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酒馆喝的五迷三道的佟二，叫张柏这么一踢，登时瘫在了院子中间。强撑着立起身子，有些懵逼的摇晃了一圈脑袋，醉眼朦胧的看向张柏，开口骂道:“你他么的谁啊？哕……”
还不等把话说完，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瘫在地上，直接吐了一地。
恰好一阵清风吹过院子，把那酸臭的味道铺满了院落。车大少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满脸都是嫌弃与厌恶。
“皇城司办差，佟二你的事发了。”张柏捂住口鼻，把自己的腰牌用两指夹着，在佟二的面前一晃。
“嘛玩意儿？”吐的起劲的佟二彻底被惊呆了，强行把口中的秽物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饶是车大少见多识广，百无禁忌，可见此情景，还是没忍住恶心，哇的一声也是吐了满地。
“官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小老百姓，能犯啥事，还惊动了您的大驾？”佟二卡巴卡巴眼睛，瘫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柏。
“哼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张柏冷哼一声，一脚踩在佟二头上。
“哎呦喂，这话哪说的呢？”老佟头一拍大腿，紧忙上前挡在张柏与佟二中间，急声哀求道“误会啦，误会啦官爷，我家老二，就是个运粮的苦力，你说他能惹什么事啊？官爷，你是不是抓错人啦！”
“皇城司要抓的人，就没有屈死的鬼。”张柏眼睛一瞪“老丈，看在你给我们枣吃的份上，我不难为你。不过你若是还是这般纠缠不清，那可就别怪本差不讲情面了。”
“这是哪说的话啊？”老头也是年老糊涂了“你和我家老二不是朋友么？这咋又成了官差还要喊打喊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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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二也是个嘴硬的，尽管被张柏，李发轮着上了套大刑，可就是死硬的不肯开口。
一番大刑之下，佟二没开口，倒是把佟六吓的瑟瑟发抖，每一鞭子都好像抽在他身上一般。佟二被抽一鞭子，他就一哆嗦。老佟头到底是当爹的，刚开始给佟二上刑，他就嘎的一声，吓晕过去了。都不如他家的好老娘们，本来烧开了水，泡了茶想给众人送来。可是见了院子里的情形，倒是自若，直接退回伙房，不言不语的自个把门关上了。
车大少抽着烟，看着院落里的众生百态冷着脸就走了过去。
“你们皇城司的手段，怎么就像娘们一样温柔呢？”
啥？居然又编排我们皇城司？李发眉头一皱，十分不满的哼唧道:“这不是没有家伙事么，不然属下非给他灌一肚子的辣椒水。”
“辣椒水？”车大少轻蔑的笑道，从戒指里直接拿出一大桶辣椒油往李发脚下一丢“要不就说你们皇城司的手段都是菩萨心肠呢，辣椒水哪有辣椒油带劲？既然佟二兄弟牙关紧闭，你把他牙都拔了不就完了么。”
真他么的变态啊，李发听着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道这戮金伯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玩意？咋净是些变态的玩意儿呢。
可车大少现在算是他的上官，既然上官发了话，那他总是要去执行的。可真要把佟二牙都拔下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手里没有工具啊，一时犯难，与佟二大眼对起了小眼，小眼睛对的都快拉丝了。
“没脑子的废物！”车大少一脚将李发踹到一边，拎着刀鞘就往佟二的嘴上抽了过来。
一刀鞘下去，佟二的嘴都被车大少给抽烂了，几颗大牙和着血掉了下来。
车大少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上辈子不该看那么多的谍战片，那里面特务逼供的手段层出不穷，现在他是根本用不完。
又一刀鞘下去，佟二嘴里的牙齿所剩无几。
车大少一招手，李发就凑了过来。
“把辣椒油给他灌下去吧，生活不能缺少滋味是不是？”
车大少咧嘴一笑，吓的李发一哆嗦。赶忙拎着整桶的辣椒油对着佟二的血淋淋的嘴就灌了下去。
一番折腾下来，尽管佟二被折磨的是欲仙欲死，可依旧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愿意把接头的对象说出来。
“佟二兄弟，你的骨气还真叫本爵爷佩服啊。”
