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心思各异之下,宣德五年缓缓的来到了。
面对汉王等人的步步紧逼,文臣武将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始蚕食皇权,无奈之下,朱瞻基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来人,把朕的诚意给燕明公主送去吧。”
张太后看着这一幕,满是遗憾的说道:“小锦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
朱瞻基并不爱听这话,于是冷哼道:“她若是男儿身,大明玄武门只怕就在眼前了,到时候朕就是第二个唐高祖。”
对于这话,张太后皱了皱眉,劝告道:“儿啊,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低头,又何必在执着于过往的那些恩怨呢?自傲与自大虽然只差一字,但却天差地别,你如今这样,不就是......”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朱瞻基却明白了后续,于是直接闭目养神,再不言语。
孙妖妃:说的没错,要不是他自大,我能下药成功吗?
汉王府内,朱高煦看着新鲜出炉的镇国燕明公主,不由撇了撇嘴,吐槽道:“这取名水平,跟老爷子比差远了,以后二叔爷我一定给你选个好的。”
“二叔爷,名字不重要,他手里的势力已经移交给了我一部分,你这边准备工作也应该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挑选黄道吉日了。”
这话一出,朱高煦直接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说道:“你觉得哪一日比较好?对你的算命水平,二叔爷我十分信赖。”
“那就选在六月二十七那天,登基五周年的纪念日被赶下台,刚好有始有终。”
望着这人脸上的表情,赵王朱高燧不由敛下了眉眼,在心里吐槽道:神他妈五周年纪念日,见鬼的有始有终,摊上你这样的闺女,孙妖妃那样的心上人,朱瞻基上辈子真是造了大孽了。
“选的好,二叔爷我这就布置下去,到时候我领军入宫,你.......”
乾清宫内,看着朱祁锦代自己批阅奏折,整个人游刃有余的模样,朱瞻基简直是大受打击。
大家都是永乐大帝教出来的弟子,你为什么比我强这么多?我也很努力的啊!
“皇上,你准备好了吗?汉王那边已经选好时间了,你......”
听到这话,朱瞻基咽下心里的复杂,轻声道:“自然,不过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皇位必须留在宣德一脉,不然朕死不瞑目。”
“需要我写保证书吗?”
想了想,朱瞻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事。
见他如此,朱祁锦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啧,没想到你还挺信任我这个合作伙伴,”
这冷嘲热讽的话一出,朱瞻基顿时面色一僵,解释道:“皇爷爷的教导水平,朕还是相信的,小锦,朕相信你言出必行。”
地府里的朱棣:???不是,你说的是我吗?我给那么多人画过大饼,你忘了吗?
受害人朱高煦、宁王朱权:不是,老爷子(四哥)他是言出必行的人吗?
朱祁锦差点没被这称呼恶心死,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在朱瞻基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逆女’和‘燕明’,这会来和自己打感情牌,晚了。
“皇上,我们之间没有父女情这玩意,小锦这个称呼也不是您的叫的,不过若是我能选择,绝不会选你这样的父亲,你不配。”
望着满脸不屑,言辞犀利的人,朱瞻基强忍着怒火,质问道:“你们父女虽然明争暗斗,但朕从未在衣食住行上亏待你,比起大部分皇子公主,你已经够......”
没等他把话说完,朱祁锦就已经满面冰霜。
“朱瞻基,你之前为爱废后,可有想过废后之女如何生存?至于你口中并未亏待,那更是无稽之谈,我有今日,是太宗遗泽,母亲慈待宫人之功,与你何干,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完之后,朱祁锦直接将手里的奏折扔到桌上,甩袖离去,只留下满脸通红的朱瞻基和乾清宫战战兢兢的奴才们。
深夜,朱瞻基坐在床边,默默回忆着自己这三十年的岁月。
为人子,他要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人父,他被朱祁锦判了死刑;为人夫就更别提了,孙氏给他下毒,胡氏对他死心,朝堂上被二叔与祁锦屡屡压制,自己当真是愧对‘好圣孙’这个称呼。
朱祁锦可不知道这人的自怨自艾,她对于自己白天的真戏真做,十分满意。
与二叔爷不同,三叔爷朱高燧喜欢隐藏在背后下黑手,他对自己也并不信赖,平日里没少挑拨离间,煽风点火,不演一演,他怎么可能会入局?
至于朱瞻基扎不扎心,她不在乎,反正就是个工具人,如今自己也十岁了,他该腾位置了。
接到宫人的禀告,张太后苦涩一笑,喃喃自语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于大局无碍,随他们父女折腾吧,也折腾不了多久了,哀家这一生已经历经五朝,还要操心第六朝的事,当真是累了,你们一个个都先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世上,我......”
“老三,你看看你,小锦心里都这么委屈了,你还怀疑她,实在是过分,你怎么做人长辈的?”
听到这话,朱高燧只觉得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
小锦对老爷子和二哥确实贴心孝顺,但她对瞻基一向是漠视,她心里真的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吗?
想不明白的朱高燧只好放弃,附和道:“是是是,都我的错,我不该乱怀疑,等事成之后,我亲自去给小锦赔罪,二哥,军火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朱高煦点了点头,戾气满满的撂下狠话。
“那就好,这次老子一定要让狼崽子看看,我大明武德有多充沛,弃边这事,老子记他一辈子。”
地府里的朱棣:!!!
老二,你果然类朕,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就全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