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得不错，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不想解释一下么？”
顾云有些好奇地看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的陈渊，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并不介意陈渊对他贸然出手。
一个霸体，就算他的帝意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伤到自己。
生命层次相差太远了。
而陈渊也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即便前世的他，对于伪先天，弹指可灭。
可如今的自己终究只是一个霸体。
寻常伪先天，或许自己尚有一丝逃命的机会。
但同为帝者。
在相差如此大的境地之下。
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一种能够完美脱身之法。
除非再次激活轮回玉，重头再来，那时候的他一定不会选择接触暗影组织。
但目前的他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控轮回玉。
而这种逆天的能力，想必也是限制重重，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只有一个短暂预知未来的能力，万一眼前的天魔...
总之非到必死的局面，他绝不会动用轮回玉。
而天魔的给自己的态度似乎是有些余地的。
陈渊咬着牙，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如此程度，顾云已经很是佩服了。
别的不说，这番心性，顾云认可了。
就好像让他会见魔王、神王一般，不是伊芙那种分身下界，而是真正的神王、魔王。
顾云发誓，若是这种情况，他绝对连话都懒得说直接跑路，不管跑不跑得掉。
“魔主，您真认错人了。”
“帝意众所周知，向来门槛都是圣体起步，我一个小小的霸体又怎么可能会掌握。”
“您太高估我了。”
“您找的陈渊或许是和我相貌相近之人。”
“我来此只是为了一份安身之所。”
“之前的魔界，实在是太乱了。”
虽然说话的声音很低微，但陈渊此刻掌心暗流汇聚，眼中的慌乱渐渐化作几丝决然。
他自然是不能完全指望这种言辞能够蒙混过关，事实上，如果对方真的有那种能力，那自己这番话完全就把人当傻子。
但只要顾云一刻未曾对他动手，他就绝不会拿命去拼。
而这番话也只是防一手对方或许并不确定自己真实情况的试探。
毕竟。
这种恐吓激将的手法，他陈渊见过太多。
同时。
陈渊的内心还是想进入暗影组织的，只是这份心，掺杂了一些别的。
顾云微微哑口，并没有像萧离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那显然是一副戏弄得逞的自信之愉悦。
几乎要伸手啪啪打脸。
而是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
缓缓起身。
眼前的这个陈渊，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找一个靠山，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快速成长的环境。
从这份坦白中，顾云品出了别的味道，对于暗影组织，陈渊似乎有别的目的。
这一刻，顾云眼神顿时冰冷了几分。
不再是先前那份随意的姿态。
“呵。”
“你认为天魔对魔族的掌控只是摆设么？”
随即向着陈渊大手一挥，顿时一股黑色的气流被顾云吸入体内。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将魔气长时间覆盖在表面的，但是这种手段，骗骗其他魔族也就算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这么做，你也太小瞧天魔帝意了吧。”
说到后面，顾云已经完全释放了自己收敛的威压，眼中紫色的火光隐隐闪现。
在顾云的注视下，陈渊轻叹一声，同样缓缓起身，虽然其身姿在这股无形的压迫之下，显得有些僵硬，这是位格差距所带来不可避免的影响，但却未曾给陈渊带来任何一丝精神上的恐惧与不安。
撤去了一些隐蔽气息的手段，陈渊整个人不再是之前那副卑微之态。
人。
是龙，还是虫.
在这一刻将会毫无保留地揭露。
而作为曾经叱咤风云的九幽帝君，那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一条潜龙。
不过，他也明白，到了这个时候，装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终选择了与顾云对视。
至此。
陈渊眼皮猛地一跳，顾云这副与传闻别无二致的神魔姿态，即便是见识过后世诸般伟力的他也难免有些吃惊，直觉告诉他，此刻的顾云已经超然下界任何一个存在。
一个在规则尚未被破碎之前，就隐隐有了超出规则压制的实力，这是何其恐怖。
而这个人。
不，这个魔，在前世自己从未耳闻。
陈渊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清楚是否是自己重生带来的影响，但此时此刻只能苦笑一声，现在的他与这种级别的存在对立，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魔主手段之高，令人钦佩。”
“晚辈陈渊，见过魔主。”
“晚辈井底之蛙，眼界过低，还望魔主大人有大量，不与晚辈一般计较。”
“晚辈可对天发誓，进入着暗影组织，绝无任何歹意。”
而顾云也是终于是看到了这个极其特殊的帝者的容貌。
只是眼中所表现出的神色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始终给人如坠冰寒之感。
顾云冷哼了一声，收去了刻意的压迫，重新回到正台的座位。
陈渊如释重负，整个身子肉眼可见的从原本的绷紧到缓和。
“对天发誓。”
“呵，天都快塌了，还对天发誓。”
殊不知。
顾云随心吐槽的这一句话，让陈渊的身子再次绷紧，短短几个字顿时如同炸弹一般在陈渊脑海炸开，内心更是掀起了狂澜。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靠着他的履历，见识，让他能够安然如常的话。
可这一刻，确是超出了陈渊的理解，内心根本淡定不了。
顾云眉头一挑，如此明显的神色变化自然被他收入眼底。
“恩？”
“你似乎知道？”
“未来的一些事情？”
“别人听到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可你确实震撼，不安。”
“有点意思。”
“按道理，你一个霸体级别的生灵根本接触不到这一个层面吧。”
关于陈渊，萧离给自己的信息只是一些陈渊如今掌握的能力以及别的一些更为基础信息，可对于陈渊的来历，经历，却是三个大大的问号。
这有些反常。
一般来说鉴定系统都是对于能力打问号，经历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关键，就算打问号也只会给局部人物或者事情打，这整一块上都打问号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仿佛有什么存在将其刻意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