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学生进进出出，掏出巨款笑嘻嘻的换。
“你这个是稀有卡，我这边可以收你12块钱！”
更让他震惊的是，店长的对话。
只见憨厚的中年人笑着将钱递给小孩，将卡回收，他将色彩鲜艳的卡片插在后方的玻璃柜台，下面标的统一价是。
14！
小卖部通过回收卡倒卖获得更多的利润！
而孩子则是满足了赌博心理，只要抽出一张稀有卡！不但保值，还能赚两块钱！
这就是抽卡的魅力！！
数学老师的表情逐渐严肃。
他看到了最为初级的市场交易，而它的存在已经意味着，这个交易游戏已经盛行！
甚至达到小卖部都亲自介入的程度！！
当晚，一篇文章在微博发布。
【卡牌游戏，究竟在危害谁！】
一些路过的网友，看到内容顿时感慨。
“最近的学生确实离谱！一个个有钱的很！10块钱的卡包，说买就买！”
“我外甥，最近被打的嗷嗷叫！说是花了上千块钱赌包。”
“我现在看到卡牌就来气！我儿子成绩下滑厉害，肯定是这些东西害的！”
“看到上面都怨，我笑了。我女儿在卡牌上赚了好几百了！她运气好，每次都能抽到什么最高级的，说是同学都找她买！还花钱让她抽卡！”
不断增长的评论，促使帖子的热度升高。
与此同时，黄博瀚抽着烟，看着从迅游印厂开出的货车，一辆接着一辆。
一个个烟头，落在脚边，被碾成灰烬。
“嘟嘟！”
震动的声音，他掏出手机一看。
是公司群的最新消息。
迅游当月的财报，数据很好看，甚至有些耀眼！
营收513万，扣去成本纯利润428万！
“暴利。”
“地雷。”
抽掉最后一根烟，黄博瀚终于打定主意，开车前往腾盛。
与此同时，一直留意这边的保安，迅速将消息报给主管，主管又快步告知籍子平。
“你是说，对方这几天经常过来，每天看一会就走？”
籍子平坐在老板椅上，思索了一下笑道，“估计嫉妒我生意好吧！！”
燕京本地推销，过了前期的需求期，如今已经进入了饱和阶段。
床垫的生意开始明显下降！
腾盛，以后注定要由迅游撑着！
想到这，籍子平忍不住发笑，“做床垫哪有印卡挣钱”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员工，只见他已经机灵的弯下腰，“籍总说的对！”
“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员工憧憬的看着他。
……
次日。
宋江难得的通知籍子平回总部一趟。
籍子平自然以为是褒奖自己，出行前认真的打理了一下发型，昂首挺胸的坐上出租车，“师傅，去腾盛。”
“好嘞！”司机熟练的打转方向盘，后视镜打量着后方的乘客，试探性的问道：“你去腾盛，是买床垫？”
“……”籍子平眯起眼睛，他想起来了。
燕京的司机确实都是腾盛的下线。
“不是，说生意。”
“生意啊！”司机声调微扬，热情了起来，“不是我说小兄弟！我们这块地方呀，论起床垫来说就是这家厂子，质量最好了！”
“每一个用过，都没人说过差的！”
“你这生意谈的不错！以后要发财呀！”
大声的夸赞，司机真心实意，籍子平忍不住发笑。
“原来你们平时就是这么个套路。”
司机转动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维持笑容，“什么套路？小兄弟，你讲的我都听不懂了！”
“哦~你不会是说我刚才那个厂子吧！那个厂子是真心不错，也是本地厂子，我也不至于抛自己的良心。”絮絮叨叨的声音，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拉扯，总算到了地点，籍子平打开车门闻着新鲜的空气，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司机，能说会道，要不是警惕，话都被他掏空了！
那么紧接下来——
他下意识露出笑容，大步走进厂房。
“籍总——”
黄博瀚恰好在厂，不忘向他招呼一声，只是这个称呼——
“发什么神经。”
经过黄博瀚时，籍子平毫不客气的甩下一句。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么叫。”意味深长的话落下，黄博瀚刚拿出根烟，就被旁边的老员工制止。
“你咋能在厂里抽烟？出去抽！”
“好好好！”
他无奈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便走向场外。
而此时的籍子平，带着些许忐忑和期待推开办公室门。
“咔嚓。”
“老板。”
看着一如往常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资料的宋江，籍子平刚露出一个笑容，就听到问话。
“迅游最近发展的怎么样？”
“很好”特别好。
“这个月的报表我看过了，成绩很出挑。”
籍子平背挺直，脸上遮掩不住的得意。
“就是，太刑了。”
轻飘飘的话落下，宋江合上迅游的出库记录，站起来。
“走吧。”
“走？”籍子平愣了一下，就看见对面简单的穿上外套，露出笑容：“说起来，采购印厂后，到现在我好像都没去看看。”
“这回，算是有机会了。”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籍子平跟在宋江的后面，心中莫名有些慌张，似乎直觉在警示他。
但看着宋江一如往常的笑容。
他将那份疑惑压下。
……
腾盛门口。
宋江和籍子平坐入后排，开车的是老司机黄博瀚。
“老板。”
“嗯？”
籍子平不由打量他，和平时的态度一样。
“你……为什么突然想去迅游了？”
“因为我是老板。”
因为我是老板，所以才要确定这艘巨轮前往的方向是否正确。
宋江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籍子平，你会开车吗？”
籍子平犹豫了一下，点头又摇头。
“驾照是考了，不过……”
“不过太久没碰过？”
籍子平点头，宋江笑了。
“那要不要跟黄博瀚学一下技术。”
“？！”
“什么？”
一句话同时惊到两个人，黄博瀚大叫：“我可不做免费的生意！”
“我还不乐意跟你学！”籍子平翻了个白眼，宋江哈哈大笑。
畅快的笑声打破了刚才诡异的气氛，宋江往后一躺，靠在背垫上，闭上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如果开车出事故了，司机有责任吗？”
“肯定！”籍子平眯起眼睛看黄博瀚，“那事故，肯定有司机一份！”
黄博瀚用余光看着后视镜的宋江，“其实也不一定是司机的问题。”
籍子平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有脸吗？！
“说不准也是乘客或者是行人的问题。”黄博瀚继续说道。
“是吗。”宋江坐直，“但你无法控制行人的动作。所以。”
“所以？”
“我选择红绿灯！看路啊，艹！红灯！”
黄博瀚一脚刹车，出租车死死卡在实线后面，强大的反推力，将后排的两个男人拍在座位上。
宋江手抓着把手，在籍子平诧异的眼神中轰然大笑。
“所以！我选择红灯啊！！”
红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