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宴单膝跪地，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芝芝，心中满是酸涩与无奈。芝芝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每一滴都像是砸在白夜宴的心上，烫得他心疼不已。
“芝芝，对不起。”白夜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起手，轻轻拭去芝芝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最珍贵的珍宝。
爱意在心底翻涌，却又被他强行压制。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冲动，不能让自己的感情完全爆发，会吓到她。
芝芝的身子微微颤抖，她看着白夜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她知道自己对白夜宴的感情，可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拥有前世的记忆，而他却不记得她了。
“阿宴哥哥，我……”芝芝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和害怕。
白夜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他看着芝芝，认真地说：“芝芝，如果待在我身边让你这么痛苦，你若真想离开，我……我放你离开。”他的声音中带着痛苦和不甘，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芝芝听到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知道白夜宴这是在为她考虑，可她的心却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不想离开他，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老天能让他想起前世的一切，那该多好。
白夜宴看着芝芝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更是难受。他多么希望她能留下，可他又不能强迫她。
“芝芝，你别哭。”白夜宴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这么痛，他轻轻抱住芝芝，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可芝芝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她知道他也很痛苦。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之间错过太多太多。”芝芝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抓住白夜宴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白夜宴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傻丫头，你不用急着决定。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还是想离开，我绝不阻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
芝芝抬起头，看着白夜宴的眼睛。他眼中的痛、不舍，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爱意，她抬手抚上他的眼，“为何你不记得我们的从前了。”
白夜宴心中一怔，他们的从前？是她梦境里的他们吗？白夜宴捉住她的手试探的开口，“芝芝，你昏睡的那段时间，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告诉哥哥吗？”
“我说了你不会信的，你只会说我魔怔了。我也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我不知道，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看到你历万世之苦，对不起，对不起。”芝芝一想到她在梦中看到凌霄每一世都在渡劫，她就痛得无法呼吸。
白夜宴把人搂进怀里安慰：“没事儿，没事儿你不想说哥哥不逼你，不管你梦里看到什么，你只要记住我为你做的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芝芝有苦难言，她要怎么对他说，他们注定有缘无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烛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感情而叹息。白夜宴和芝芝就这样紧紧相拥，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们都知道，这段感情，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融入骨髓无法磨灭。
次日办公时间，白夜宴端坐在龙椅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苏瑾，柳乘风此时在何处？”
“陛下，柳庄主不在宫中。”
“退下吧！”
苏瑾见白夜宴一脸疲惫，心里不由得叹气，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如此掏心掏肺为芝芝姑娘，她却不领情。
白夜宴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呼吸都变得沉重。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他猛地一拳捶在案桌上，那堆满奏折的案桌瞬间四分五裂，奏折散落一地，纸张在空中飞舞，仿佛也在为这离别而哀伤。他的拳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满心都是芝芝说要离开的样子。
御书房外，苏瑾守在门口，大气不敢喘。他能感受到御书房内传来的压抑气息，那是一种即将爆发的愤怒与悲伤。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却也只能在门外默默守着。
就在这时，柳乘风匆匆而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苏瑾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柳乘风看到苏瑾的表情，便知道情况不妙。“你家万岁爷怎么了？”
“柳庄主，您进去看看吧，奴才不敢进去，万岁爷发了好大的火。”
柳乘风快步走到御书房门口，推开门，只见白夜宴站在碎裂的案桌前，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阿宴，你这是怎么了？”柳乘风的声音带着关心，他走进御书房，目光落在满地的奏折上，又看向白夜宴。
白夜宴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红红的，强忍着情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柳乘风看到白夜宴这副模样，心中一沉，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可是芝芝姑娘出了什么事？”柳乘风试探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白夜宴听到芝芝的名字，身体微微一震，他低下头，眼神中满是痛苦。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芝芝要离开，她要离开我。”
柳乘风的眉心微蹙，他看着白夜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夜宴的目光中带着哀伤，退的个的坐在龙椅上，“乘风，我拜托你一事。”
“你说。”柳乘风轻声说道，感情这东西谁都帮不上忙，唯有自渡。
“秘密送她回湘州。”白夜宴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勇气说出这句话，就像腕了自己心一样痛，一滴眼泪从眼角无声的落下。
柳乘风看着白夜宴，心中也是一片酸涩。他知道，白夜宴对芝芝的感情有多深，而芝芝的离开，无疑是给了他重重一击。“好，这事儿，兄弟定会给你办妥。”
“谢谢！”
御书房内，只剩下白夜宴沉重的呼吸声和柳乘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