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语气轻松地开了场。
“什么？你们……已经开始筹备了？”
“日用品、服装、运动品牌、电子产品……都在建设代工工厂了？”
“广东、福建、浙江、大连……你们已经和这么多省市都联系上了，开始了积极合作？”
他刻意让语速放慢，显得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
电话那头，传来小洛克菲勒自得的笑声。
“没错！亲爱的涂先生，说实话，我们最初确实非常希望能和你这样有实力的商人合作。”
“但是，自从你回国之后，似乎就一直处于休假状态，我们无法确定你是否还有合作意愿。
所以，我们就尝试着和贵国的留学生联系。
又经过留学生和贵国的地方政府取得了联系。”
“让我们惊喜的是，贵国的地方官员非常热情。
不仅在政策上给予了极大便利，税收方面提供了优厚的优惠，还给出了许多让人无法拒绝的优越条件。”
“我们内部商量后认为，既然贵国政府如此开明，支持力度这么大，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再通过中间人了，您说呢？”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涂志明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之前谈的那些，就此作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合作了，是吗？”
“哦，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小洛克菲勒的笑声依旧，“如果将来有合适的机会，我个人还是非常愿意与涂先生您再次携手的。”
“毕竟，我们之前的两次合作都相当愉快。
一次让我赚到了‘头等舱船票’；
另一次，您更是帮我找到了两个储量惊人的优质油矿。
这份眼光和运气，令我印象深刻。”
涂志明心里简直无语。
他原本只是想稍微拿捏一下节奏，没想到这些犹太财团动作这么快，直接绕过他下场了。
自己这算是“抻”过头，把鱼饵放馊了。
不过，他心里却一点不慌。
开玩笑，一个拥有庞大商业帝国的人，会在意区区一两个合作机会吗？
虽然这他的钱大部分捆绑在日本的房产泡沫上。
但在名义上，他可是实实在在就有这么多钱的。
且不说他早已计划好在泡沫巅峰时，从日本房地产市场抽身。
就算他按兵不动，等到九十年代中期，日本房产市场经历崩盘后的回暖期，价格还是会重新涨上去的。
更何况，他在日本的银行几乎没有贷款，所有的资产都实实在在，没有杠杆风险。
听着电话那头小洛克菲勒那掩饰不住的笑声，涂志明不由得也觉得有些好笑。
在他看来，犹太财团忙着把日本的制造业产能转移到东大，这个决定从长远看，简直是“英明”得过了头。
接下来的三十年，将是东方大国忍辱负重、埋头发展的三十年。
同时，也将是某些老牌强国在原地踏步的三十年。
这些精明的小犹太，自以为能将全球经济玩弄于股掌之间，但他们或许忘了那句古老的中国谚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再肥壮的寄生虫，一旦宿主衰亡，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心念电转之间，一个想法已然成形。
涂志明对着话筒，轻轻笑了笑。
“洛克菲勒先生，我必须承认，前段时间我确实是在安心休假，陪伴家人。
没想到，因此错过了与贵财团合作的最佳时机，这让我感到非常遗憾。”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也为了证明我合作的诚意，我这里恰好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将你们在东大投资的预期利润……再放大十倍。
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花点时间听一听呢？”
对面小洛克菲勒明显被勾起了兴趣。
“是么？还有这样的办法？请问可操作性强吗？”
涂志明道，“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说了。”
“你想要什么？”
小洛克菲勒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换了个问题。
“一个主意而已！免费的！”
“NoNoNo，”小洛克菲勒语气严肃，“我的祖父告诉过我，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有人把东西端给你，说他不要钱，那么他要的一定很多。
涂先生，我不喜欢兜弯子，请您直接说吧，你要什么！”
涂志明笑了笑道，“我要的其实不多。
第一，我想进军华尔街，赚一笔快钱，希望能得到您和背后财团的准许。”
“这个不难！我们进军东大，也得到了东大政府的欢迎，允许我们和东大商人公平竞争。
那么作为对等，你在美国的投资也应该得到保护。
只要你的口袋装得下，从华尔街赚再多的钱，我们也不会从中作梗。”
得到了口头承诺，涂志明继续道，“第二，日本经济泡沫已经膨胀到了恐怖的地步。
我想再过三五年，这泡沫怕是要破掉了。
在那之前，我相信犹太财团的资产会短期撤离，然后再次择机进入。
我希望和洛克菲勒财团结成同盟，咱们同进同退。”
涂志明第二条说完，对面小洛克菲勒明显愣住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他方才叹息道：“涂先生，你能积累起如此财富，果真不是凡人。
放心吧，美国政府正在逼迫日本签订资金进出自由协议。
到时候，即便我们不结盟，你也能趁机撤出部分资金。”
涂志明道，“还是结盟的好，等重回日本之际，可以将聚拢更加大额的资金，将日本优质资产尽情纳入囊中。”
小洛克菲勒大笑，“涂先生，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好吧，你所说的两条我都同意了。
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希望得到你的允许。”
涂志明道，“您请说！”
“第一，洛克菲勒集团希望入股你在美国的产业。”
“第二，如果你进军华尔街，我希望能和你投入同等的资金，并且由你代为操盘。”
涂志明思索片刻，爽快答复。
“我在美国即将成立的集团名为詹姆斯商业集团。
我自己计划持股百分之五十一。
其余部分，我愿意出售给洛克菲勒集团百分之十九。
其余百分之三十，则由我在美国的商业团队共同持有。”
“至于你说的进军华尔街，代为操盘一事，这个没问题。
只要你信任我，咱们有钱一起赚，有肉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