”
鲁承业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冷威与高裂天刚进入井市时候的拍的,那时候,高裂天无论走到哪都将自己包裹的跟粽子一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看着三人都不说话了,鲁承业则笑着继续道:“不过说实话,你们的行踪也确实够飘忽的。我们手下的人,都差点跟丢了好几次。要是换成别人你们可能早就甩开了,但是我们家在西南多少还是有些经营的,虽然费了点功夫。但还是被我们给找到了。”
闻言,冷威有些气愤的看了高裂天一眼,然后直接开口道:“你看,我就说你那身打扮不行吧。现在被人跟上了不是,你说你脑子是怎么想的,没事把自己包的跟粽子是的,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现在好了,给人盯上了。你今天要是给人抓去严刑拷打,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冤,最好打断你的狗腿。”
听闻冷威的训斥,高裂天顿时心领神会,脸色当即就变了。
“放屁,这能怪老子吗?明明是你,走到哪都喜欢装x。你要是早点,听我的把脸给盖起来。现在能被人那么轻易的给找到吗?这明显就是你的脸给人认去了,现在连累我也给人发现了。\"
二人就这样,在这面馆之中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甚至已经发展到了起身互指,而小东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拉架。
鲁承业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争吵,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几位,你们演双簧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惜在我面前,这些小把戏毫无意义。”
鲁承业话音刚落,冷威与高裂天而当即停止了争吵。随即,冷威表现出了一副失落的神色,看着依旧坐在原地的鲁承业开口道:“唉,也是。我们这种小把戏,怎么能瞒的过鲁大少呢?看来今天,我们兄弟几个是很难跑出去了。”
闻言,鲁承业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神色。
“这位兄弟看来也不简单啊,我刚才只是简单的说出了我的名字,你就这么快锁定我的身份了?要知道,我家兄弟两人的身份外界知道的人可不多呀。”
冷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鲁大少说笑了。传闻西南鲁家两位公子,虽然身份神秘。但大少爷掌管鲁家在西南的地下控制权,二少爷鲁负责家族买卖,这在道上可不是什么秘密。\"
鲁承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拍手笑道:\"有意思!我现在对你们的身份,可越来越好奇了。不过没关系,等回去了之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鲁大少,你这样可不好。我们来井市旅游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你这样想强行带我们回去做客,那可是违背了别人的意愿,我们可是会报警的。”
言罢,冷威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鲁承业却满不在乎的开口道:“是吗?报警呀,你们尽管可以试试。如果你们能打出去这个电话,或者警方能找到你们的话。”
冷威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看来鲁大少,今天是铁了心要请我们回去做客了?\"
鲁承业悠闲地整理着袖口。
\"在西南,我鲁家想留的客人,还没有留不住的。\"
话音刚落,面馆四周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十几个黑衣壮汉已经将面馆团团围住,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显然带着家伙。面馆的其余的客人与老板看见这一幕,都纷纷四散而逃,生怕自己被波及。
高裂天低声咒骂:\"操!被包饺子了!\"
而冷威此刻却一脸泰然,他缓缓移动到鲁承业的身旁,对着他笑着开口道:“我这辈子想走,同样也很少人能留的住。”
话音刚落,鲁承业瞬间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下意识的往边上一躲,然后顺势就想起身。而冷威的速度更快,一只手当即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鲁承业只觉肩头如坠千钧,冷威手掌下的力道像是淬了冰的铁钳,将他死死钉在座椅上。随即,鲁承业立马爆发全身内劲,猛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冷威见状,则再次出手,一个手刀直劈鲁承业脖颈。
鲁承业早有防备,头猛地一偏,冷威的手刀擦着他耳际劈下,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他趁机屈肘后撞,目标正是冷威的胸口,却被冷威单掌挡住他的手肘,同时手腕翻转扣住他的肘关节。两人借力交错,桌椅在碰撞中轰然倒塌,碗碟碎裂声混着打斗的闷响在面馆炸开。
周围鲁承业的下属见状,顿时如潮水般一拥而上。高裂天抄起长凳横扫,凳腿砸在一名壮汉脸上,木屑飞溅间,小东也二话不说,当即就掀起了一旁的餐桌。餐桌带着汤汁饭菜狠狠砸向人群,桌腿断裂的脆响混着黑衣人闷哼。
而此刻与冷威缠斗落于下风的鲁承业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托大中了他们的计。原来刚才高裂天与冷威的争吵并不是如他想的那样,几人想借机逃跑。而是想趁着争吵的功夫,麻痹自己,让他们站到自己有利的位置上,然后拼死一搏,先擒下自己,在威胁自己带来的这群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