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跟在一旁的天经忍不住说道：“我看行，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可别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毕竟我们身上的事儿也多着呢。”
说着，天经就要拉顾衍州离开，顾衍州却抽出了自己的手。
“皇上，你……”
“祖父这样是重视自己的孙女，而我上门提亲也是重视孟锦夏，同样都是重视，为什么不能一直重视下去？
如果非得等伯父将一切处理好，我再上来，那我这提亲跟走个过场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提亲路上的一个小小磨难吗，我就不信，我感动不了他。”
说罢，顾衍州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秦明面前。
此刻秦明正百无聊赖的剃着牙，见着顾衍州回来还以为对方要告别，他连忙开口。
“要走，是吧？门就在前面，慢走不送，下次莫要再来了。”
“祖父！”
顾衍州一句话，吓得秦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叫我什么？”
“祖父。”
“呸，呸，呸，你怎么能这么叫我呢？你是我的谁呀？你凭什么这么叫我，不知羞的东西。”
秦明连连后退，等他回过头再看向顾衍州时，却发现对方眼里竟燃起了一丝泪意。
他可怜巴巴的眨着眼，“我无父无母，更无亲人，如今好不容易看着祖父，觉得心善，这才这么叫，没想到祖父也这般厌弃我，果然，我就是这么不讨喜……”
乖乖，不怕男子强硬，又怕男子弱。
面前的男人哪里还有之前看到气概，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跟个女子有什么区别？
坚硬的心仿佛被敲开了一条缝，秦明整个人都软了。
可他还是嘴硬的说，“我哪是讨厌你，我不过是不喜欢你这么叫我而已，你可别乱想。”
“所以说祖父并不讨厌我，对吗？”
“啊。”
“那我就算提亲，祖父也不会阻止是吗？”
秦明啊了一句，又瞬间反应过来，“好家伙，你是特意给我绕圈子呢，我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敢强行从我身边抢走孟锦夏，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我若是不抢呢？”
“嗯哼？”
“孟锦夏嫁给我后，愿意住皇宫就住皇宫，不愿意住皇宫就住娘家。
如果你们觉得皇宫太远，我们可以直接在娘家附近修个宅子。
娘家随喊随到，时刻都能亲近往来，如此你还不愿意吗？”
“好家伙，你这条件跟入赘有什么区别？”
顾衍州再次委屈巴巴样，“我说了我孤苦伶仃，难道我入赘，也不行吗！”
这杀手锏太狠了，秦明根本抵挡不住。
下意识的继续为难，还不如等他有所动作，孟锦夏便姗姗而来。
看着被拦在外面的顾衍州，孟锦夏跟护鸡仔的老母鸡一样冲了上来。
“祖父，你又要干什么？”
看着孟锦夏小脸都气成一个包子，秦明那叫一个百口莫辩，手足无措。
“我没做什么呀？”
孟锦夏靠在顾衍州身边，急切的打量着对方，生怕自己看不到对方受委屈的模样。
她一边打量着一边说着，“我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为难他了？”
秦明气笑了，“你这个就冤枉了啊，我还没动手呢。”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叹道：“哎，还真是女大不留人哟，还没嫁出去呢，心眼儿就偏向别人那儿了。”
“什么呀？”
孟锦夏脸红的，只往顾衍州身后藏。
看出两人的浓情蜜意，秦明终究不再为难。
“罢了，罢了，既然是心甘情愿，我还掺和什么，那就这样吧。
来人备菜，贵客驾到，还不开席！”
有秦明首肯，这场席开的异常顺利，没一会儿两人的事儿就定下来了。
饭后，孟砾石和顾衍州继续商量细节，商量到最后只剩他们两个人时，他停下了手中的事儿，拍了拍顾衍州的肩。
“原本这些话，以我作为臣的身份是不该说出来的，可我毕竟是孟锦夏的父亲，要是不说出来，我怕在外面的秦氏也会怪罪于我。
所以我就算是冒着砍头的危险，也不得不说了。
顾衍州现在你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为了开枝散叶，你日后定会三妻四妾。
我不求你为我女儿守身如玉，我只希望你缠绵在别人身旁时，还能记得我女儿，莫要让她受委屈。”
顾衍州带着笑意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孟砾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直接跪下身来。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孟锦夏这一辈子都是为了我们，她喜欢你，我们不得不同意，我们实在不愿意看到她日后以泪洗面的样子，而且你能满足老夫这小小的要求。”
“伯父！”顾衍州一把将人扶起，“你言重了，我从来没想过三妻四妾，更没想过什么开枝散叶，你这些担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倘若你真的做不到，就别怪我心狠了，到那时候我宁可棒打鸳鸯，也不会让我女儿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顾衍州不知何时回宫的，只知回宫时满脑子都是孟砾石的话。
对于孟砾石的这番说辞，顾衍州并不意外。
孟砾石一直以来都是做官员中的一个清流。
虽然他也曾有三妻四妾，可他一直都真心对待原配，以至于现在后院儿一家，都是其乐融融。
所以他说这话，顾衍州也表示理解。
只是这话未免说的有些太早了，他从未有过二心，又何必做出这般警告？
正想着，太监凑了过来，“皇上回来了？累了吧，你们还不快伺候皇上歇息。”
随着一句话落，四五个宫女冲上来。
眼看就要碰到衣衫，顾衍州一个跨步后退，“你们干什么？给我退一下。”
到现在，顾衍州都还不会用朕。
可即便如此，那强烈的震慑感，还是让众人瑟瑟发抖的止住了脚步。
太监都快抖成筛子，他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可是老奴选的人不对，还请皇上恕罪，明日老奴再去选一些过来。”
“住嘴，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顾衍州怒喝，“选人，什么选人？”
“皇上，你不知道吗？”想起顾衍州第一次做皇上，太监赶忙解释。
“是这样的，皇上后宫无妃，为了能让皇上尽早开枝散叶，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得提前为皇上准备。
这些只不过是用来练练手，等妃子进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