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写!”
这一刻,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与柳白毅有几分相似。
方迟耿在柳白毅手下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道理。柳白毅登基为帝,便不再参加任何战争。
于是,他渐渐失去了自己的热血,变成了一个懦弱的人,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方迟耿哪里还敢跟太子对着干?
他深怕大牛一剑砍在自己的头上。
就算是跟着皇上南征北战的下人,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文不值而已。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下人。
这道旨意的内容有三个,一是要大规模使用货币。
第二件事便是地方政府修路修路,兴建官衙,改建道路,征集难民。
第三条,自然是允许民众上京,向皇上申诉的。一路之上,任何官员都不许阻挡,违者诛灭九族。
方迟耿看着那三份旨意,只觉得脊背发寒。
那些事情就算是皇帝也不会轻易涉足,所以每次谈起这个话题,他都会犹豫再三。
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家族的利益。
若是没有了那些世家的支持,大夏早就分崩离析了。
因为是封建制度,所以建立在封建制度之上。
而这个根基,就是以那些世家为根基,当一个皇朝剥夺了各大世家的利益之后,最先要做的就是谋反。
需要所有人共同控制的利润和金钱,才能让一个人动摇。
在历史上,也有一些世家覆灭皇族的例子。
“喂,方老爷子,你是不是太老了,连个字都抖得厉害,你可要帮我把这封信给太子,否则,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大牛注意到方迟耿在纸上写东西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忍不住出声说道。
“大牛,你要懂得尊敬长辈,别总是吓唬人,这可不行!”
柳太辉对着方迟耿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方迟耿整个人都懵逼了。
你以为我傻啊?你俩一唱一和,摆明了就是要立威,让我好好干。
他也被自家太子的气度所震慑,身为一介草莽,即便如今享尽了荣华富贵,却依旧心怀天下苍生。
那些旨意都是皇上要发却不敢发的旨意。
若是将这几道旨意下发到各州、郡郡,对大夏而言,绝对是一场巨大的变革。
既然做不到,那就做坏事吧。
人类的存在,无非就是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而更多的,则是为了更多的资源,人为钱而死,这就是自然法则。
因此,他并没有恶意。
这一刻,他依旧全神贯注,就好像在为皇上书写旨意一般。
每个州都有三道旨意。
所以,这一系列的工作,至少要做上百次。
这让方迟耿感觉自己的手都快废了,等他画好的时候,他已经瘫倒在地,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那就麻烦你了,这两天你就留在宫中吧。”
说着,他一挥手,外面就有两个身材高大的战士。
方迟耿苦着一张脸。
“太子,老卢该干的都干了,还不让我走?”
“我不会斩你的头,我会让你在我的东宫多住几日。”说完,他转头看向两名武士。
“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拱手道。
“王爷,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把您伺候好的。”
嘴上说着要好好伺候着,结果却是直接被拉进了太子府,绑在了自己的床上。
“王爷,我哪有时间去啊!”
“我们上去吧。”
“你睡在我的床上!”
柳太辉呵呵一声。
“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接下来的两日,你好好在这呆着,我会将你的病情上报给皇帝。”
当然,为了不让方迟耿泄露出去,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道旨意,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总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解决了方耿瓷,柳太辉便让太子府的士兵每隔三个小时送一封信给各州的官府。
三道一模一样的旨意,是怎么回事?
这自然是要让各州和州府的官员们都信服,因为这道旨意与柳白毅的性情无关,在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毕竟,这里的官府,以前都是京城的官员。
他们都是知道的。
一个官员,不知道皇上的性格,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员的。
这道奇怪的旨意,除非是连续三次发出,否则的话,那些大臣们根本就不会相信。
其实,太子也是按照齐牧上的计划来的。
而齐牧则慢悠悠的回到了建州府。
“多亏了齐先生,这顿饭可真是好吃啊!”
对于这些难民来说,这还是他们半月以来,头一回钓到这么大的鱼。
这是一群土豪劣绅霸占了这里的山水,未经他们同意,不得擅自下江钓鱼进山狩猎。
要想钓鱼,就必须有一份证明,而且要没日没夜地工作,只有这样,你才能拿到这份证明。
“想不到大夏立国不过十余年,那些贪赃枉法的土豪劣绅竟然再次猖獗了!”
这是齐牧所没有想到的。
他只在桃花县和半月坊中呆过。
还有更多的东西,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贪污腐败的土豪劣绅们,都是如此的可恨。难道他们的计划是完美的,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吗?”
“朝中诸臣,狼狈为奸,私通利害,就算是上京,也无人理会!”
牛二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办妥了,各位,你们要放心宁先生,但凡有贪污受贿之人,尽管拿去!”
慕容雪抬起手,朝着叶子晨举白月的手臂道。
白月手中的长剑,赫然就是大周王朝的镇国之宝。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那把刀,其实就是一把来自于前朝的刀。哪个高官看了真刀真枪。
有了这柄大剑的庇护,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先生,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否则我们就来不及赶到建州了。”
“行了行了,不过这条路似乎被破坏了!”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把路修好的!”
“还不如由朝廷来救济呢!”
齐牧也不是不舍得,掏了掏自己的腰包,才发觉自己身上就剩了一张千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