唉，现在我是不是变成凶残的狗特务了？看到佟二那宁死不屈的模样，车大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啊。
“好，好的很。”车大少满脸邪笑，拍拍手叫起了好。“佟二哥既然不怕死，那他呢。”
车大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一把匕首，在佟老头的脸上拍了拍。
“你，你要干什么？”佟二怒目圆睁，冲着车大少破口大骂“狗官！你要是敢动我爹一个手指头，我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哦？一个手指头是么？桀桀桀……”
车大少咧嘴一笑，手中匕首猛的一挥，就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老佟头嗷的一声就醒了过来，抱着被削掉大拇指的右手就哀嚎了起来。
“狗官，你再敢动我爹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车大少都觉得佟二上辈子是和他爹有啥大仇，这辈子是找他爹来索命的，不然哪会提出这等要求？
随手一挥，老佟头的右手食指也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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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狠，对自己的爹更狠。
任凭车大少把老佟头的十根手指削了个干净，佟二除了无能狂吼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怒问车大少敢不敢再试试。
车大少也是有了几分无奈。也不知道魏光正给佟二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让他能够不顾自己亲爹的死活，咬紧牙关直到现在。
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老佟头的脚趾头也给削了吧？
车大少不怀好意的目光扫向窝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六，当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候，车大少笑了。
在小六的眼中，车大少的笑容，那就是阎王对自己表示友好，小六不争气的尿裤子了。
“大人，大人。求你不要伤害我，您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您什么。只要小的知道的，小的全部告诉大人，还请大人您饶小的一命啊。”
小六就跟不怕疼一样，跪在地上，冲着车大少哐哐磕头。
“小六，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弟弟了？有点骨气，别在这些朝廷鹰犬跟前丢了脸！”佟二一脸的怒其不争，冲着小六喝道。
“那你都知道什么啊？”车大少把匕首在小六的胳膊上蹭蹭，把上面的血迹擦了个干净。
“大人，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啊？”小六跪在地上，偷瞄了一眼车大少，见车大少也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一时心窃，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二哥从南屿府拉走的粮食运到哪去了？”车大少把玩手里的匕首，冷声问道。
“回大老爷，都拉到林州坂垣家去了。”小六回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车大少只觉得好奇，看小六的模样，也就是个猫嫌狗厌的半大小子。没想到啊，谁能想到突破口居然会在他身上呢？
“去年春天，二哥曾带着我去了一趟林州，到了林州二哥就把我丢在了客栈，说要出去办些事情，等他回来就带着我去把林州的好吃的都吃个遍。我也是一时好奇，就偷偷跟在了二哥后面，直到看到他去了坂垣家，把装有粮食的储物袋交给了坂垣家的管事。”
“那次你们运了多少斤粮食？”车大少问道。
“五十万斤。”小六随口答道，又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二哥每月要往返林州两次，每次份额都是五十万斤。”
“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车大少也是好奇，按理说这本来就是机密之事，可是他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佟二又是个嘴严，不会胡乱把这些事情说给自己弟弟说的，可这不符合常理啊？
