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听,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埋怨。
“晨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你说说晓妍,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当初你和杜莎莎离婚后,人家晓妍压根儿就不嫌弃你,可你呢,非得一个人躲到广州去,对人家晓妍也爱搭不理的。”
说着,又是一阵长长的哀叹声传来:“唉,看来咱家就和晓妍没这个缘分呐,不然,她现在可真成了我儿媳妇啦!说不定你们孩子也会跑啦!”
许晨光原本以为母亲经过这些年,观念已经有所改变,可听母亲现在这番话,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不舒服。
回想起当初,如果不是母亲和王晓妍步步计划,给杜莎莎施压,逼迫她。
或许自己和杜莎莎也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没料到,时至今日,母亲依旧还在埋怨他当初没有接受王晓妍。
想到这儿,他原本被父母劝说后有所动摇、想要回来的心,此刻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冷淡,说道:“妈,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您刚刚不是还说,我的婚事您不会再参与了吗?”
母亲听出儿子语气里隐隐的抱怨,心里一紧。
赶忙解释道:“是,我知道自己老了,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了。现在说这些,确实也没啥用了。人家晓妍去年就嫁人了,孩子都有了,前几天我还看见她回娘家呢。”
许晨光听着母亲的话,心中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那种纠结的感觉依旧萦绕心头。
他看着母亲略显落寞的神情,心中又有些不忍。
只得说道:“妈,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应该往前看,我和晓妍本来就不可能,我一直都拿她当妹妹看,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母亲不由长叹一声,“唉,晨光啊!你拿她当妹妹,可她不拿你当哥哥呀!”
母亲说着,思绪仿佛被扯回到往昔,眼神逐渐变得悠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就在许晨光与杜莎莎离婚,而后又离家出走之后,王晓妍多次联系许晨光,却次次都被无情拒绝。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又一次来到了许妈妈家。
一打开门,许妈妈便瞧见王晓妍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
她赶忙一把将王晓妍拉进屋里,关切地问道:“晓妍,你这是咋啦?是谁欺负你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王晓妍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地往下掉。
许妈妈心急如焚,连忙说道:“来来来,晓妍,快坐下。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快跟阿姨说说。”
王晓妍只是不停地抽泣着,直到许妈妈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她轻轻抿了一口水,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对不起,阿姨,我失态了,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呀!”
此时,许妈妈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晓妍,是不是晨光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阿姨替你出头!”
王晓妍抬起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望着许妈妈,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哽咽。
说道:“阿姨,晨光哥他不肯接受我,还说一直拿我当妹妹,让我去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别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话未说完,她又忍不住抽噎起来,“可是……可是我心里只有他,哪还能放的下别人呀!”
许妈妈听着王晓妍的哭诉,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她轻轻搂住王晓妍,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晓妍啊,阿姨知道你心里苦。晨光这个臭小子,他也是刚离婚,一时半会想不开,转不过弯来,你也不要着急,你看,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他把电话号都换了,我也只能眼巴巴的等他打电话,等他下次打来电话,阿姨好好说说他,时间长了他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王晓妍抽泣着,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许妈妈,声音带着一丝期盼。
“阿姨,您说……晨光哥真的会明白我的心意吗?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永远都看不到我对他的感情。”
许妈妈看着王晓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没来由地对儿子涌起一股气恼。
但在这气恼之下,更多的却是对杜莎莎深深的恨意。
原本她满心以为,只要儿子和杜莎莎离了婚,所有的事情便能如她所计划的那般,顺利地朝着王晓妍与儿子喜结连理的方向发展。
可谁能想到,儿子不仅没有和王晓妍在一起,反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自从儿子走后,许妈妈的心情便如同坠入了无尽的低谷,终日郁郁寡欢。
每次许爸爸回到家,她就忍不住向老伴儿抱怨,起初许爸爸还会耐心安慰几句,可日子一长,抱怨得多了,老伴儿也嫌烦了,每天都有意无意地在外磨蹭到很晚才回家。
想到这些,许妈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眼前这个她早就认定的儿媳妇王晓妍身上时,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王晓妍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而有力。
“晓妍,你这么好的姑娘,晨光要是还不明白你的心意,那他可真是个十足的糊涂蛋!你放心,阿姨肯定会帮你,无论如何都得让他看清自己的心。”
王晓妍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阿姨,谢谢您!其实我也知道晨光哥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估计也是想出去散散心。阿姨您也别太难过了,说不定过段日子晨光哥就回来了。”
许妈妈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晓妍你说的对,那臭小子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就立马给你们张罗婚事。我还就不信他能不听我的话!”
说完,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狠厉,仿佛下了某种不可更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