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忠勇公府中最利于防守警戒的房间。
现在,里面共摆了两桌酒席,而围坐的,却是一群孩子。
这些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最小的,则只有七、八岁。
这两桌十几个孩子,可以说是现如今这怀安城内,最有背景的一群孩子了。
尹家来送亲的两位小公子,大的尹冠英,十二岁,小的尹冠杰十岁,是主宾。
而主陪的,尹冠英那桌,是熊青阳之子熊朔,尹冠杰那桌,则是太子秦安。
就在刚才,太子秦安身旁的林铜之子林卫,刚刚说起即将开办的东宫学院将会教授的内容,听得许多孩子都是目瞪口呆,尹家的小公子更是直接问出了声:
“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东宫学陀,不但要学文习武,还要学制器种地?”
“我们可都是贵族子弟啊,将来又不会做工匠、更不会做农夫!学那些有什么用?”
“我说林公子!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林卫嘿嘿一笑:
“说笑!?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说笑?”
“再说了!太子殿下不也在这儿嘛!你若不信!可以问太子殿下啊!”
“呃!?……太……太子殿下!……林……林公子他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尹冠杰还就真的大着胆子问了,引得他兄长尹冠杰赶忙喝止:
“冠杰!休要胡言!”
随即,他又站起身来向秦安施礼道:
“太子殿下!请恕舍弟年纪尚幼,不知礼数!莫怪莫怪。”
“呵呵!瞧这尹大公子这话说的!令弟可是比我还年长两岁呢!”
秦安笑一边呵呵的伸手虚抬,示意尹冠英不必多礼,一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不过!也难怪令弟会不信!就是我……我也愿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只可惜!这的的确确是真的!等再过七、八天,咱们在座的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都得要去那东宫学院受罪!”
“那哪里是什么教授制器种地的啊!那分明就是非法使用童工!”
“而且,就是那所谓的学文习武,其严酷程度也会远超你们的想象!”
“不过!你们应该庆幸!”
“庆幸我那姑父去了江南!”
“否则!若是他还在这怀安城中!由他来主持这东宫学院!……啧啧啧!你们最好期盼这战争晚点结束!他晚点回来!”
说话间,秦安不由得想起那几年,自己跟着两位老祖宗云游四方的经历。
当年,平日里真正负责管教自己、手把手教自己本事的人,可是那个小战神姑父。
那可是自己少有的崇拜偶像之一,同时,也是让自己真正心生畏惧的人。
随即他又看向一众与自己年纪相仿之人,再次伸出双手:
“总之!这东宫学院,绝不是咱们享福的天堂,而是苦难的地狱!”
“不信……你们瞧瞧我这双手……”
“那水泡,是干活磨的!那血痕,是戒尺打的!”
“我那母后,可是心狠的很!总说什么先遭罪,后享福!”
“嘿嘿!这下!我总算是有难兄难弟了!”
“当然!若是你们实在是不愿意陪我来受罪,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们能说服你们的老爹老娘!”
“反正我父王也没强逼着你们来陪我受罪!是你们的老爹老娘自己求来的名额!”
一众孩子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手,一个个表情怪异,甚至有几个小的,脸都有些发白了。
那双稚嫩的手上,几个挑破了的血泡,几道变浅了的血痕,格外的显眼。
终究,这些只是一群孩子,又有几个会有什么城府。
“哈哈哈哈!太子殿下!瞧您把他们给吓的!”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他们当中,可是有不少人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苦,没遭过什么罪!甚至连穿衣吃饭都得人伺候!”
“哪里像我和您!家里有吃过苦的老子!也非要逼着咱们也跟着一起吃苦!”
坐在尹冠杰旁边的牛墨林之子牛忆安,突然大笑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忆苦思甜!对!就是忆苦思甜!我看!那些老家伙们!就是想让咱们忆苦思甜!不能忘本!”
“可有些人的老子,根本就没吃过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