“大人，我二哥有一本密账，每次运货回来，他都会在上面记录上本次的斤数与所用之物。”小六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没事的时候总翻着看看上面都写了啥。”
“那账本又在何处，拿过来给本爵爷看看。”车大少手一伸，示意小六把账簿交给自己。
“哎，好嘞，官爷你稍等一会，我立刻去二哥房中，找出来交给大人。”
小六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就往佟二的房间摸了过去。
车大少也怕小六借机跑了，就跟在小六后边，一起去了佟二的房间。
进了佟二的房间，就见小六走到房间角落蹲了下来，把铺在地上的青砖拿了起来，又扒拉了埋在下面的泥土一会，从那挖出来一个包着油纸的木盒，恭敬的想要交到车大少的手上。
“官爷，这盒子里装的就是我二哥记录的账本，请官爷过目。”
车大少却没有伸手接过去，电视上可没少演什么宝盒里有毒烟，炸药的前段啊。我老车可还没有崽呢，这要是一个不留神在这不明不白的嘎了，我这世袭罔替的爵位传给谁去？
“打开。”车大少努努嘴示意小六把盒子打开。
小六倒也知趣，一听车大少让他把盒子打开，就不管不顾的给拆开了，一抬头才发现车大少跳出去好远，不解的问道:“官爷，你躲那么远干啥？”
说罢，就把账簿捧在手里，冲车大少走了过来。
“嘿嘿，官爷，这就是我二哥的密账，还请官爷过目。”小六捧着账簿凑到车大少跟前，谄笑着说道。
卧槽！这小六是个人才啊，怎么看都有做汉奸狗腿子狗叛徒的潜质啊！
车大少从戒指里拿出一副手术专用手套，不紧不慢的戴了之后方才从小六手中把账簿拿起来翻看。
掂量掂量手中的账簿，车大少不禁觉得好笑。还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刚才还怕盒子里有毒烟炸药之类的玩意，现在戴着手套那是怕账簿上也有那要人命的毒烟。这要是以前，自己哪会管这些？早就拎起来翻看了。
于是屏住呼吸，把账簿拿的离自己老远，小心翼翼的翻看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账簿上记载的东西足够老佟家被灭族多少回了。
除了粮食，食盐，这上面居然还记载了不少兵器与法宝。从账簿上记载的时间来看，第一笔交易是在武威一百三十六年，车大少算了算时间，现在是武威一百八十三年。那就是说这种资敌的买卖居然已经进行了能有五十多年了。
其实在车大少眼里，青金帝国也好，妖兽帝国也罢。谁当家做主关他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妖兽帝国给的他太多了，所以那就与前朝青金帝国为敌好了，谁叫这帮王八蛋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全然忘了了自己是先破坏了人家的好事，把人家老祖宗家猪皮的残魂打了个灰飞烟灭。
车大少把账簿装好，踏出佟二的房间。就听到小六跟在后面，讨好道:“官爷，你看草民把我二哥的密账也交给您了，是不是能奖励点草民点什么啊？”
“哦？”车大少嘴角含笑，饶有兴致的看向小六。“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啊，你二哥我可是不会放的。”
“那是，那是。”见自己提要求，车大少居然没有生气。小六一时欣喜，搓着手一时让车大少看起来觉得他还有些腼腆“您看，能不能奖励草民点这个？”
小六做了个数钱的手势，又继续腆着脸说道:“草民见外面两位官爷也是英武霸气的很，跟着大人你更是显得意气风发。大人，小人也想像他们二人一样，跟随大人左右，哪怕就是牵马坠蹬也是心甘情愿。”
说罢，又往地上一跪，叩了几个响头，摇尾乞怜般说道:“还请大人收留。”
“呵呵。”车大少干笑一声，嘲讽道“我原以为你是要给你爹娘求情呢。”
“我爹娘他们管教无方，居然教出来我二哥那样一个祸国殃民的罪人。我恨不得与佟家断绝一切关系，好在大人身边尽心伺候，让大人身上的凛然正气洗刷我身上的不堪，还望大人成全。”
“起来吧。今后你就跟着我吧。”车大少轻蔑的看了一眼小六，扭身就走。
小六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嘻嘻的跟在车大少的身后。却没有发现车大少的眼里寒光一闪，一个随便可以抛弃骨肉至亲的东西，你还觉得他能对你有多忠心？
来到前院，车大少做了个抹喉的手势。张柏李发会心一笑，一脚踏在老佟头的咽喉上狠狠一踩。就听咔嚓一声，老佟头彻底止疼了。
李发却是一脚踢开伙房大门，一刀挥出，在小六面前展示了一下什么叫人体分离术。
没一会工夫，张柏李发就把佟府上下除了佟二，小六的十八口屠戮了一个干净。
车大少冷漠的点点头，一挥手，李发张柏分别押着佟二，小六，直奔南屿府衙而去了。